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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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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知道猩红渡是什么,不知道恐怖袭击的计划,更加不知道猩红渡的其他人逃到了哪里……

面对自己如同被删除数据的脑子,许业坦然而真诚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然而显然这并不能让调查官感到满意。

“不知道。”是审讯书上头的口供。

调查官凯从来没有遇到过许业这样难对付的审问对象。

简直油盐不进。意志坚定的犯人他见的多了,关键是许业有一种奇怪的说服力……

他说不知道的时候,一脸诚恳,眼神执着而清澈的望着你,用一种礼貌而平和的口气说话,却又一副老子就是不知道有本事你杀了我的傲慢态度。

很奇怪的你就是会相信他真个不知道……虽然这个答案无比的荒谬不可接受,但是莫名其妙的你会被他说服……

让凯更加抓狂的是眼前这个犯人的资料完全无法解密。

在这个世界,人类从出生就被植入界能联通装置,系统储存着每个人的关键的信息,庞大的数据库中,记录着每个人的生老病死,如同全知全能的神灵一般,所有人在主神系统中都是赤身裸体的。作为圣庭政府最高阶的调查官,在审问权限中,他可以调取任何嫌疑人的资料,这些嫌疑人是否说谎,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他从主神调取的关于许业的资料却少的可怜。

【公民编号:t24j836f

姓名:许业

性别:男性

年龄:23岁

公民记录:

2213年——2227年,查无此人。

2227年——2233年,涉及ss级查询权,调阅人权限审查为无权调阅。

2233年——2236年,自由职业,作家。

犯罪记录:234年11月7日,因随意在公共网络创作r级限制内容小说作品,被判处两万元罚款,公民教育3天。】

没了,就这几个字?

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寒酸的犯罪记录,还有ss级查询权是什么东西?他曾经调查过的圣庭的大主教也不过a级权限,据说政府的大执政官在执政期间的机密程度是s级权限,这个叫做许业的不良书作家是ss级?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有十多年的资料是查无此人……这说明他是在十多岁才植入主神的连接器。在这个主神无处不在的世界,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有办法屏蔽主神的调查?

简直太荒谬了,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他一个调查官可以处置的了……

凯战战兢兢的上报,希望圣庭裁决所可以接手,然而上面似乎完全不感到惊讶,只是冷淡的将案件发回来,要求他们依法公诉就可以了。

什么叫依法公诉?凯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能运转了……

关于恐怖子分异端邪教的案件从来都是秘密审判的,什么时候公开过?

再说能够在法庭上处理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动用他这个级别的调查官?

凯惴惴不安的揣度着裁决所的意思……硬着头皮的准备起诉书和审问记录。

看着通篇是“不知道”的审问记录,和满是漏洞的起诉书,凯几乎是颤抖的状态下按照公开诉讼的程序,公布了这些资料。他甚至还得按规矩给许业找辩护律师……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谬。

为什么裁决所会下达这种命令?上头的人是不是疯了。

对许业的公诉书的一经公布,瞬间引爆了媒体。

腥红树,小说家,失忆,零口供,安全级别一级的案件公诉……

一连串的关键词,让这个案件迅速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震惊知名作家竟是恐怖组织成员》

《恐怖分子?还是替罪羊!》

《差点颠覆了帝国的小说家?》

一个个耸动的标题,将这个案件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看着光幕里推送来的新闻标题,被指派为被告律师的余珂觉得压力山大。在赶往拘押许业的,0号拘押所的过程中,还在反复的研读着案件的公诉书。

【最高圣地裁判所,编号001的三级起诉书。

案件编号ec2236-0001

被告人:许业

性别:男性

公民编号:xt90008243

年龄:23岁

羁押情况:于2227年6月至今因本案采取强制拘押措施。

拘押地点:0号拘押所——安全代号:水蜂刺。安全级别:s

证据目录:由审判所第六调查组,依法提取,包括,录像,录音,指纹,笔迹,相关人证,通讯记录……等13件证据。

被告人口供:零口供。

审讯记录:

……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案件过程,不祥。

……

基于审判所第六调查组的调查取证,根据《帝国第七法案》依法提起以下公诉。

罪行包括:异端组织罪,3级谋杀罪,14级圣地安全威胁罪,煽动公共恐怖罪,异端研究与散播罪,反社会罪。

……】

余珂坐在自动驾驶车的后座,隔着金丝细框眼镜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中的起诉书。为了集中精神,导航仪屏幕被她关掉了,自从进入了中央管制区,车窗也被系统自动调成了雾面的模式,此刻车外的情况,车内的余珂一无所知。

她正看得入神,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冲击,金丝眼镜的镜片碎成了好几块,顺着裂痕,红色模糊了原本就不是很清晰的视线……

问询室,一个有些狼狈的女子走了进来,自称自己是许业的律师。

许业看着眼前这个名叫余珂的律师,似乎刚刚遭遇了什么严重的事故……破碎的眼睛边缘还有没擦干净的血。

面对眼前这个额头上海流着血的过度热血女律师,看着手上她递过来的证件,明明一模一样的长相,总觉得说不出哪里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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