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恺撒密码（2 / 2）

天狼的胳膊被两个重装步兵扭住。

“弗兰西斯！你这是在亵渎宪法！”天狼挣扎着大喝道。

“拖下去！”弗兰西斯怒声命令。

“等等！”主法官站了起来，“放开这个罗马少年。”

“主法官？”弗兰西斯面色不善地看向那名出声阻止的法官。

“弗兰西斯，为什么不听听这个少年的话呢，我倒想听听，他为什么说你在亵渎宪法。”

“他一个罗马人懂什么雅典的宪法！”弗兰西斯不耐烦地道，“我命令，拖他下去！”

主法官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回头看了看几位其他法官，其他法官也同样露出不满的神色，他们齐齐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您就任由一个控方律师在法庭上发号施令吗？”天狼趁机大声道，“而且雅典的司法，行政，军权相互独立，就算弗兰西斯是城市执政官，在法庭上他也不过是个雅典公民！！”

“说的不错！”主法官不悦地道，“弗兰西斯，我认为这个罗马少年说的很有道理。请你约束自己的言行。”又对那些士兵道，“士兵们，你们现在的职责是维护法庭的秩序，能向你们下令的，只有当庭的法官，而不是一个控方律师，现在你们全体退下！”

士兵们放开了天狼，退回了他们的位置。

主法官提醒弗兰西斯只是控方律师，让弗兰西斯脸上现出羞恼的神情，他怒视着主法官：“主法官，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竟敢驳回我的命令！”

“弗兰西斯，你这是要践踏宪法吗？”主法官淡淡地道。

高级议员席上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弗兰西斯回身，发觉那些高级议员们的脸上，竞都有不悦的神情。他心里一惊，他又看向那些陪审团的成员们，果然也看到了不满的神色。他这才警醒，雅典宪法在雅典人心目中的重要性，不亚于神谕。那是雅典引以为傲的泯主制度的基础。任何胆敢挑战雅典宪法的人，都会受到雅典人全体的厌弃。

而这时，那站在场中的罗马少年，抖了抖衣袍，朗声道：“雅典的公民们，我感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体验雅典城独有的泯主制度。现在，我请求法官允许我的同伴，西塞罗，为无辜的朱利安进行辩护。我相信以智慧著称的雅典人，一定能得出公正的结论。”

少年凯撒的外形，本就英俊正派，再加上天狼说话时的语气，用词，声音，肢体语言，都让人心生好感。主法官和其他法官交换了一下意见，同意了天狼的请求。

“罗马人，法庭决定允许你们替朱利安辩护。但是我必须提醒你，这里不是罗马，如果你再在没有法官许可的情况下任意发言，我将运用我的权力，将你逐出法庭。”

“我明白了，法官大人。”

弗兰西斯不能置信地看着场中的罗马少年，他不明白本来已经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局面，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这个少年突然冲出来，胡搅蛮缠地一通瞎扯，竟然让他们赢得了辩护的机会？这简直......太儿戏了！

弗兰西斯愤然地走下了演讲台，在和前来的西塞罗错身而过时，他冷冷地低声冷笑：“我会挨个碾死你们的，罗马耗子。”

西塞罗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他挺直了脊背，回敬道：“执政官大人，那也要看陪审团答应不答应。”

弗兰西斯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西塞罗走上了演讲台，他沉了沉气，在脑子里迅速地回忆了一下昨晚盖乌斯给他特训时提到的演讲技巧。他放松了僵硬的身体，脚步略略分开，他在脸上浮起亲切的微笑，用盖乌斯教给他的运气之法，开口道：“雅典的公民们，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有多热爱雅典......”

另一侧，天狼已经回到了等候席上，烈熊松了一口气：“少爷，刚才太危险了。下次您可千万别这样了，差一点我就打算血洗战神山了。”

天狼轻嗤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你就吹吧，雅典的重装步兵，是你那两下子就能血洗的？”

烈熊嘿嘿地笑了两声，看向演讲台上的西塞罗：“这小子行啊，现在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挺有说服力的，比他之前那尖锐的嗓音强多了。”

天狼微笑。这时候的演讲，还没有扩音设备。旷野上能让多少听众听到，全靠演讲者的音量有多大。然而普通人音量大了，声音自然就变得尖锐，令人厌恶。所以如何在公众面前发声讲话，也是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技能。

不过对于天狼而言，他早就习惯了在万军之前讲话，自然对这方面的技巧运用熟练，由他指点的西塞罗，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负责维护秩序的步兵那里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一个奴隶打扮的男人，被带步兵们从人群里揪了出来，扭送着，带到了法官的面前。

奴隶看上去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法官问了几句话，他也答不上来，只用手指了指天狼这里。

法官皱了皱眉。这时，本已坐在议员席上的弗兰西斯走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法官看了弗兰西斯一眼，皱了皱眉，但仍然回答道：“这个奴隶，说有人付他钱，给那个罗马人送一封信，但是又说不出是谁让他送的。”

“什么信，拿来我看！”弗兰西斯道。

法官皱眉，但仍是示意步兵搜身。

步兵从奴隶的怀里搜出一封信，呈给了法官。

信是莎草纸写的，用红蜡封了信口。

法官看着手中的信，有些踌躇，他对着光线打量一下，试图隔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然而他什么都没看到。

弗兰西斯不耐烦地一把抢了过来，两下拆开了信封，展开一看。

“写的什么？”法官问道。

弗兰西斯将信丢给了法官：“你自己看。”

法官拿起看了一会儿：“这看上去是拉丁语，但是它上面每个词的拼写都是错的，完全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哼，故弄玄虚！”弗兰西斯失去了兴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人？”奴隶小声道，“大人，可否将信还给小人？”

法官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封信，还是一头雾水，便将信丢回给了那奴隶：“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