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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阿奴单相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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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司马婵怎么哭闹,司马老夫人怎么催逼两个儿子教训萧垣,司马昀和司马昶兄弟两个都不答应,还将司马婵狠狠责骂一通。www.126shu.com司马婵都被骂傻了,她不明白娘家一向由她阿娘独断独行的,怎么现在两个兄弟完全不听阿娘的话了。

司马老夫人气得几欲发狂,又要砸东西泻愤,不想一入手才发觉细瓷茶具被换成了木头的。司马昶在一旁淡淡说道:“木头的,经摔。”

“你司马昀你个逆子,你敢这样对你生身母亲!”司马老夫人不骂小儿子,反而指着司马昀大骂。

“阿娘,东西是我叫人换人,您骂阿兄做什么?阿兄近日教我看帐,我才发现这几个月阿娘已经摔了将近五万贯的东西,咱们家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般抛费,又不能不让阿娘摔东西出气,儿子便只能先给阿娘用些好木头制的用具,等阿娘什么时候不再摔东西了,再给您换回来。”司马昶护着他阿兄,立刻大声说道。

“阿昶你你怎么能这样和阿娘说话?”司马婵震惊的叫道。

“跟阿娘和你学的。”司马昶冷冷说道。前世他还未称帝之时,他阿姐就搬到了洛京城,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对司马家的府务指手划脚,帮他阿娘出主意折腾儿媳妇,阿嫂和宇文悦可没少受她的欺负。司马昶对她岂能有好脸色。

“你阿昶,你疯了,我是你阿娘,阿奴是你阿姐。”司马老夫人气急大叫。

“如果你们不是我阿娘阿姐,我早就命人将你们送到虚云庵去了。”司马昶语气极为清冷,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他阿娘阿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阿娘您看他,我这才回娘家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这样对我”司马婵扯着她阿娘的手哭闹不休。

“够了!你也知道自己回娘家不到两个时辰。你看你将娘家闹成什么样子,你没回来之前,府里一直都安宁平静,你一回来就鸡飞狗跳,我们司马世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司马昀愤怒的喝道。

“好好好既然你们兄弟容不下我们母女,我们娘俩干脆去死好了!”司马老夫人又使出她的杀手锏,从前这招一出便可无敌于司马世家的。

“阿娘,您这样闹有意思么?儿子自小到大听您这样闹过多少回了,您如今不还好好的做您的老夫人!”司马昶无比嫌弃的说道。也算是两世为人的他,再不会被假象蒙蔽。他深知,世上怕是没有人比他阿娘更惜命了。

“阿昶,不许这样和阿娘说话。”司马昀假意喝斥一声,司马昶便闭嘴不再说话了。

司马昀按住弟弟,免得他这把火拱的,真让他阿娘寻死觅活。到时伤的还是司马世家的脸面。司马昀可不知道,他阿娘只是在口头上叫叫吓唬人,她是绝对舍不得自杀的。

“阿奴,你回来给阿娘拜寿,那就好好在府里待着,不要惹事生非。你刚才当着三个孩子那般与妹夫吵闹,可曾有半点儿顾及孩子们?蕙蕙芳芳藏儿吓的魂儿都没了,这会子都没缓过来,你这做做阿娘的,可曾问过半句?阿娘,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顾惜,您觉得她还有几分真心孝顺您。您好好想想吧,儿子和阿昶外头还有事,先告退了。”司马昀恨恨的说了几句,拽着弟弟走了出去。

“阿兄你等等,你把藏儿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司马婵追出门大叫。

“你阿嫂见不得孩子受屈,将她们接到连理院去了。”司马昀冷冷说道。

“哼,她生不出孩子,可不就啊”司马婵习惯的讥讽,不想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弟弟劈手一个耳光扇的跌倒在地,司马婵半张脸立时高高肿起,口角流出鲜血。

“阿昶打的好,再敢说你阿嫂半句,我立刻将你族中除名!”司马昀怒不可遏的大喝一声。

“啊阿娘啊”司马婵只愣了极短的一瞬间,便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自小,没人动过她一个指头,嫁入兰陵萧氏之后,也只有她打别人的,再没别人打她的,这可是司马婵有生以来被第一次抽耳光,一向骄横的她如何受的住。

“够了!”司马昶怒喝一声,飞指点了他阿姐的哑穴,整个世界立刻安静了,司马昶觉得自己早就该点他阿姐的哑穴,也能让他的耳朵少受些荼毒。

“来人,扶大娘子回房,好生看着她,她什么时候不再哭闹,心平气和下来,你们再来禀报。”司马昶冷冷说了一句,便和他阿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司马老夫人赶到门外之时,看到的只有空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女儿。

向侍女问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司马老夫人简直要气疯了,习惯性的砸东西,发觉她这里的一切用具全都换成了木头的,摔起来声音沉闷,完全没有金银瓷器的脆响之声。儿子不在跟前,她抹脖子上吊的都没有观众,何况司马昀已经警告了所有的侍女,老夫人一但有事,所有服侍她之人一律殉葬。故而老夫人但凡有过激之举,如珠如宝她们四个便抢着死死抱住老夫人,不让她有丝毫机会。

司马婵的脸被她弟弟抽的着实不轻,半口牙都松动了,她哭闹不出声音,只能默默流泪,司马老夫人心疼极了,赶紧又是上药又是冷敷的,很是忙乱了一番。

“阿昶,你那样对你阿姐,有些过份了。”司马昀皱眉说道。他不愿意看到弟弟变的这般冷酷无情。

司马昶愤愤说道:“阿兄,是阿姐太过份了,她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那样说阿嫂,下回她再敢对阿嫂有不敬之语,看我不割了她的舌头。”于氏在司马昶心里,两世都是最重要的人,份量比他阿娘都重,司马昶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阿姐那般羞辱阿嫂而无动于衷。

“唉都是我连累了你阿嫂!”司马昀难过的叹了口气,心中极为自责。

“阿兄,别这么说,你也是被人害的。你放心,害你的人,弟弟一个都不会放过。”司马昶咬牙说道。从前他一直以为阿兄受伤是意外,心中虽然有怨意,却也只能恨造化无常。可现在他知道许多内情,原来当日他阿兄受伤,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算计,并非一场意外。司马昶没敢告诉他阿兄,怕他阿兄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他只打算自己暗中动手,替阿兄阿嫂报仇。

“阿昶,不用为阿兄的事费神了,你好好用心赢回佳娘的心才是正经。”司马昀拍拍弟弟的肩膀,转身走了,司马昶看着他阿兄的背影,心中很是沉重,他想了想,立刻提脚追了上去。

“阿兄,我陪你一起去看阿嫂。”司马昶叫了一声。

司马昀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勉强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兄弟二人来到连理院,于氏正忙着哄孩子,并没有迎出来。司马昶暗暗叹息一回,他阿兄阿嫂是多么好的人哪,如何会遭遇那般悲惨的命运。天道何其不公!

“昀郎,阿昶,你们来了”于氏听到动静,抬头看见丈夫和小叔子走了进来,便轻声招呼。

“阿欣,辛苦你了,孩子们怎么样了?”司马昀小声问道。

于氏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藏儿还好,吃了奶就睡着了,蕙蕙芳芳受了惊吓,才喂她们喝了安神汤,虽然睡下了,可是很不安稳,总惊叫哭闹。真不知道阿奴是怎么做人家阿娘的,完全不管孩子。”

司马昀看着榻上缩成两小团的两个外甥女儿,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儿,他真的想不明白,就算妹夫不如他妹妹的意,可孩子们总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能那样狠心!

“阿兄阿嫂也不用太过难受,蕙蕙她们总是兰陵萧氏的嫡女,听说在兰陵,她们俩个是养在老夫人跟前的,与姐夫阿姐基本上不怎么见面,藏儿是嫡长孙,想来会更受重视的。阿姐姐夫要是再闹个不休,就先将孩子们养在阿嫂这里。实在不行给亲家老夫人送信,请她派人将外甥们接回去,免得跟在阿姐姐夫身边受罪。”司马昶缓声说道。

“嗯,阿昶的法子倒也可行。”司马昀点头说道。

于氏皱眉问道:“可这样会不会失了咱们司马家的面子?”

司马昶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阿姐的性子,还不知道在兰陵闹成什么样子,该丢的面子早就丢完了。”

于氏沉默不语,显然心里是认可小叔子之言的。

“回郎主,夫人,二郎君,老夫人身边的如宝求见。”一名侍女走进来小声禀报。

司马昶站起来说道:“阿兄,你陪阿嫂吧,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司马昀点点头,于氏叮嘱一声:“阿昶,别闹的太凶。”

司马昶笑着应了一声:“知道了,阿嫂放心,我有分寸的。”说罢便走了出去。

院中,如宝正焦急的等待着,她见二郎君走出来,眼睛立时一亮,小跑上前行礼,司马昶远远便停下脚步,冷冷道:“有话,不必到近前来。”

如宝不敢不听话,赶紧停下来,送上一个含羞带怨的娇俏眼神,柔声细气的说道:“回二郎君,大娘子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老夫人命婢子请二郎君过去。”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司马昶冷冷说了一句,面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如宝偷眼瞧着自家二郎君,眼神中的爱慕浓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从前总是在面带笑容的二郎君很招人喜爱,如今这个冷面二郎君更加让人心动。自从司马昶对府中侍女再没半点笑容之后,他便越发受侍女们爱慕了。如今府中的侍女,只怕人人都梦想着成为他的侍妾。

司马昶以悠闲漫步的速度来到瑞萱堂,司马老夫人一看到他,便哭着骂了一声:“好狠心的小孽障,看把你阿姐打成什么样了!你阿爷在世之时也不曾动她一个手指头。”

司马昶冷冷道:“就是因为阿爷不曾打她,阿姐才养的这般无法无天,若是阿爷早下狠手管教,她也不至于有今日之祸。”

司马老夫人被堵的心口发闷,因为世家女儿的管教家主从不插手,都是由夫人负责的,司马昶分明是指责她没有尽到母亲之职,她的女儿没有教养。

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寻死觅活的威胁人也用过了,通通没有用,司马老夫人心里也清楚两个儿子的态度,便也不再做那些无用之事,只恨声说道:“还不快经你阿姐解开穴道,她已经保证不闹了。”

司马昶冷冷的看向他阿姐,司马婵连连点头,满眼哀求之色。司马昶这才飞快在他阿姐咽喉下轻轻一点,司马婵终于叫出了声音“阿娘”

司马老夫人搂着女儿,心肝儿肉的叫着,娘俩儿哭成一团。司马昶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撂下一句:“阿姐,你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司马昶走远了,司马婵方才敢哭着抱怨:“阿娘,娘家兄弟这样对我,女儿再没活路了”

司马老夫人也哗哗流泪,她和她女儿的处境是一样了,两个儿子如今越来越不听话,她也没路了。

“阿娘,当初您若是坚持将我嫁给阿恪哥哥,女儿哪里会受今日之辱!”司马婵哭着说道。

原来自小常在宇文世家走动的司马婵,小小年纪便对宇文恪芳心暗许,可是此时她的阿爷早就为她弟弟和宇文悦定下亲事,她便再没可能嫁入宇文世家,毕竟姐弟与同一家嫁娶,会被世人笑话换亲,普通人家尚且不肯落下这样的坏名声,何况世家大族。

司马婵身为独女,很得她阿爷的宠爱,她想嫁给宇文恪,她阿爷竟然向宇文信提了出来,宇文信当时委婉而坚定的拒绝了,司马培也不能坚持,很快就为女儿选了兰陵萧氏的嫡长子为婿。

司马培以为宇文信不愿担换亲之名,才不肯为长子娶司马婵为妻,却不知道宇文信与元氏夫妻是嫌弃司马婵品行低劣。司马培提出将女儿嫁给宇文恪之时,他已经是风烛残年之人,宇文信不想刺激他,便瞒了他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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