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师尊您被徒儿惦记了086(2 / 2)
清朗一声叫,繁星尴尬地停下了脚步。
“”
为人师表的范儿,她觉得还是要的,不动声色地收回迈出的脚,转身端正了身姿,脸容严肃。
“阿潮,怎得起那么早?”
“师尊不也起得很早吗?”
听闻,繁星心想这小子说话怎么有点冲啊,不由抬起眼皮子多瞧了他一眼。
一如之前初见是那样,沈潮尽管瘦弱,但背脊永远像笔杆般挺直着,从内到外,无时无刻不再强调他的尊严。
乌云宗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明显大了一号,袖子应该被修改过了,还算贴合,脸容依旧消瘦,没什么肉,两边的颧骨若隐若现,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紧抿的唇,原本极具英气的脸因脸色过于苍白显得有一些病弱之感,不过还是俊俏的很,只是一双眼过于冷冽了,使得气质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会是凉薄的人。
“我向来起得早,你有事寻我?“
他恭敬的作揖道:“是!”
“那正好,随我一同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帐篷,她刚坐下,沈潮噗通一声就直直跪了下来。
她愣了愣,后蹙眉道:“起来,我不喜欢有人跪着和我说话。”
“我不起来,就这样跪着和师尊说。”
他眼中有着执拗,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委屈。
委屈?
繁星又蹙了蹙眉尖,“你是属驴的吗,犟成这样。你要跪就跪吧,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沈潮先是十分恭敬地对着她磕了个头,然后起身道:“师尊,为何您要让大师兄教导我剑法”
繁星从看到他眼藏着委屈时,就猜到他此来为的是什么。
“阿湛是我的首徒,无论修为剑法都是宗门内数一数二的,御剑比赛你也参加了,他得了第一实至名归,这也证实了他的能力,由他教你,有什么不对吗?”
“可徒儿拜的是您为师,不是他。”
“你既然拜我为师,修炼方式不就该是由我来安排的吗?“
“但我不服!”
他来此就是要争个清楚明白。
“师兄比我强,我自是清楚,但由他教导我,却是名不副实,我听师姐说,乌云宗的剑法变幻莫测,精妙绝伦,却也极其复杂,师兄虽厉害,但也不过是金丹期,我也是金丹期,若是辅导相助那还罢了,却是由他传授,师尊这么做难道不是厚此薄彼吗?剑修之道,灵剑其一,剑法其二,修为其三,灵剑我还没有,对此我也不是很着急,毕竟灵剑难寻,相信师尊也不会薄待我,论修为我与师兄师姐皆是金丹期,最差的反而是剑法上的造诣,剑法有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之间的差距极大,我曾听闻,师尊因自身本就是剑法高手,甚至还自创了几套地阶级别的剑法,师兄师姐尽都习得了,可师兄昨日却单单只挑了黄级的剑法教授于我,根本是敷衍了事。”
天地玄黄,黄为最低,黄级剑法不过入门之技,对于金丹期修为的人来说,过于寒酸了些。
“你这是看不起黄级的剑法?”
“并不是,只是黄级剑法于我又有何用处?”那不过都是基础,他需要的是尽快强大起来。
越是高级的剑谱,杀伤力越是大。
他在星斗宗无人教导,都是趁着洒扫之时偷看剑场上弟子们练习后自行练的剑,每每都是到了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了才敢修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总是梦想着有一日自己也会有一个师尊,手把手地教导他高级剑术。
为此,他苦练基本功,就算吃不到好的丹药,也凭自己的能力,无师自通的结了金丹。
金丹期的天雷,他被劈得一个月都无法下床,无人照看下也生生熬了过来。
如今他拜师成功了,却是师兄来教,师尊连只言片语都无,叫他如何能甘心。
所以,他不服。
繁星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茶面上的叶片,道:“说了那么多,你无非就是在告诉我,我这个做师尊的不够重视你。好,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要修剑法?”
“自然是精进修为,早日如师尊这般成为一代大能。”
繁星缓缓喝了一口茶,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一般看着他,身为大乘期修为的大能,自有一番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很少人在被她这样看后,还能抬着脑袋说话的。
沈潮也如是,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
繁星放下茶杯,音色清冷地说道:“想成为我这样的大能,你以为单靠高级剑法就能成的?别做梦了,你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你想尽快学习高级剑法,无非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恶气,想尽快让那些看不起你,欺负过你的人刮目相看,甚至是惧怕于你。又何须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前几日拜我为师时的实诚劲儿到哪去了?我既说过不会偏心,便绝不会偏心,让你从黄级剑法开始练起,就是要磨一磨你的心性。我也想到了,阿湛教你,你肯定不服气,不过没想到这才一日你就受不了得来找我了。真是让我有点失望啊。“
沈潮听闻,顿时一哆嗦,抬头忙道:“师尊我不是”
“好了,你别争了,先听我说完。”
“是”他又低下了头。
“失望归失望,但还是那句,既收了你为徒,我便会好好待你,除非你干出欺师灭祖的事儿,否则多半你是要长长久久地喊我师尊的。我让阿湛教你,便是因为他的性子最适合磨你,相信你也深有体会了吧,他少言寡语,不想说的,你就是想尽办法了,他也不会说,你更是打不过他,所以就是想逃,也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即便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清脆,动听之极,但话里的意思还是让沈潮听得一身汗了。
她继续道:“不过,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让阿湛教你,其实还有第二个原因。”
沈潮诧异地抬头,“还有第二个原因?”
“嗯,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我”
“师尊!”
有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帐篷的门帘被掀开,萧湛走了进来,面沉如水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也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气她早上偷偷溜走呢,还是气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应该是后者吧,一如她懂他那般,他也十分的了解她。
“你醒了?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儿。”她招手叫他过来。
萧湛略过沈潮,问道:”早膳吃了吗?“
“没,阿潮来了,正和我告状呢,你要不要一起听听?”
沈潮跪在地上,听到这话还得了,忙看向萧湛的反应。
萧湛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道:“没兴趣。”
“哈哈,也是!你要有兴趣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她用手拍了拍身边位置,“来,坐下,我正好说到要紧处。”
沈潮看着两人的亲昵,心里古怪陡生,更有一种被彻底排除在二人世界外的凄凉感。
萧湛蹙眉道:“你相信他?”
“相信啊,为什么不信,用人不疑吗,收徒弟也如是。而且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好,沟通很重要的,不然误会越结越深就会变成怨气了。再者,信任是双方的,我这么做也是希望他也能相信我。”
沈潮越听越觉得莫名,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
“师尊,我没有不信任您。”
繁星摆摆手,道:“行了,心里有怨就是有怨气,无需掩饰,若师徒之间都没有个真话,那还做什么师徒。你听好了,这第二个原因便是我现在没有灵力,一丝一毫都没有,也就说“她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沈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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