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父子论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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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醒来时，已经天大亮。他有点生气，这些年日日勤政，宵衣旰食，怎么可以睡懒觉呢？正要向寝阁太监宫女发火，王承恩来了，沉着地回答说：

“禀皇爷，是老奴吩咐的。皇爷一连数日，都没有好好睡了。如今大局已定，天下可见太平，皇爷要保重龙体！”

崇祯默不作声，坐到妆台前，接受太监宫女的伺候梳洗。他在镜子里望着王承恩，问：“太子可有消息？周遇吉可有消息？”

“回皇爷，小爷刚才派人红旗报捷，说昨夜以‘远火一号’覆盖了建奴关前大营，随后派精锐出击，杀伤无数。”王承恩然后压低声音说：“但是多尔衮还是攻破大安口等数座关城，率数万人马逃出边墙。所以小爷虽然红旗报捷以安军民之心，却让信使告知皇爷实情：未能全歼建奴，但是将来必能犁庭扫穴，还望皇爷宽心。”

崇祯叹了一声，说：“建奴终究还是极其凶悍善战的。如今能予以重创，已经是数十年未有之大捷。建奴从此不复强横。朕心甚慰！”

“皇爷，其实，这次建奴能逃出去，还是因为直插敌后的原顺军铁骑未能尽心死守，否则两万精锐，岂能让建奴轻易破关？”

崇祯沉下了脸，冷冷地说：“太子呢？”

“太子已经在回京路上，东宫师从凌晨起，就不顾疲劳，开始返程，以第一旅旅长张远志为临时总指挥，驰援西线。”

崇祯若有所思地问：“孙传庭为什么不亲自率军作战？”

王承恩想了想，说：“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猜想，这应该是小爷的意思，否则孙传庭如何敢不竭力？”

崇祯静心想了想，表情略带迷惘：“太子要重用年轻将校？”

“皇爷英明。东宫师天下强军，兵锋所指，无坚不摧。太子此前独创教导营，就是要自掌精锐，不假人手，如今强敌已去，更是要强干弱枝，严防将帅成尾大不掉之势。”

崇祯听着，眼中光芒一闪，说：“孙传庭其实是忠臣，时时以朝廷为念。不必防范。”

“皇爷，小爷这不过是防微杜渐而已。重用各旅官长，正好可以分强军之势，相互颉颃，由小爷居中总之。”王承恩说。

崇祯思忖片刻，淡淡地说：“这些年轻将校，都是太子私人，唯太子马首是瞻。”

这下子轮到王承恩沉默了。

崇祯微微一笑：“你也不必担心，太子是朕的儿子，兵权纵然全在他手，朕也不甚在乎。朕不是唐玄宗，防范儿子胜过防范夷狄。”然后吸了口气，说：“朕真正担心的，是他那个戎机处，等于立下大功，是不是要彻底取代内阁了？这可是涉及祖宗制度的大事！”

看看王承恩一时难以回答，崇祯说：“先平定天下再说！不知究竟歼灭东路多尔衮大军多少人？东宫师能否及时赶到，歼灭阿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