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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疑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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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两人皆是愣了愣。

他惊奇于她的安顺,而她则诧异自己的不反抗。

大街上,公主抱,对象还是孙训珽?

她有种茫茫然的感觉。

自己是在做梦?

她带着水珠的青丝已凝上了冰珠,硬邦邦地扎在他的脖颈间,风吹过,肌肤被刺痛的同时,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飘入鼻尖。

洗脚水,也不知泡了多少双脚,虽冲入了井水,可味道依然浓烈。

想到一群太监的臭洗脚水泼在她身上,心里便有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而他可以想象,一身素衣的她被泼水后会是怎样的场景。不但寒冷刺骨更是羞辱到了极点。

女儿家的身线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瞧见的。而在这宫门前,皇后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与毁人名节有什么区别?!

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弟弟下作,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下意识地将手缩紧,将她牢牢护入自己怀中,感觉到她欲挣扎,他低头,用下巴抵在她冷冰冰,带着湿气的头上,难得的,用上了一副强势的口气,“不许动!”

“哈?”

左弗翻了个白眼,“你装大爷还装出瘾来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还让我不要动?我能走,放我下来!”

“我就说,这风还不够大,天还不够冷,瞧把你能的,怎么没将是你冻死?!省得张嘴就噎人,听着生气!”

“嘁。”

她冷哼,口气却是不自觉地软了些,小声道:“我又没求你。”

“是,我犯贱,行了吧?”

他翻了个白眼,踏上脚踏,将她直接扔了进去。

“孙训珽,你是要我命啊!”

她嚎叫着,“我这脚还麻着呢!”

他钻进马车,道:“嚎什么?这里面都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张熊皮,能将你摔死不成?”

他说着便是放下车帘,挡住寒风的同时开始宽衣解带。

左弗瞪大眼,怒道:“你,你要做什么?!喂,你可别乱来!你帮了我不假,可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而且,而且,这也不合礼法!孙训珽!你要做什么?!”

“闭嘴!”

素来桀骜不驯的脸上隐隐多了一丝羞涩。他故作凶恶,将亵衣扔给左弗,又将外套套上,道:“将我想成什么人了?色中饿鬼?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能对你这无盐女起歪心?将衣服换上,不然就这点路,够你受的!”

“我在这儿换?”

知道误解了他,她脸红了。

可随即想想,这能怪她吗?谁让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里就是个放荡恶霸形象?

忽然宽衣解带的,还在这车里,谁知他会不会忽然化身禽兽?

还有……

自己不丑好吗!

她瞪着眼,“无盐女你还请旨赐婚?果然是想从我手里捞东西吧?!”

“是啊,我是想。”

见她还坐在那里,他转过身,道:“放心,我虽浪荡但不下流,你换吧。”

顿了顿又道:“打见你一面起,不,是未见你之前,听闻你那些事,我便一直想搞清楚你身上的秘密。不过,我现在倒是没什么兴趣了。”

左弗警惕地望着那人的背影,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左弗!”

他提高了声音,道:“你莫不是当天下人是傻子?还是你知道,无人敢向你提这事,所以你也乐得装傻?别天真了!你爹最是锦衣卫的头子,可你不要忘了,我大明干这事的可不仅只有锦衣卫。现在不说,不过是你还有用罢了。”

“飞鸟尽良弓尽吗?”

左弗冷笑了一声,将他的衣服扔了回去,道:“你要不下车,这衣服我可真不敢换。哪怕知你不会回头,可我还是会觉得羞耻。另外,你觉得我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

“你今日这出苦肉计占了天下大义,可却也将他推得更远了。”

他侧过头来,望着左弗道:“有些人的面子是不能拂的,这会让别人想起你的强大以及自身的弱小……”

言罢,便是让车夫停车,下了车去。

左弗怔了一会儿,忽然高声道:“你也这么看我?觉我是功利之人?!”

车外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不觉你今日是做戏,但架不住别人这样想。你换好没?别磨蹭,风寒要人命的!”

左弗也冻得难受,在这个时候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将衣服换上后,又将他的绒披风披上,道:“好了。”

他入得车内,见她鞋子还穿着,脸上顿时显出不悦。

“锅里的芋头?拨一拨,动一动?多大的人了?这寒从脚入的道理不懂?将鞋脱了!”

他说着便是将熊皮拉起,将手炉塞她怀里,道:“汤婆子放这儿,将脚捂暖了再说。”

说罢又转过身,道:“快点,别磨蹭了,不然病倒了,那些人保准说这是上苍惩罚。你知道的,那些人……”

“行了,行了。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左弗脱下鞋袜,将脚放进熊皮里。汤婆子的温暖传达过来,人顿觉舒爽了不少。

他转过身来,见她冻得发紫的唇慢慢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心里也略舒服了些。

只是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那眼神直愣愣的,他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好看的剑眉蹙起,道:“你这样望着我做什么?”

“你这般对我好,到底想做什么?”

左弗憋了很久,终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像那些神药我都是先供应你,有什么新鲜东西也是先交给你卖,这些年,你靠着这个赚的钱不少了吧?怎么?还想将我连骨带皮一起吞了?”

左弗眼里带着探究,“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怔在了那儿。

车内一时变得无比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扬起眉,冷笑道:“你觉我是有所图?”

“不然呢?”

左弗摊手,“你也说了,你见过的美人无数,而我只是个无盐女。长得丑,脾气还坏,抛头露面不提,还是个天足,比不起那些扶风弱柳的扬州瘦马,也比不上软玉温情的苏州小娘,你不是有所图,还能是什么?”

说罢便是咧嘴一笑,“毕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侯爷总不能是看上了我的丑颜吧?”

气氛为之一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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