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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碧晖琴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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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燕雯究竟是谁的人,究竟是听了谁的令行事,自己即便问了,也未必能听到真相。侯爷当然不是故意要让她猜,但如果能从他那儿得到个方向,日后处事起来也能容易许多。

语兮叹了口气,这话儿定然不好探出,那么还是提防着燕雯便是了?可始终放着一个摸不透的人在跟前,到底觉着心累。幸好也就她一个,若是品铭燕玲都

品铭?侯爷何时记下了他的名字?似乎也只有方才云冥阁前自己吩咐时提过一次啊。这就已经记住了?还是说品铭一早就是他授意?不对,怜儿曾提过,品铭不是从哪个院特意指过来服侍的,就连他之前,都不是如今这幅勤勤恳恳的模样。

但这就代表他并没有在进入云冥阁前,受到侯爷的示意吗?

一个如今做事儿严谨,一丝不苟,能干的下人,往日里没有得到重用,这不得不让人奇怪。而更奇怪的是,不是没人发觉他的能力,而是他故意吊儿郎当,行事风格与今时今日相去甚远。

如此隐藏,真的是一个简单的下人吗?

语兮坐想了好一会儿,直觉越想越觉得身边没一个可信之人。虽然依附侯爷后,是谁的人便无甚差别,但今时情形,还是有个底子干干净净的才好。

正想着,就听品铭低声在门外禀报,招了手让他进来,他自行就寻了处适合抚琴的地儿将琴放下。

语兮微一点头,品铭就退了出去。起身步到琴前,才发现品铭竟挑了男人的书案。还好桌上并无什么物件,除却笔墨不过几册,倒也开阔得很。

语兮移了移木凳的位置才舒服地坐下,细想了想,挑了曲高山流水来抚。入得侯府后,倒是许久没动琴,以致刚开始的音有些生疏的停顿,慢慢才开始行云流水般大气随意,整支曲子也如信手拈来般流畅熟练。

语兮沉浸在自己的琴音里,抬眼却见品铭复又进了来,端了壶茶,沏了两杯,一杯置于原地,一杯端到语兮跟前的桌边。

语兮抬眼笑了笑,品铭顾自颔首而出。眼梢一瞥,竟是龙井,不觉有些意外。

对品铭的关照,语兮一时心里很暖。入得侯府,还有自己相中的人手肯尽心为自己做事儿,懂得分寸,记得自己的喜好。

似乎,就不那么想确认,品铭是谁的人了。

一曲终了,语兮伸手取茶来饮,味道似有不同,比自己院中的更新,许是查芝箬以前呈给侯爷待客的。

估摸着曲中闲聊的时间差不多了,语兮放过茶盏,抬手又换了一曲自己作的杏花落雁。

此曲乃语兮八岁所作。

整支曲子前半段呈现了杏花开于眼前的满目春色,囊括了春色中那繁花似锦的喜悦和欣慰,后半段又因着曲调的低沉,转入落雁的悲凉与孤寂。

情感杂糅交融,却是借了这“朦胧淡远”的琴音巧妙流泻。

因是自己下了功夫,费了心神作出来的,语兮自然熟悉得多,弹奏起来也极为顺畅。

曲目刚过大半,门外便有了一些躁动。不过一会儿,男人抬步进了来。

语兮抬眸望去,手下却没有停,指尖毫无停顿,似是完全没被打扰。

祈轩自行坐回桌边,执起茶盏来喝,不免觉得有些凉。起身执盏径自泼去凉茶,重又沏了一道,终是能品出些龙井的味道了。虽则龙井毛峰都味道甘醇,但各有千秋,换了口味,倒也不错。

耳边的琴音是没有听过的曲调,很有风味,时而喜悦时而悲戚。祁轩初在偏殿听这曲子,只觉开始的感情有些生涩,但越到后面,味道越浓,完全掩住了先前的感觉。

语兮见男人已回,干脆闭了眼完全静心抚琴,直至最后一个音阶跃出她的纤指,这才满意地含笑睁开眼。

伸手从头拂过一次琴弦,男人却已开口问道,“那是什么曲子?本侯竟从未听过。”

一生一念:秋语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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