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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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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林俭在路上不自觉的想起姐姐,自从姐姐到了郭城的半个月左右,甄林俭算着日子,的确是那么长的时间,甄林俭再也没有收到了甄林嘉的消息,担心归担心,但是郭城不也有许许多多的犯生教的人,甄林俭相信甄林嘉的本事,本与人不同,怎么与寻常人的想法相同呢??两人本就是龙凤胎,龙凤胎之间还是有心灵感应这个特别的存在的,甄林俭心中并没有预示到人很的危险,因此又将自己心中的糟糕的想法摒弃。

亲人?这个词好像在荣世厚的字典里并不存在,但却在许凄然的一生中悲惨的存在着,眼前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朋友,但好在犯生教与天安教之间有了约定,无论是好是坏,至少两个孩子还活着,至少犯生教还活着,犯生教是个护短的门派,只要伤害,便一辈子纠缠不休。许凄然知道,至少在决定与犯生教结亲时就知道了,但不能亲眼去看是件多么遗憾的事情。许凄然望着门外的世界,这里是处远远的屋子华丽得就像关金丝雀的笼子,但此时此刻,许凄然将放在床边沿的瓷瓶捞起来,揭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药效挥发得很快,许凄然几乎是在喝下药的一瞬间倾倒在地上,瓷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是没有碎,反倒是顺着地面从床这边滚动到屋子外面,紧接着滚到了屋门前,在许凄然咽气的那一刻碎裂。许凄然微微侧着身子。脸上有份安详的笑容,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可这间屋子里连最简单的屏风都没有,去撞墙的死法又太过于痛,她不怕死,却很怕痛,但怕痛的她仍旧撞过墙也撞过各种各样的箱子,但是最严重的只不过是痛晕过去,死亡那就太过于遥远。

终于有人来联系,这个人是个小姑娘,犯生教常用小姑娘来做眼线,因此许凄然一下子就猜到这个小姑娘来自于哪里,两人的见面就像是一场本就该早早变成现实的场景,而如今这个场景却晚了许多天,只不过一模一样的是许凄然见着那小姑娘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快速的塞进许凄然怀里。许凄然有些懵逼,但转眼之间便知道自己长年累月的愿望在此刻总算是得到了回答。许凄然见着那小姑娘要离去,在最后一刻拉住小姑娘的手说:“有没有人说过,也许你们并不是人?”

小姑娘被许凄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在许凄然的盯视下一步步后退,好在犯生教每个人都拥有天生冷静的本领,即使被吓到也闭着嘴静悄悄的往后退,或者更加暴躁的出手伤人,这个小姑娘很显然属于前者。其实许凄然自己也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但眼前的小姑娘已经被门槛绊倒在地上,不过没有关系,从今天开始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皆于我无关。

许凄然将药放到床沿边,来到门前,现在还是下午的时光,荣世厚此时此刻一定在前面的书房里工作,许凄然便来到门后将一颗头伸出门外左右张望,的确如同荣世厚所说,这座金丝笼附近没有他人。许凄然将门关上,在屋子中间走来走去,心中焦急,死或者生在此刻成了一个单项选择,这一瞬间许凄然面前晃过了许多人的影子,丈夫的,儿子的,女儿的,许凄然想着荣三春泪水就自己从眼眶中落了出来,许凄然想着了荣世厚,脚便开始动了,这辈子自己无论是生还是死,女儿与自己永远都不会见面。许凄然走到床沿前,右手轻轻地将放在床沿的瓷瓶捞起来。

许凄然是刻意将这瓷瓶放在床沿的,因为天意会将这瓷瓶刻意扫落,而此时天意似乎是站在阎王这边的,许凄然右手握着瓷瓶,左手将瓷瓶的瓶塞揭开,一个清新甘甜的味道从瓷瓶中传出来,许凄然深深吸了口气,大脑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许凄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右手迅速抬起,她咕噜咕噜的喝下了瓶子中的液体,瞬间便被这药效包围,整个人摊到在地上。也许在此刻世间有许多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但都是死亡,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何必去纠结怎么个死法,在阎王爷面前都是个即将转世的灵魂。

荣三春坐在殿前的小亭中,小亭修在一处人工大早的湖上,荣三春身子微微向前,便能够看见湖中窜来窜去的锦鲤,它们都拥有喜庆的颜色,但它们只是想在荣三春这里讨到一口吃的,荣三春从一旁茗心双手端着的碗中抓出一些鱼食,就像是仙女散花一般将手中的鱼食轻轻洒在水面上,忽然心尖传来刺痛,这种刺痛来自于对母亲的思念,来自于荣三秋与薛海棠见面时那个场景带来的打击。荣三春对于母亲的唯一印象停留在一张拥有暖暖的笑容的嘴角,而对于母亲的面容她却记不清楚了,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母亲了?荣三春本是在心中问着自己,但却不小心说出口。在荣三春一旁立着的茗心吓了一跳,瞬间茗心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是不和规矩的,马上就将头低了下去。

傍晚的夕阳在西边格外的夺目,从荣三春这个方向能够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夕阳,但是这夕阳很快就被那高高的城墙挡住,荣三春看不见夕阳,这高高的宫墙也像是一个笼子的一边,牢牢的困住了这里面所有的人,荣三春忽然想起了妹妹,如果大安还是大安,那她将会永远被关在这个地方,一个华丽的金丝笼中。荣三春忽然哭起来,在相府大家都是这么形容母亲的,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被囚禁的女人,究竟在父亲心中什么是爱?什么又是亲人?荣三春问自己,显然没有答案,但她不敢问荣世厚,因为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的全家消失于阳间。

夜晚的甘城有微微的凉风,清爽,荣世厚在没有月光的月色下推开了面前这扇门,笼中关着一个美丽的女人,笼子整个被被人成倍生长的白发填满,荣世厚在门前蹲下身子将门前这一缕缕白发往旁边捎捎,紧接着走进去,他背上背着些东西。荣世厚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说:“然姐姐,我带了作画的材料来,你好好躺着,我为你做一幅画。”

许凄然的眼睛动了动,连带着眼皮也往上挪了下,但这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在荣世厚这个位置不足以看到许凄然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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