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1 / 2）

佟钰有些不敢相信：“你说我还算有才？”私下里，他有时也觉着自己“有两个脑袋”非比寻常，但那只是小聪明而已，和才什么的搭不上关系。尤其一到读书上，那就更加什么都不是了。在他眼里，才，那可是大学问！得进士及第，出将入相，当翰林，做大学士。

合喇道：“岂止‘还算有才’？佟钰哥简直奇才难得呢。”

佟钰却一摆手，道：“你说的也忒邪乎，是不是又想收服我？”

合喇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还真想收服你，可你佟钰哥是那么好收服的吗？快得了吧，要说你收服我还差不多。但说你有才，却也不算恭维，你爬过四姑娘山??????”

佟钰当即打断他的话道：“爬四姑娘山算什么才？你别蒙我了。”

合喇瞪起眼珠子认真道：“爬四姑娘山那可不是一般的才，是大才、奇才、难得之才，非常之才！你不信？那，你听我细细给你剖说明白。能爬上四姑娘山那可不一般，在我们族人眼里，是被顶顶看得起的事，比徒手搏熊还要被人看得起，是最了不起的巴图。除了爷爷，我们族里还没有人能爬上去过呢。

“师父和白毛老妖虽然也曾经爬上去过，但他们是借助铁钉和绳索，那不算。真正凭自己力气爬上四姑娘山的，只有爷爷和你。四叔也曾说他爬上去过，但后来证实他没有爬到顶，他是在一面大冰坡那儿掉下来没有上去。为这事，他在族人面前很丢面子，大家都瞧他不起，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以后他就拼命立战功，要不就让人扳铁胎弓显摆本事，想挽回面子。但是不行，族人仍然不信服他。爷爷只好让他带新组建的猛安，不让他带能打仗的老猛安，新组建的猛安大多不知道他没有爬上四姑娘山的事。还有啊，爷爷那次当众责打他，崩断他的铁胎弓，其实也是为了替他挽回面子。惩罚他了，族人对他的不信服就会减弱，慢慢就会重新树立威信。爷爷年轻时爬四姑娘山，也是在大冰坡那儿掉了下来，可掉下来他又爬，掉下来他又爬，反复了好多次，最终才爬上去的。”

佟钰道：“嗯，那个大冰坡的确很难爬，我也是在那儿爬上掉下地爬了好多次。爬大冰坡你得掌握要领，全身都要紧贴在冰面上，手、脚抠住冰楞子，还要借助山下往上吹的风力，这样才行。”

合喇道：“爷爷也这么说。这之后，爷爷又为族人做了许多事，争得了许多利益，使女真成为了辽北最强大的部落，这才获得族人的信服。你瞧，要让族人信服可有多难。你能爬上四姑娘山，我们女真族人便都看得起你，连萨满也说你是神祗派来帮助我们的。这很重要，这样就能笼络人心，瞧，我说你是难得之才，非常之才，没说错吧？”

佟钰道：“你这样说法算是实话，不算拍我马屁。”两手在枣骝马屁股上一按，将身子掉了过来。

合喇感慨道：“哎呀，费了这么大劲才叫你心平气顺，若是拍马屁能收服你，我倒情愿拍一拍，那可比费尽唇舌来得容易多了。怪道爷爷说，没人收服得了佟钰，他想要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他要不想做的事，哪个也指使不动。”

一路闲谈，合喇又换了个话题，道：“佟钰哥，将来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佟钰道：“这个么??????我还没有想好。按我爹的意思，我得读书，将来考进士，当大学士，出将入相。但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肚里虚得紧。要问我自己想做什么，那得瞧情形再说，现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回大宋，将我爹娘从大牢里救出来。”

合喇道：“你想好救你爹娘的法了没有？找不到宝藏，你拿什么去救？”

佟钰道：“法子总会有的，我家的事是冤案，回到大宋我要先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一定准能把案子翻过来。不过宝藏的事以后提也别提，那都是小孩子家胡想八想。现下我长大了，知道宝藏的事纯属子乌虚有，当不得真的。”

合喇道：“你要是需要钱，大金可以帮你，要多少钱都成。爷爷给你的七彩盟主令，就是让你要东西的。你要吧，就算要宝藏那么多也成，大金现下拿得出。”

佟钰道：“那不成，我怎么可以要你们的钱？不成，不成，我自己家的事，我自己承担。阿骨打爷爷的盟主令，其实我是拿来玩的，这些时总想还给爷爷，可总也没得着空。要不这样，你替我还给阿骨打爷爷好了。”说着，摘下盟主令递给合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