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法（1 / 2）

老世族孟西白三族的人，日日赶往渭水法场看热闹。

王栋一来一去栎阳城，跟嬴渠梁汇报，跟秦国公堂诸位重臣辩论，跟嬴渠梁辩论，来来回回加上跑路，用了好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时间，老世族孟西白的族人，还有戎敌的族人，日日前来看笑话。

流民孟二风：“嘿嘿嘿，老白，瞅见没？空闲了好几日了，连跟鸟毛都没见着。我看呐，咱们族长啊，没几天，就得给放回来。”

刁民白大钧：“那是的，大良造，不对，他卫鞅算个什么东西？咱们老秦人私斗几百年了，他一个魏国来的中庶子，算个鸟蛋。上来就敢杀我们老世族的族人七白多人？弄死她！反了他了。”

“对头，咱们老秦人讲究的就是以血还血，以命偿命。真是的，他卫鞅一个毛头小子，算个鸟甚？敢杀我们老三族的人？他要是敢动我们孟族人一根汗毛，我们孟乡将军孟坼一声令下，孟乡老秦人，一人一泡尿，就把他嗤死！”

西乞风：“几位说滴对呀，看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个黄毛都还没退净的卫鞅，就得亲自来这渭水法场，亲自给咱们族长族人松绑，还得当场道歉。真是的，秦国多少代国君，都不敢杀私斗之人，他卫鞅一个嫩娃，一个黄毛都没退掉的青皮小子，算个什么东西？”

“诸位说的不错，私斗仇杀，乃是我们戎敌与老世族之间的事儿。用得着他卫鞅管？他算哪根葱？他卫鞅要是敢不放我们虎茅族长，我们戎敌汉子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那是要喝血的！”

……

戎敌部族和孟西白三族百姓，正围绕在渭水法场叽哩哇啦的说着。

忽然，一声卫兵的大喊：“大良造到！”

场面的喧哗，瞬间肃静下来。

那些牛逼的不行，牛逼的能上操天，下操地，中间操空气的泼皮流民，这回纷纷闭嘴。不在胡说八道。

一袭白衣的王栋，从容而至。

后面跟着景监、王轼相随。而后后面，则是车英带着怒马鲜衣的护法兵，浩浩荡荡。护法兵走起路来，步伐一致。他们身上铁甲的磨嚓声，还有脚步落地的咚咚声，震撼着在场那些流民泼皮的心神震颤。

与这些相比，他们方才所吹牛逼的那些话，如同肥皂泡沫一样，瞬间就灰飞烟灭，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一脸严肃的王栋，自带着一股肃杀的气场。前行之时，人群自然而然的就被让出一条宽宽的甬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王栋，在他们看来，仿佛，就像是一座不可触犯的仙神一般。不能忤逆。这是一种没有任何来由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天然恐惧。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恐惧，来自王栋之法。奖军功、重农桑、徙木立信，等等一系列的措施，都是卫鞅亲历亲为。王栋执法，说一不二。他们在享受福利的同时，也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将卫鞅，变成了‘法’的化身。

王栋，就是法。

法，就是王栋。

这些尚且出于蒙昧阶段，不知法为何物的老秦人，法，这个字，已经开始走进了他们的内心。

他们已经默默的感受到，法，不容侵犯。

所以，王栋，自然也不可侵犯。

法，上杀昏君，下斩黎民。说一不二。

这，就是他们内心深处恐惧的来源……

王栋带着一众人，来到一座三丈大小的建筑物面前

这个建筑物，在几天之下，就被工匠弄好了。

弄好了之后，覆盖上了一层血红的桑麻混合的缎布。在场的所有百姓，各里的里长，县令等等一众官员百姓，谁都没有看到这里面，覆盖的是什么东西。

王栋和一众人来到这个高大之物面前，一挥手，景监立刻掀下了这块红布。

顿时，一座青石雕刻而成的一只角的威武猛兽，出现在众人面前。

足足三丈多高的这个猛兽，威武霸气之极，而且面目狰狞。让在场所有人，都深吸一口凉气。再次无来由的一阵恐惧。

此物，究竟为何物？竟然用它来做镇场子的。

什么东西，能镇的住法场的血性煞气和滔天罪恶的邪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