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双英(1 / 2)
为了此行严密,不被人知道,唐进并没等到第二日,而是当天晚上一入夜就整装出发了。
他带了那队廖英挑选日训了一个月的亲兵,又点了五百精兵,胡久竞也在其中。
封长情去送他,看他骑在马上英气勃发,再三叮嘱:“你这一去一定要小心一些。”
“放心吧。”他端坐马上,探手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等我回来。”
一旁连大胜别开眼,廖英也轻笑着看向别处,一直冷眼旁观的胡久竞瞪着眼睛,冷冷的讽笑了一声。
封长情轻咳一声退了两步,“你走吧。”
唐进又看向彭天兆,“好好保护她,出了纰漏军法处置。”
彭天兆郑重其事道:“明白!”
唐进又对连大胜道:“我走后,营中一切,有劳费心。”
连大胜拱手:“是。”
唐进一扯马缰,“出发!”
马蹄哒哒,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封长情站在营门口,等到都听不到马蹄的声音,才转身回去。
彭天兆安慰道:“只是出去十天,也不是打仗,而且要对付的那些人不过是寻常的官兵,别太担心了。”
“嗯。”封长情怎么可能不担心?刀兵相接,免不得受伤挂彩,但也知晓他们现在的情况,只得点点头。
两人正朝着帐篷走去,迎面撞见了岳长庚。
三人相互见了礼,岳长庚就道:“刚才听到马蹄声,唐将军走了?”
封长情回道:“是啊。”
唐进走之前,就召见了营中要紧的人物,说自己带一队人去秘密排练阵法。
封长情道:“这训练军阵,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训练任务,估摸着要十天半个月,所以最近这段时间,营中各项事物,还得有劳岳参将多费心。”
“自然。”
之后的两日,营中风平浪静。
就是那中卫营中一账负责后勤保障的总是有大大小小的琐事,因为胡久竞不在营中,没处请示,只好请示到了封长情这里,也因着处理这些琐事,封长情也对营中的用度和损耗了解了个大概。
营中两万士兵只是个官方数字,加上火头军,负责分管兵器的,粮草的,马厩的,杂七杂八算下来少说也有两万三了,除去吃喝,士兵的穿戴,装备,每天日训的损耗,再有一些人在中间刮一点油水,每天的用度至少要三百两,甚至更多,一个月就是十万两。
彭天兆在一旁道:“这么大的常州营,这点开支也算正常,我当初在岭夏的时候,就那不到二百个人,一个月还得三十两,但你也知道,那二百人,战力差的夸张啊,就是因为没银子补充装备,也没银子买马和日训,这常州营有三千精锐骑兵,光是这马的马料,每天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了。”
封长情默了默:“这军营当真是烧钱的地方啊。”
“那是肯定,粮饷充足的营和穷的叮当响的那肯定是两种概念了。”
封长情想了想,“你去把粮官给我找来。”
“好。”
彭天兆退下,很快带着一个小老头进来。
“见过参将大人。”
封长情摆摆手:“免礼吧。”
“是。”
“今日找你来,是想知道粮草储备的情况,这已经是秋天了,正是收粮的好时间,你收了多少石了?”
“今年雨水太多,收成不好,零零散散的,也就收了十万石。”
“才十万?”封长情皱眉,这么点粮食可怎么过冬啊。
等那粮官退下之后,封长情对彭天兆道:“这样好了,我在安南有点产业,我写封信,你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去。安南那边今年的收成倒是极好,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彭天兆拱手:“我这就去办。”
另外一边,唐进带队日夜赶路,三日之后就在云石山中扎营,可这扎了营,每日除了让探马出去打探消息外,就是干等着。
胡久竞以前是做土匪的,嗅觉敏锐,越看越觉得蹊跷。
这哪是来排练军阵,分明就别有所图的,当即就闯进了唐进的帐篷,“咱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赶路的时候他就一肚子牢骚,排练个兵阵而已,非要跑的这么远,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唐进也端着不和他说,当他是个什么?他好歹也是中卫营参将,参将!
唐进掀了掀眼皮,在棋盘上放下棋子。
胡久竞这才看到,唐进和廖英在下棋。
“胡参将稍安勿躁。”廖英道:“等时辰到了,参将大人自然知道咱们来做什么的。”
“所以不是排练军阵?”胡久竞一只独眼看上去凶神恶煞,开什么玩笑,当初就因为那八门金锁阵他出了大丑,所以这次唐进只说排练军阵,他毫不犹豫就来了,敢情这军阵只是个幌子?
唐进又放下一枚棋子。
廖英笑道:“将军赢了。”
唐进站起身来,看着胡久竞,慢慢道:“来打劫。”
“打”
“这是你的老本行啊。”
胡久竞瞪着唐进:“还以为当了兵就洗干净了,没想到军营也要靠打劫维生?”
唐进慢吞吞的开口:“因为是你的老本行,所以才带你来,要是这次你表现不错,回去后,你就不必管中卫营那些事情了。”
胡久竞独眼之中闪过明显喜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谁乐意去管,当即就问:“你说话算数?”
“你说呢?”
胡久竞干劲十足的道:“那你就瞧好了!”
常州营中,岳长庚和封长情骑着马在校场上看着士兵进行日训。
十月下旬,天气已经转凉,士兵们已经换上了秋衣,瞧着精神抖擞。
岳长庚忽道:“听闻将军给骑兵营的马都上了马掌。”
马掌是九月控制常州之后,唐进命令兵器司照着封长情的图纸订制的,马掌的效用本就是要从长远来看的,士兵们不能理解,到现在还有人嗤之以鼻。
封长情看了岳长庚一眼,“你也觉得那东西没用?”
“不是。”岳长庚淡淡道:“只是听说以前海陵军中有个封姑娘,也做过这个东西给海陵骑兵,样式还不少。”
封长情一震。
岳长庚慢慢道:“那位封姑娘虽是个女子,却能破辽人,功夫极好,在海陵军中可是传奇人物,还和海陵的中郎将并称海陵双英”
封长情眼神充满戒备:“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如此清楚海陵一切,必定是认出了自己和唐进,那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试探亦或者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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