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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逼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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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洛阳城西,河洛客栈中。

自西域过来的一些门派,都被统一安排在此处,相比中原和其他地方的门派,这些西域人无疑是少数。

几个门派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号人。

而洛阳城中的江湖人,目前粗略计算,已经有快三千人了,若是再算上河洛帮和丐帮,那人数就更多了。

这么多江湖人聚在一起,又都是有武艺的,血气方刚,好勇斗狠之徒,便让这些时日洛阳的治安恶化了些。

让河洛帮和丐帮成员,就是疲于奔命的状态。

不过今日武林盟主入了城,就好似镇住了洛阳城里的各路货色,城中今夜很安静,一些流血冲突,都被放到了城外私下解决。

一道黑影自客栈院墙外掠来,脚步轻盈,就如风中鸿毛。

没有惊动客栈中的任何人,便精准的落在了客栈左侧的院子中。

沈秋蹲在墙上,躲在阴影中,向四周看去。

这些西域人果然精力充沛,这大晚上的,还有好些房子有烛光,真气运行耳目之间,便能听到喝酒划拳的嘈杂声,一些西域话在回荡。

还有女人妩媚的呻吟

这些时日,托了英雄会的福气,到处都是出手阔绰豪气的江湖客,让洛阳城中的风尘女子们,着实大大的捞了一笔。

“真会玩啊。”

沈秋轻笑了一声,回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小院中。

他怀中还有一物。

那是一只胖胖的金色橘猫,乃是雷诗音的爱宠,只是现在有了去疾兽,这只狸猫便失了宠,但还是被养的胖胖,正好今夜拿来伪装一番。

这里便是当日那个新月门的使刀汉子居住的地方,而且不止他一个,这新月门据说坐落在甘肃边缘,和西域紧邻,算是当地的二流势力。

西域之地,是魔教的大本营,有七绝门和圣火教这样的庞然大物,正派生存很是艰难,也少有真正的正派宗门。

在那里讨生活,肯定是要和魔教打好关系的。

那边最大的,偏向正派的宗门,是祁连山下的酒泉烈刀宗,盛产刀客,但和中原武林联系不多,据说在蒙古草原那边也有些门人。

这一次英雄会,酒泉烈刀宗并没有派人参加,也不知是看不上河洛帮,还是想要和中原武林划清界限。

“唰”

沈秋脚下用力,如闪电般掠入院子。

这处院子有三个厢房,都有人居住,沈秋一爪拍在正中央的厢房窗上,在清脆的破裂声中,他整个人如黑影冲入房中。

新月门的带队长老,此时正在房中擦拭自己的新月怪刀,眼见有人来袭,这个缠着头的西域汉子反应极快,手中怪刀撩起,舞出月弧刀影,砍向沈秋。

同时大吼一声,让院中其他门人也来支援。

但沈秋却并不紧张。

不但不紧张,反而放松到连砍向自己的新月怪刀都熟视无睹,眼见长老暴起伤人,沈秋的反应很简单,也很直接。

“喵”

在猫儿受惊的叫声中,他抬起左手,轻轻一弹。

黑灰色气流自指尖弹出,轻飘飘的,毫无杀伤力,但就在这古怪气流升腾起的瞬间,那凶狠满满,挥刀夺命的新月长老,就如见到最恐怖的东西。

他惨叫一声,全身颤抖的倒在了地上,刀式瞬间溃散。

“当啷”

怪刀落地,正插在地面,倒映出摇曳的烛火。

长老躺在地上,体内真气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在经络快速旋转间,让他体内的血液都有升温的征兆。

“!apap!!!”

院子中的其他十几个新月门人反应也极快,一个个精赤着身体,喊叫着西域话,挥着怪刀就冲入长老房中。

但刚冲进门来,却又好似一脚踏入鬼蜮。

在冲入房中的瞬间,每个人体内的真气都瞬间失控,落得和长老一模一样的下场。

沈秋并不是掌握了什么操纵人心的邪术。

他只是在这几日里,除了打擂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修行生死契这门奇特内功上,如今生死契已经入门。

虽然距离精通还差很远。

但他本身内功造诣就极高,如今身居生契法门,对于眼前这些只学死契功法,而且本就弱于他的西域人,便是无可解脱的全面压制。

“去外面守着。”

沈秋带着黑色鬼面,震动声带,使自己的声音偏向苍老。

他对边缘一人吩咐到:

“别让他人过来打扰。”

被叫到那人感觉压制稍缓,便立刻起身,低着头,披着衣服就走出房门。

新月门能发迹,全是靠从七绝门那里得到的生死契功法,这种内功入门简单,修行效率极高,短短一年,便能有一身强横真气。

但代价就是,学了死契,便是失了自由。

一旦生契内功运作,他们便无法反抗,只能服从命令,就是要他们去送死,他们也得乖乖去。

完整的生死契,只有七绝门门主张楚,还有杨北寒长老会。

眼前这人既然会生死契,那就必然是七绝门高层。

那是他们这小小新月门,根本不敢忤逆的夺命煞星。

这客栈里,住的都是些江湖人,本事高低先不说,该有警惕是肯定有的,小院子的嘈杂声,已经吸引了多人注意。

他们来到院子门口,却被新月门人劝回去。

只是说不小心打倒了灯盏,现在已经处理好了,诸位通道不必担心,继续回去享乐之类的。

在房中,沈秋也不理会一众跪服于地面的新月门人,他坐在房中椅子上,因为带着鬼面的缘故,无人能看到他的脸。

那新月长老,是个见过世面的。

见过张楚,也见过七绝门高层,在他记忆中,却是没有眼前这样穿古怪黑袍的人。

“阁下是谁?”

待沈秋稍稍收回生死契气场,那长老便捂着心口,喘息几声,他用带着口音的汉话问到:

“可来自七绝门?”

“我不是七绝门人。”

沈秋用苍老一些的声音说:

“但你等身上的死契功法,却是由我手中流出,你也不必问我是谁,我今晚不为取尔等蝼蚁性命而来,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几下,说: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想在洛阳做什么?”

这话一问,那长老面色剧变。

眼前这人话虽简短,但话中意思却可怕的很。

生死契是从他手中流出。

还有他的“儿子”?

难道,是是已经失踪十多年的魔教教主,张莫邪?

长老低着头,偷偷打量眼前这人,他在七绝门里,是见过张莫邪画像的,眼前这人带着面具,看不到脸,但确实身穿黑色长衫,还留着士髻。

和画像中有几分相似。

长老的目光下移,放在那长衫下摆。

很奇特,自腿处分为四分,普通长衫是没有这等古怪分法的。

与那画像中一模一样!

还有这生死契功法的压制。

长老心中依然有狐疑,但他不敢赌。

眼前这情况,也完全赌不了,在对方的生死契气场笼罩中,自己这等人的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嗯?”

见那长老久久不回答,沈秋便发出一声鼻音,语气越发轻柔。

“问你话,为何不答?我儿派你等来洛阳,是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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