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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南秋日--为壶中日月,袖里乾坤。兄弟加更【12/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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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鄱阳湖上,天气已经转凉,却依然还带着一丝暑气。

这会是上午时分,还没到一天最热的时候,在茫茫湖面上,还有丝清晨时的水雾尚未散去,隔着淡薄雾气,还能依稀看到湖畔边的山峰。

风景嘛,也就马马虎虎。

不过落在心下舒适的人眼中,这万里江山,又何处不是好风景?

船舱中还有悠远轻灵的琴声回荡,合着缕缕水波,总让人心下安定,但每当这种好时候,就总有煞风景的,没眼色的人跳将出来。

一阵胡闹,把旁人的好兴致弄得一团糟。

琴声中,大船四周,已有破裂的舢板四处摇曳。

正沉入水下的尸体,将青葱湖面都染上了点点血光,前来劫掠的鄱阳水匪头子,眼见点子扎手,已有退意。

载着他的船上,十几个桨手正拼了命的摇桨,试图将老大和自己,带离这突如其来的险境。

他们一边摇着手中木浆,一边发出嘈杂尖锐的呼喊。

似乎这充满恐惧的喊声,能给他们带来更多力量,让他们更快的逃走。

但,并不能。

在这现实的世界里,精神上的焦急,很难转化为行动上的迅捷。

于是那绝望的老大,只能拄着鱼叉,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穿着黑纱外衣,梳着武士髻的男人,自水面凌波而行。

那人也不用兵刃,就那么随随便便,以一双肉掌,将自己麾下的四艘船,三四十个兄弟打入水下,每每在一声巨响之后,便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那人,力气怎么这般大!

看他在水面上踏波而行的悠闲样子,莫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哐”

这水匪老大惊愕之间,便看到眼前那人,隔着十丈远,朝自己这边凌空打出一拳,两仪拳劲,刚猛无双,带它爆发时,水面就像是被无形之物重击。

水翻白浪,向两侧划开汹涌水波。

又有木屑横飞,船只的船舷,都被打出一个破口裂痕。

在船只剧烈摇晃,已是漏水间,好几个倒霉的桨手,都被震动抛下水去。

“稳住!稳住!”

水匪头子厉声大喊,试图让已经吓破胆的手下们稳住场面,但第二句喝骂还没出口,便眼前一黑,那个十丈之外的高手,却已如鸿雁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自己眼前。

他明明涉水而来,但那黑色步靴上,却没沾上一滴水。

“你是首领?”

那人轻声问了句。

水匪头子心中尽是恐惧,这会哪敢承认?

好在他平日不讲究排场,衣物穿着和其他水匪也无甚区别,只要自己咬着牙不说,也许就能...

“他是首领?”

那人又扭头看向船上被吓傻的其他人,听到这询问,几个脑子木讷的,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哈。

完蛋!

“咔”

水匪头子还没来及求饶,便感觉虎钳一样的手指,扣在自己脖子上,手指收紧如钢索,在咔擦闷响声中,生锈的鱼叉跌落在地。

连带着首领的尸体,也被抛入水中。

剩下的匪徒吓得跪倒在地,一个个瑟瑟发抖,苦声求饶。

“首恶已除,剩下的便滚吧。”

那人看也不看他们,挥了挥宽大袖口,随口说道:

“若是再被沈某知道,这鄱阳湖上水匪依旧猖獗,那下次再遇到,尔等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他起身掠入湖面,踏波而行,如黑影闪过湖水,几息之后,又回到了自家船上。

雪霁真气透体而出,如流风一样卷过体外,将血腥气吹散,这才在甲板上一众落月商坊的伙计们崇拜的注视中,抬步走入船舱中。

“咱家姑爷就是厉害!”

甲板上,一个年纪不大的伙计,手里紧紧抓着竹枪,对身边人说:

“你刚也看到了,姑爷就那么随手一挥,那匪人的船就断成两截,不愧是武林高手。”

“那是。”

另一人也是与有荣焉,他附和道:

“咱家姑爷可是江湖有名的大侠客,在中原,江南都吃的开,前几日过乌山,那近千人的绿林山寨,还不是乖乖送上仪程,护送咱们过乌山的。

有姑爷威名在,就没人敢惹咱们落月商号。”

“嚼什么舌根呢!”

这几人说的热闹,却引来大纲头不满,他喝骂道:

“还不赶紧去收拾甲板,把被匪人弄坏的舷梯修一修,你等如此悠闲,这午后是不想吃饭了,对吧?”

伙计们顿时一哄而散,赶紧去忙了。

小声议论,还是有的,这些年轻人们,刚眼见自家姑爷大发神威,分分钟解决了水匪,这会正是激动之时呢。

但对于除了水匪的主人公而言,这事却寻常的很,完全不值得称道。

“夫君真是好威风呢。”

待沈秋走入装饰的华丽的船舱中,便听到琴声暂缓,还有一声调笑。

他回过头,就看到瑶琴正从船舱外的亭台走进来,还是江南仕女的打扮,但已不带面纱,以往总是垂下的长发,也盘了起来,梳做新妇打扮。

她手里握着装点珠玉的美人扇,刚才定是看到了沈秋驱逐水匪的威风。

大眼睛里,尽是一抹温柔的光。

“小小水匪,自然是随手就打发了。”

沈秋坐在椅子上,对瑶琴招了招手,后者慢步走上前来,正欲坐在沈秋旁边的椅子上,却被这坏人伸手一捞,便被抱入怀中。

这等亲昵,让瑶琴惊呼一声,她伸手在沈秋肩膀上打了一下,轻声说:

“被人看到了。”

“可是你我已经成婚了呀。”

沈秋哈哈一笑,将头抵在瑶琴额头处,他嗅着娇妻发鬓旁的幽香,说:

“这夫妻之间,不就该亲昵一些吗?

还有之前苏管事送你我离开苏州时,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尽是催促,让我两赶紧传宗接代,给苏家生出嫡子嫡女呢。”

“话是这么说。”

瑶琴脸颊微红,她说:

“但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怕也不是好时候。你我从苏州一路过来,眼见那些自中原,淮南退下来的溃兵,一伙一伙的,搅得地方不靖。

唉,这繁华江南,怕也要乱了。”

“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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