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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起宁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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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玉皇顶。

玉皇宫中,玄门道馆,此处乃是玉皇宫的机要之地,存放道家典籍无数,还有身为武林门派的种种绝学。

就像是涅槃寺中的藏经阁一样,是门派立身之基。

不得掌门允许,即便是内门亲传弟子,也不得进入道馆中,更别说外人。

玉皇宫传承近千年,能被允许进入道馆查看典籍的,也不过几十之数。

最近的那个,更不是被邀请进来的。

二十年前,张莫邪入道馆看典籍,是靠着凶戾刀术,顶着太阿剑气,硬打进来的。

不过现在,在这安静的道馆中,却有个不属于玉皇宫的人,一个被整个江湖喊打喊杀的人。

正盘坐在青玉石阶上,对下方盘坐众人侃侃而谈。

“修得神魂,便开识海,凡人心魂无力抵御老鬼的神魂入侵,原因便在此处。

人人都知道躯体承载着魂魄,但识海不开,心魂难聚,便难以以魂魄之力,对抗外来邪物。

所以在沈某看来。

这修神魂之术,便是在精神层面,寻得真我,躯体搏斗之外,也在意志之中,开辟出另一方战场。”

沈秋停了停,扫了一下台下。

所有人都在用心倾听。

就连玉皇宫掌教,天榜高手,紫薇道人黄无惨,也捻着胡须,听他所说之事。

在黄无惨身边,还有冲和老道 当代大弟子萧灵素。

这三人出现在这里。

理所当然 这里本就是人家玉皇宫的地盘。

不过剩下的一些人,来头就有些乱七八糟了。

之前在潇湘之地 刚被沈秋打的满头包的东方策 也在此处。

还有穿着乞丐衣,抱着竹棍。

手缠青玉小蛇的张屠狗和两个乞丐。

其中一个是沈秋的老熟人 苏州分舵的宋乞丐。

他们是丐帮大龙头张屠狗的亲信,被专门带来的。

河洛帮的代表乃是长老易胜和张小虎。

这两个都是熟人。

最后一位 坐的远一点的人 是一位中年女侠,虽带着面纱,却依然让沈秋感觉到不太舒服。

废话。

女婿见丈母娘能感觉到舒服就见鬼了。

和林慧音才是刚刚确定了一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便见林菀冬也出现在这里 就让沈秋感觉到诧异。

离谱。

他家姑娘还真是雷厉风行。

当了掌门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自家老娘,千里迢迢的送到老爹这边来。

“真是孝女。”

他心里想了一丝,但嘴上说话并未停下。

“我这些时日,也浏览一些仙家传承,每一部中都明确提出。

修的神魂 乃是登入仙道的基础,你玉皇宫 还有纯阳宗,都乃是道门正宗 这一方面懂得肯定比我多。

而且我想,大家伙天南海北的来到这里 想来也不是听沈某说这些理论层面的玩意。

那咱们就快进一下 省略掉解释部分。”

沈秋摊开双手 对台下听讲的众人说:

“沈某此来泰山,为的只有两个目的。”

“其一,各位亲眼所见太行之事,打定主意,不与蓬莱罢休,那咱们就是同路人,沈某也不藏着掖着。

这些时日,我和我兄弟们。

除了和江湖同道游戏之外,也在各地观察寻找,就我等目前所知,除了临安,金陵等一众大城之外。

整个天下各处,似都有万灵阵法存在的痕迹。

蓬莱老鬼布置之深,之全面,已远超之前预料。”

这一席话,让台下众人脸色低沉。

易胜举起手,对其他人发言道:

“确如沈大哥所说,我河洛帮在洛阳附近也秘密寻找过,城中四处借由地形,有些阵法痕迹。

我等看不懂那些阵法,但已经将找到的各处痕迹毁去了。”

“荆门,长沙,襄阳也找过了。”

东方策接话说到:

“如沈兄所说,很多地方都有深埋之物,甚至是襄阳城,我师父亲自登高查看,整座城在百年前重修时,数条街道都已被规划做邪阵主体。

幸亏我等提前发觉。

否则到时万灵邪阵一开,城中老幼便陷绝地。

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

“丐帮呢?”

紫薇道长面沉如水。

从他表情就能看出,齐鲁这边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他捻着胡须,往玩蛇的张屠狗那边看了一眼。

后者耸了耸肩,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态。

“咱老张有心去寻,但无力去做呀,我这丐帮是个什么样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未有这事前,便是鱼龙混杂。

现在怕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

不过由我信得过的几个老伙计,在各地都看了看,咱们叫花子看不出太多端倪,不过照猫画虎去寻,也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事情嘛,就如沈小哥所说。

这天下有名的几座大城,都有如太行邪阵那般痕迹。

包括燕京也有,不过燕京那个已经被毁了,张莫邪当年入燕京时,就将那邪阵所在,破的干干净净。”

张屠狗语气低沉的说:

“但饶是如此,在知晓这事时,咱老张心里也凉了半截。

以蓬莱如此布局,我等就如笼中困兽,就算拼了命去破邪阵,又能毁弃几个?我等若是动作大了,逼得蓬莱狗贼提前开了邪阵。

天下各处,便成绝地一般。

且蓬莱贼人势大,还有隐楼相助,这江湖各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势力。

我遣人在江南活动,结果行事不密。

宁波分舵,百十号人,一夜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传出消息,都说是雷电打下的天诛,都是亡于天威,引得人心惶惶。

想要破局,难。”

道馆中的气氛,一时间低沉凝滞下来,大宗门不比沈秋这般,来去自由。

打完就走,没有后顾之忧。

就如丐帮,摊子铺的极大,一旦要和蓬莱正面对上,那便是全面战争。

以蓬莱人的手段。

一旦反击,便凶狠暴戾,寻常帮众,根本抵挡不住。

其他几派,也有同样的困境。

“难是应该的。”

盘坐在玉石台上的沈秋倒是不以为然。

他语气寻常的说:

“若是简单,沈某一人就去做了,哪还有今日我等在此?

不过既已明晰敌我,诸位也已放下幻想,剩下的事,便要好做太多,咱们分工合力。

难缠的蓬莱老鬼,沈某来打!

但坏去蓬莱各处布置,需要庞大人手。

就得你等来做,不过我得提醒诸位一句,一旦这事开始做了,蓬莱那边必然会反击,以他们的手面,怕是整个江湖都要天翻地覆。

那些反贼内鬼,臭鱼烂虾会纷纷跳出来,与诸位为难,给诸位身上泼脏水。

没准再过些时日。

堂堂江湖大宗,就要落得和沈某这过街老鼠一样的下场。

我知但凡名门正派,都爱惜羽毛,最见不得好名声受创,所以若有思虑,我也不逼迫,诸位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沈秋话音一转,带上了些调笑之意。

他挥着手指,拉长声音说:

“毕竟,眼前,可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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