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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流子林江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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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他从一青色小瓶中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这是‘玉楼春’,也是小可的三宝之一,还请娘子笑纳。”那张猥琐的脸上轻浮地挂着一个笑容,“哦,这药啊,和刚才那‘趾离香’是一样的。只是刚才那味药呢,不适合娘子你,这药应该更适合你。”

见师潇羽闭着眼睛露出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他也不着恼,只温柔地言道:“小可虽是采花大盗,但是盗亦有道,我从来都不勉强任何一个女子。只要这药用了之后,你还是不愿意,那小可一定不会强迫你。”

林江仙信誓旦旦地说道,此人固非君子,但这对天起誓的架势,倒有几分“驷马难追”的君子气魄。

给师潇羽喂下药丸后,林江仙将那两个小瓶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一边还摇头晃脑地吟道:“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荫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满气,臭不可当。师潇羽一脸羞愤,根本无心听他言语。

有花不折,有福不享,还有闲情在这一展君子风度,这实在有违一个采花大盗的职业操守。

不过,你千万别因为这样就误会了这位摧花圣手的功夫。

在他的采花三宝中,趾离香和玉楼春可是天下贞节女子闻之色变的催情药物,传闻是他从西域学来的秘方,一经问世,便屡试不爽。其中,趾离香是用于那些破瓜碧玉,而玉楼春则用于那些未经人事的闺中处子。

这些年,这两样宝物为他赢得了“江南江北第一采花大盗”的名声,而在这背后,是无数受害女子的血泪和亡灵,孀居守节的寡妇,燕尔新婚的新妇,端庄自持的大家闺秀,娴雅守礼的小家碧玉,不守妇道的侍妾娼妇,恪守妇道的贤妻良母……不分尊卑,不分老少,不分妍媸,但凡他能瞧得上眼的,他都不放过,除了尼姑和坤道。

可恨的是,此人轻功了得,一招“踏鹊枝”,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未被人捉拿归案。

至于他所说的那个“誓言”,倒也不算是诳语。虽然他每日东奔西跑的为采花忙,但每次遇到对“趾离香”和“玉楼春”全无反应的女子,林江仙一般都会作罢,并永远不再来侵扰,这也许就是他的“盗亦有道”吧。

可惜,这样的女子,寥寥无几。

今日在师潇羽身上,林江仙也罕见地使用了两味药,这倒也不足为奇,以往也遇到过。只不过,以前都是错用了玉楼春而改换趾离香的,而不像今日,用了趾离香后而再改玉楼春的。

至于那第三件宝物,名叫“苏苏手”。顾名思义,就是他那一双魔鬼之手。

以其十根手指,专在女子敏感部位,点、揉、挠、摸、按,施以不同的力道,使之酥麻,使之亢奋,使之疯狂,简单来说,那一双手不过就是“火上添油”的助燃剂。经过这些年的反复实践,他这一手的技艺已臻纯熟,有时不借助药物,他也能采得满手花香。

所以但凡与女子接触,他都会技痒难耐,不自觉地试用这一手,方才在竹茹身上,他就浅试了一下身手。

后来带师潇羽回房后,他本也想重施故技撩拨一下她,可第一次把脉的时候,他看到师潇羽手上的木槵子手串,颗颗饱满,圆润光滑,黑中带紫,微熏檀香,是很难得的礼佛之物,不知怎的,他就犹豫了。

话说回来,林江仙刚在师潇羽身边发完誓,转头又马上俯下身来脉脉含情道:“不过,娘子放心,这玉楼春一定会成全你我二人的好事的。”

林江仙说得眉飞色舞,胸有成竹,而师潇羽却闭着眼睛,充耳不闻。虽然嘴不能言,心里头却早就把这林江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还怎么恶毒怎么骂。

“一夜夫妻百日恩。如果今夜你我分别之后,你不念旧情,要与我恩断义绝,我也决不会怪你,也决不会再来纠缠你,更不会将你我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若是你夫君问起,你也大可怪到我的头上,而非你自愿。反正我已名满天下,再添一件两件风流韵事,对我的名声也是有益无害。”

听听,听听这语气,听听这措辞,这衣冠楚楚的采花大盗还颇有几分情义呢。

见师潇羽不为所动,林江仙不无怨怅地长叹了一声,然后仰天吟道:“越艳风流,占天上、人间第一。须信道、绝尘标致,倾城颜色。翠绾垂螺双髻小,柳柔花媚娇无力。笑从来、到处只闻名,今相识。脸儿美,鞋儿窄。玉纤嫩,酥胸白。自觉愁肠搅乱,坐中狂客。金缕和杯曾有分,宝钗落枕知何日。谩从今、一点在心头,空成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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