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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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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信手在虚空中勾画着,有符文浮现,而后印在他身上,再消失在体表。

挥手间将地上的阵法收了起来,离火也终于熄灭。苏杭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

苏杭眯起了眼,那柄自小就跟着自己的长刀在离火的焚烧下,好似更加的锋利,连十二岁的时候在刀口留下的一道缺口都消失了。

现在苏杭想要就这样晕过去,不管不顾,但不行也不能。差一点就被剥离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当中,即便那里没有痛苦,安逸舒适,如同一片永乐的净土,但那并不真实。

那里有自己六岁前所有的美好,但是那里没有那个常在溪水里浣衣的老妇人,也没有她泡的哪壶浓茶,没有霸气张扬的多才是,更没有那悲天悯人的白衫女子。

想到白衫女子,嘴角有一抹笑容绽放,但不过瞬间就就换上了一抹惆怅,因为白衫女子的手上牵着一个漂亮帅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有嘲讽,胯下有濡湿。

苏杭忍住了胸口撕裂的疼痛,抓起了长刀,眼神凌厉如刀,他在等待,能蛊惑自己,并差点让自己不能醒过来,那么一切显得太过容易了,他自己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过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苏杭不愿意自己奸诈但也不愿意奸诈倾泻在自己身上,见惯了肮脏不代表自己也要肮脏。

他就这样站着,手持着长刀,仿佛是在和谁对峙,但是他面前一片空洞,只有一面墙。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杭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出现重影,室外的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他在想自己想必是多虑了,自己现在需要疗伤和休息,那么便闭上眼吧。

苏杭拖着重伤的躯体强撑的眼帘终于是闭上了,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有金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印着嘴角的鲜血

金光构成了一张脸庞,谨慎的看着闭眼的苏杭,金光构成的脸惟妙惟肖。没有任何动作,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而苏杭也好似昏迷了过去,眉头也应该是因为疼痛而皱着。

金光在不经意间完全脱离了长刀,形状随意的变换着,时而似小兽,时而如利兵,时而又回到那张人脸。这样来回变换着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即便是金光化作的利刃悬在他的眉间,也是没有更多的反应。

也许是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金光肆意的宣泄,化作一柄凌厉的长剑呼啸件刺向苏杭的眉心。

金光长剑可以划开苏杭的头颅,应该划破他的头颅。但是没有,不是金光长剑改变主意了,是有万千符文将它包裹。它在奋力挣扎着,他相信只要它再冲击最多十次,那么这些符文就会破碎,自己之前所有的示弱都贱有所建树。

苏杭睁开的眼睛告诉它,自己在编制着的陷阱和牢笼,他也是,不过是自己一头扎进了对方牢笼,而他则守到了最后的胜利。

束手待戮除了幼时的游戏便只有愚昧的村夫在看到未知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金光自然不会是。

长剑的金光炽烈如正午的烈日,不可逼视。知道这是决定性的时候,金光如同义士的慷慨赴死,仅仅是一次撞击就在符文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口子,伴随着金光的壮烈,下一秒便应该是自由吧。

终究是记住了那万千的符文,忘记了睁眼的苏杭。金光撞破符文,也一头撞进了一柄长刀。金光在长刀中待过好多天,它相信几遍是自己闯进去,离开也不过一瞬间。

但离开是需要一瞬间的,苏杭自然不会给它这一瞬间的,长刀中早已布下了离火构成的困阵。困阵不能永远将金光困在长刀中,如果加上万千符文就可以了!

被金光撞破的符文重新排布,而后尽皆印在了长刀上。

长刀剧烈的震颤,企图挣脱苏杭的手。苏杭让自己的真气肆意的奔腾向长刀,嘴角的血也在肆意的留着,胸口断掉的肋骨也是放肆的宣扬自己的存在,但苏杭不能愿停手。

就在体内的真气就要宣泄一空的时候,苏杭内心在嘲笑着自己。刚刚金光是要逃走吧,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愿它逃走,即便是现在真气就要消散一空的时候,也是不后悔,也不知固执由何而起

苏杭没有再输送真气,他打算留最后一点来自行泯灭掉自己的多兰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总比迷失在那些虚妄的回忆中真实一些。只是有些有些事情来不及知道结果了罢,比如说谁能降住那霸气张扬的多才是,还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是否有怨怼,其他还有其他没有了吧,哦还有不知道喜欢着白衫的猜猜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情,让自己消散的舒服些吧,只是胸口的痛真是让人厌恶啊,还有那炽烈得如同烈日的金光在身旁闪烁,难道是为了炫耀么?

最后再抚摸一下长刀吧,这把自己父亲唯一留给自己值得纪念东西,也让这金光更快的占据自己的躯体吧。

手指拂过长刀,也一并看到了刀内的世界,却是断了泯灭自己多兰朵魂的想法,看来这金光是离不开自己的长刀了。

离火布置的阵法在困住金光的同时也在焚烧,竟是将长刀和部分金光熔炼在了一起,现在无论金光怎样挣扎都是毫无建树,此时也徒劳的挣扎着。

“造化弄人啊!”

苏杭想要大笑,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痛得龇牙咧嘴。

服下一粒丹药,苏杭想要用最后的真气将药力化开来,却是有看着手中装丹药的瓶子有些出神,连着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这是猜猜去到不怕死身旁,路过自己身旁时隐晦的交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自己想多了,苏杭自嘲的笑笑

苏杭在用阵法隔绝了长刀,虽然阴差阳错下,长刀和金光部分熔炼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完全融合,自己现在觉对不能让它影响到自己的疗伤。

闭上眼,明天自己去解开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谜团。

马蹄踏过黑水城的街道,溅起了昨夜一场春雨的积水,有血滴落,染红了那摊雨水。

黑水城北,所有去往神都的人今天都会在这里告别老院长,待苏杭和若若跃下马的时候,那里已经等着三个人了。

一身黑衣的张放背负着一把硕大的镰刀,两头的刀刃泛着寒芒,如同地狱走出的死神。而与之对应的是两名着红衣的男女,喜庆的如同刚刚拜了堂。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好一幅美好的画面。

张放伸手递拥有一个瓷瓶给苏杭,手继续的往前伸,想要擦掉苏杭嘴角的血迹。但终究是没有做,手在途中便收了回来。

苏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放似乎有一些情绪需要宣泄。

“这药是猜猜偷偷给我的,她担心相见尴尬,和不怕死提前离开了!”张放似乎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偏过头道。

“我想知道你不愿说的,你知道的,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苏杭盯着他,眼神如同可以看破一切。

张放的手终于是放在了也苏杭的嘴角,擦掉了那几欲滴落的鲜血,完全不在意一旁眼生怪异的若若。

明白张放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今天行为如此孟浪,显然是什么事情刺激所致的了。苏杭将张放带到了角落,静静的等待他将想要说的都说出来,有些事情应该给足空间,而不是给予压力的追问。

他看着张放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倾诉。张放每次都说苏杭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仔细想来自己又能好多少呢?寂寞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大自由呢?

一段并不漫长的沉默,却是让远远投过好奇目光的若若急得抓耳挠腮。张放突然拾起目光看着苏杭,炽烈的让若若觉得这就是真爱的错觉。

“那日听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在一片莽荒古林中赶了回来”张放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听着便让人增添无限的信任感。

“古林中你是怎么接到黑水城的消息的?”苏杭疑惑道。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证明是张家旁支,是张莽的表弟。张莽也不是什么素人,张家是黑水城往东五百里的柳城的一个世家,在当地颇有地位。”

“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苏杭有些疑惑道

“十五岁之前如同狗一样生活在底层,一日展现天赋就是世家的人了,但我就是一个孤儿!”

张放两岁的时候被父母带到了黑水城,当时其父已身受重伤,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更为可悲的是张放四岁时,其母由于丧夫抑郁成疾,再加上曾经的困苦和颠沛流离,也在不舍幼年张放的目光中去往天国。自此张放流落街头,与野狗抢过食,同瘸腿流浪汉依偎取过暖。如果张家的人永远都不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只会勾起心中的痛和滔天的恨意。

“你恨他们,可是他们可以资助你走得更远”苏杭叹了口气,想要把他劝下来。

“我张放孤身一人,未来也可以笑傲九天!何须张家这样一个小世家的资助!”

“但是还是取了他们的消息渠道!这样你会被动的”

“消息只是我和张莽的私人交情,于张家无碍!”

张放眼神深处有挣扎,但掩藏得很深,前路即便尽是霍乱与苍凉,但自愿一己担之。

“那只是幼年时的一个馒头,你做的太多了!”苏杭一叹

“对现在的你我来说确实不过一个馒头,但那年你我都是四岁,它真的就只是一个馒头吗?当年你给我馒头后,我其实跟踪了你一天,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了那个馒头便是你一天的伙食。即便当时我瘦弱的即便是一条土狗都打不过,但我想要保护你,一如现在!”

张放眼神深处的挣扎已经消失了,坚定而执着。

“我知道劝不下你,但你终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哎离此地十里处有一座雁鸣山,有一个老者在等着我,他希望我去”

“为何不愿意?”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

听上去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却是各自明白的。张放因一饭之恩,对苏杭扮演了一个忠诚的护卫者,但护卫者需要实力,他口中十里外的老者就是一个途径,但是那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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