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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世界的故事(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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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有所动作是发现皇甫蝶体内逆乱的真元以他不可理喻的方式快速理顺,本该暗淡下去的眸光又变得多兰朵动起来。

“师父”少女有些羞意,此刻苏杭正抱着她,虽是师徒,但毕竟还是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

“以后切莫冲动,修行之途与天争命,荆棘险阻不止来自于世道的险恶还有自身”

顺手放下少女,苏杭眼神中有光,晦涩难明。

“师父你刚刚是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额头?很舒服呢!”

苏杭愣了一下,他想起在少女逆血离体时,空间有那么一刻的紊乱,他笑道:“那是师父你对的爱!”

“小气鬼师父!那师傅现在是带我去看影戏还是给我授课呢?”

“看影戏”

声音渐行渐远,待师徒二人走过,道路复又熙熙攘攘,远处城镇繁华,入城的主路又怎么会没有人来人往呢?

有道人着黑白分明的道袍,将手中拂尘甩了甩,而后转身而去。

“皇甫,活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护佑她了”

斯人已无踪影,唯有叹息余音,不知是有怎样的沧桑,道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苏杭回头,此时在他眼中这条宽阔的大道依旧空无一人。

“他是谁”

“如今入侵者已经退去,但我界元气大伤,如若贼子携势再来,当如何?”

“既如此,诸位回去收拾门庭,召门下弟子外出游历,寻资质上乘者”

光幕暗去,舞台上的人也失去了踪迹,但苏杭仍在沉思,这是他今日看过的第三场影戏了。

他见到了和自己世界宣传极度相似的历史,但这次受害者换了一方,此时他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生在何处,史书和先辈都在宣扬和神往的地方“神域”!

那些本该被他们称之为神的人不再是站在神坛上俯视众生的脸谱,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于万千人中争渡,他们彷徨挣扎,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也嬉笑怒骂

自己从小就被灌输理念是被遗弃和驱逐的流民,连现在居住的地方都被先辈们改名唤作神弃。今日却发现他们这些自怨自艾的流民被称之为魔!虽没有青面獠牙,却也是满目狰狞。

他已不知谁在说假话,他想起自己曾经拿到过的那本奇特材质的书,最后几句话的满目血泪,也想起刚刚影戏中满目疮痍的大地和他们仿佛第三者一样述说的事迹。

他心很乱

“若有一日,时势让你我拔刀相向,你作何选择?”

皇甫蝶发现今天的师父看完影戏后,变得有些伤春悲秋起来,但既然师父问起,自然是如实回答。

“师父之恩如同再造,小蝶不会拔刀”

“历史为前人所见,然后诉之于口,他们说的是希望后者听到的,无从考证”

苏杭想起不知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句话,显然他是对的

群山环绕之间有一湾碧潭,水清可见底,偶尔有几尾游鱼穿梭。潭边有一名男子双眼出神的看着水池,再平常不过的景致却似乎包含天地至理一般,男子看得很出神,一片寿终正寝的竹多飘忽忽的自高处落下砸在他的睫毛上,而后在潭面带起了一片涟漪。

男子一步跨出正好踩在刚刚坠落的那片竹多上,又是一圈新的涟漪荡漾开来。

银光闪过,一柄长刀出现在男子的手上,刀尖几乎抵在了一个好看的鼻子上面,鼻尖有汗溢出。

“师父!你可以在水面站住了?那是不是也快可以飞行了?”

少女没有惮于眼见的长刀,反倒是因为男子悬于水面而异常兴奋。

两人正是离开城镇的苏杭和少女皇甫蝶,那日看过几场影戏后,两人回到了昔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地方,在山顶结了草庐。

而苏杭常在山谷的水潭边沉思,潭底的那片砂石依旧平滑如镜,但却再没有任何景象出现过,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了。

“九宫步法走出几步了呢?”

“七步”

苏杭有些感慨,仅仅三个月的时光,少女修行竟是到了如斯地步,快得让他有些恍惚,如果给他足够的时光,将来会到怎样的地步呢?自己似乎是见到了像历史中大神的成长之路。不知为何,想到大神,苏杭心中晃过了那半黑半白的男人形象,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月,现在竟是有些想不起对方的脸来了。

“这个给你!”

苏杭将一本小册子和那本有可能是望月决的古书一并递拥有少女。

“这是为师将已知的修行知识尽皆写于此书之上,而这本古籍也是你们家传的,想来和你的血脉是有些关系的,你可以试试看。”

近几月,苏杭学会了当地的文字,望月决三字如梦魇一般困扰着他,所以他看了,看懂了,但是没看懂

全篇絮絮叨叨,未有一字与修行有关,苏杭也曾经截取其中意义不明的一段与皇甫蝶说过,最后发现仍旧是无所得。

“我该怎么做?”

“以自身精血附于双眼,然后再看这本书”

“好的,我这就试试,到时候师父一并教我!”少女有些雀跃,两人相处近三个月来,苏杭待她如兄如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在她心中滋生萦绕,她觉得可以为师父付出一切。

少女重新睁开双眼,发色如血,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所有事物上面都有符文环绕,但却杂乱无章,唯有那本古籍和苏杭身周的以一种似乎暗合天地至理的方式流转,最后海纳百川般归于小腹,可惜向外流转却不是很顺畅。

她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努力的睁开双目,血色长发无风在空中狂舞。

苏杭看得大惊,此时少女眼中有鲜血溢出,配上血色的长发,恍若厉鬼。

一掌拍在少女的背后,阻断她下一步的动作,也不知她经历了些什么。

那日老人纵身跃下的山顶,此时已经修缮起了一座简单的茅草屋,初升的太阳将破败的小屋平添一层神圣的以为,也将山顶的两人影子拉得特别长。

“去吧如一个常人一般历练百年,切记,莫要轻易表露你是一个修行者的身份,如果可能,找一个门派加入。”

“师父,你呢?”

“也需要历练,百年后,如果你还记得为师,此处相见!”

“师”

“无需多言!你我道不相同,这对短剑于你,切记护好己身!”

“师恩不敢或忘,但恳请师父赠我以长刀”

“短剑更适合你!”

“师恩浩大,有师父的兵刃随身,若师父随行,此行百年不敢或忘师恩!”

少女明白如果要求和他同行是不会被同意的,唯求一随身物品睹物思人,她不敢抬头,怕见到他眼神的时候丧失勇气。

苏杭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拿剑的手紧了紧,而后松开。

“你等我一会”就这么一会,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苏杭枯坐在茅房里,他在回想那日蓝言的手法,而后依样施为,符文闪烁间,长刀中被拘出了一道虚幻的影子。

手印变化间,苏杭冷哼一声,他此时竟然可以感觉到白影的思维,感受它的记忆。

记忆零碎而庞大,他看到了家园被入侵的慷慨赴死,看到了大雨磅礴中的混沌支甲与鲜血,也看到了在寒风冷冽间的挣扎求存,还有那日自己晕倒后对皇甫蝶的所求。

手印转换间,苏杭就要将这些磅礴的记忆尽皆抹去,巨大的信息量撑得头有些疼。

但在手印即将落在白影上的时候,他改了手法,没有删除这些对她来说也许很重要的记忆,白影并没有错的,在记忆中她也曾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过是战争让她一切的美好变得支离玻碎。

挥手间将她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篡改,他们之间的记忆刨去所有鲜血和丑恶,平和互利。

出门时,皇甫蝶站在那日老人跃下的地方,太阳光洒下,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又随时会乘风而去,此景竟是让人忘却世间丑恶,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我美吗?”

少女回过身来,面容间少了一丝青涩,多了一些妩媚,说话间红发飘舞,别样的美感,摄人心魄。

苏杭惊出一身冷汗,前两次红发的负面状况尚在眼前,急忙出手想要阻断她的真元运行,却不想少女轻巧的躲过他的手掌,转身间有温润落在他的脸颊,有些凉。

恍惚间竟是失了心智,直到长刀脱离了他的掌控,才被猛然惊醒。

芳踪已渺,山谷间有回声传来。

“宿命如此,你我师徒,数月相伴间愿百年后再见,相伴余生,不为师徒!”

苏杭伸手在脸颊抹了一把,刚刚那里有温润相触,红了脸颊,乱了心境。

初升的阳光并不刺眼,仿佛是为了以后的光芒万丈积蓄这力量,温润如玉。

之前有个老人在这里纵身跃下,了了残生,断了牵挂。刚刚有个少女也站在这里,翩然而去,留下牵挂。此时他站着这里,茫然失措,突然发现少女离开后,自己竟然失去了方向,故土回不去,这个世界太过陌生。

苏杭在这块顽石上面站着,和顽石融为一体,日头落下去三次,甚至有鸟在他头顶建了一个临时的窝,如同一节枯木一般,但是眼睛依然明亮。

站在他头顶的鸟被惊动了,有些惊讶自己选择的这个枯草堆为何竟是自己动了起来,甚至还掉向了山谷的深潭。想来是这块顽石受不了岁月的侵蚀吧它贫瘠的脑袋自然不会想太多,只是对水潭中为什么会有一个亭子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因为它的新家刚刚被毁了,它需要再建一个新家。

天旋地转,这种感觉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是苏杭却是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持,眼泪滑落。

失而复得的兴奋过后,苏杭脑海中晃过了一个少女明媚的容颜,红发飘舞不为师徒

正在回忆间,他在眼前看到了一个身影,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真切,在这里除了思考,做不了其他事情。

眼前的身影快速变化,最后化作一具白骨,唯有几片破烂的布料还挂在上面,苏杭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意会也会化作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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