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天中镇卫(2 / 2)
进得屋后,王记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一阵忙活,我没有阻止他,只是帮着他一起做,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就连茶瓶的位置都丝毫不差,我娴熟的帮着王记给一众人都沏好茶后,发现王记正盯着我在出神的发呆,我放下茶瓶,奇怪的问道,“怎么了,王哥,有什么不对么?”
“没有没有,”王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你和丫头一齐来我这里的时候,唉,这么算下来,原来丫头也走了快有二十年了啊。”
听到王记提起丫头,我整个人的动作一滞,停在了原地,吕虫子猛的站起来,指着王记惊讶的说道,“啊啊,你就是那个,那个伍哥提过的,给他帮过很多忙的饭店老板啊!”
吕虫子没有猜错,王记就是当年的饭店老板,除却这层表面工作外,王记同时还是驻马店地下行当的联络人,我后来为了筹集丫头的医药费投靠了东哥,就是王记在里面牵的头,丫头死后,东哥失去了控制我的把柄,派人来灭我的口,也是王哥帮着我逃出的驻马店,再后来我就流浪到了开封,在那里结识了吕虫子和老爹,开始了另一种生活了。
王记的话勾起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不过我很快就从失态中恢复了过来,拉着他一同坐下说道,“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王哥,我倒是有不少问题想问问你,这位褚俊一,是什么来头啊,你又怎么和他搅到一起的呢?”
王记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而是转眼先去看了看褚俊一,看他的样子,褚俊一的级别应该比他高,没得到指示的话,即使是我,王记也不敢乱开口,我随着王记一同看向褚俊一,褚俊一面色阴晴不定,眼睛紧盯着我说道,“你叫张伍,龙虎山大战时有人力挽狂澜,也叫张伍,是不是你?”
我点了点头,褚俊一这才松了口气,“你是道门尊者,想来不会帮着逐鹿会那帮逆贼行不义之事,既如此,就告诉你也无妨。”
我在开封的时候,曾跟吕虫子和吕老爹讲过自己的事,吕老爹的意思是王记此人既然与我有恩,那就应该有所回报,所以他就利用自己的关系,招呼驻马店这边的人照顾王记,王记因此便跟逐鹿会搭上了线,驻马店因为是天中之地,占着一份绵延万年的立国气运,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有专门的队伍看守的,这支队伍的名字叫天中镇卫,逐鹿会认为,只要天中不失,气运仍在,逐鹿会就能一直昌盛繁荣下去,王记虽然受天中镇卫的庇护,但他本人的能力有限,不够加入天中镇卫的标准,所以平常只是以隐秘的代理人身份进行一些普通层面上的活动,不过也正是得益于此,在逐鹿会内乱之后,天中镇卫才没有被一举全歼,被王记保护下来了一部分,而褚俊一,就是天中镇卫里的一员。
“我隶属于天中镇卫暗部中的一员,”褚俊一继续讲道,“因为天中气运的重要性,所以天中镇卫的成员都是会长张世宏的亲信,会长怕不保险,除了明面上的天中镇卫外,还设立了一支十八人的暗部,逐鹿会内乱之时,当权者大肆清扫会长的嫡系人马,天中镇卫猝不及防下,几乎全员尽墨,最后侥幸逃生的,就是暗部十八人和天中镇卫中的七个了。”
“唔,”我沉吟了一会,“那个死胖子说杜老大要清剿天中旧部,指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吧,这么说的话,你当时出现在那里并非偶然,而是故意跟在胖子身边打探消息的了?”
“正是如此,”褚俊一确认了我的猜想,“天中镇卫的暗部名单只有会长自己知道,逐鹿会内乱是在会长被困之后发生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天中镇卫的暗部里都有谁,因此我才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些人身边而不被察觉,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的实力也实在是太过差劲了,连这种人都能进逐鹿会,这要放在会长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情的原委我大概明白了,”我坐直身子,看了陈默一眼,“你既然是张会长的亲信,那么应该听说过十三年的事情吧,我听说过一些过程,但细节不够完整,这件事牵扯到张会长的失踪,也是逐鹿会内乱的起源,你应该也调查过吧?”
褚俊一沉默许久,方才轻叹道,“没想到你们了解到了这个地步,不错,我们针对此事进行过调查,事实上,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明显之际的陷阱,那处殷商时期的墓葬,是方大成的人先发现的,然后才上报给了会长,我认为,在会长组织行动之前,方大成就已经弄明白了墓葬的封闭机关结构,知道封口的锁不是寻常人所能打开的,才会莫名其妙的组织人手驱逐起河南道上的锁匠来,他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在会长进入墓葬后,发动封口用的奇木青铜错,将墓葬永久性的进行了封闭,把会长他们,活活关死在墓中。”
褚俊一口中的锁匠,可不是配钥匙开房门的那种,而是专职破解墓葬机关锁的特殊技能者,奇木青铜错,是在夏朝发明,于商朝进一步完善的一种机关锁的制造方法,这个锁的主体由青铜制成,然后掺杂进数种木料为辅助,因为木料的松软度受密度的影响各不相同,所以在受到挤压后,会被压缩到不同比例的高度,这些不同的高度,就像我们今天使用钥匙的锯齿一样,也就是说,在没有弹簧的年代,古人就已经利用木材的密度塌陷,构建出了今天的弹子锁的基础结构。
这种锁精密到了极致,也难开到了极致,不是特别精于此道的专家,根本就束手无策,方大成应该是考虑到了张世宏被困后他底下的人马会找人开锁救援,所以才提前发动,或陷害,或武力的将所有锁匠以及相关人士驱逐出了河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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