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有酒吗(1 / 2)
抱着陆湘琪的十年右眼皮跳的厉害,他表情逐渐的僵化,似是已经知道了姐姐令玉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心中似乎有着一股后怕袭上心头,有着一种纠结的情绪使得他临近崩溃。
令玉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走至了十年的身前,她眼神带着希冀的看向了弟弟,拍了拍十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些事姐不愿对你提及,但是你不要怕,日后的路你并不是孤单一人,暗鸦都将会陪着你,还有湘琪。小翡,你身上的重担虽然很重,但是姐和家里人都希望你唯独做到一点,那就是活下去,去争破天道所限制的那十年,区区一个算命的,怎可能说的那般的准确。”
十年紧皱着眉头,看着姐姐摇了摇头,“姐,我已经知道了天命,暗鸦的天命。”
令玉一个愣神,侧眸瞥了一眼为难神色的大长老令善祥,旋即宽心一笑,“既然如此,那姐还真就不必再想方设法的瞒你了。”
令玉深吸了口气,任重而道远的看向了像个小孩子经不住风雨摧残的令翡,突然肃了目,“小翡,暗鸦能否独留一处血脉,就看你的了。”
十年欲泣的神色惹得表情苦楚,他的心纠结的难受,再度埋怨起了苍天无眼,造化弄人,他撇嘴委屈,“姐,为什么老天总是让我来做选择?”
令玉扬眉一笑,笑的顽皮,“姐不是说了吗?姐来帮你。”
声音婉转,从中却流露出了一股子的心酸。
在十年的人生里似乎一直在做着选择,是将苦苦寻找的七彩萱花鹿强横的带回遮天森林以救爹的苏醒,还是同那个人畜无害,虽时长同他拌嘴,但却温柔体贴的女子就那般的享受着喜乐融融的生活下去,这一纠结就是千年。
兄长令珏以命换命给了白帝天命,只为帝晨儿一博,这份仇是要彻底的同帝晨儿决裂以搏生死来让兄长在天能够安息,还是与干娘和湘琪相谈哭诉心事全然放弃。
面对毫不知情去杀了姐姐陆湘琪的突然出现的陆湘溪,是该亲手杀了他为爱人报仇雪恨,还是为了爱人苦苦思念而收手原谅。
然后到了这最后的一处选择,是要救爱人的命,还是要姐姐活下来。
令翡咬紧了牙关,扬天长喝,却心中悲楚可怜,无助无心。
令玉瞧着此时似怨怒苍天的弟弟,表情欲哭,却又赶忙的变换成了笑容,她抬手轻抚了弟弟无助纠结埋怨自己无能的脸颊,另一只手中正已自身的妖丹为媒介,运转着某种诡异的阵法。
“小翡,其实你不必纠结的,因为姐姐亦有私心。姐姐不是为了你而死,而是为了给暗鸦多拼出一条生路来。”
忽然感觉到妖气流动,十年猛地蹒跚退了两步,可是却被令玉抚在他脸颊的手迅猛变动,牢牢的锁住了脖颈。十年表情仓惶的看着姐姐令玉,咧嘴痛苦哽咽,“姐,我......我......我......”
令玉瞧着此时说不出话的弟弟,做了个她今生从未曾做过的鬼脸。斗鸡眼,长舌头,略
十年苦笑两难。
令玉笑的灿烂,“日后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听话,按时吃饭休息,姐可看着呢!你可休想给姐耍滑头!”
十年哭的难看,抱着湘琪的手颤抖的厉害,哽咽道:“姐,你一定要看着我......不然......不然我会害怕的......”
“姐当然会好好的看着你......还有爹娘,小珏......”令玉笑着笑着却终是哭了出来,“小翡,不许哭!咱暗鸦的子孙怎么能轻易的落泪!?”
令玉以己作为榜样,吸进了鼻涕,愣是咧着嘴笑,“快笑!”
十年泪眼朦胧,倒瞥着的哭嘴方才微微上扬了那么一刹便忍不住的嚎啕出了声,“姐!你且走好!无论是令翡还是十年,都是你弟弟!”
令玉歪着脑袋,噙着泪水的眸子欣然的看着弟弟,抿了红唇,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身子却渐渐的化作了粒粒的灵尘逐渐的汇聚成流,飘进了陆湘琪的体内。
十年嘴巴抽搐,瞧得姐姐那副模样,她想起了姐姐小时候的样子,那一次姐姐就是这个模样,看了可爱的弟弟好久好久,终是在最后欣然啧啧了句......
两道身影柔和,姐姐令玉彻底的在十年的视野里消失了,耳畔却回荡着姐姐的声音。
“啧啧,我家小翡真的可爱极了”
十年大哭流涕,安稳抱着陆湘琪双膝看似软弱无力实则重若千金的跪了下来,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好丑,十年逐渐的咧嘴去笑,痛哭流涕却咧嘴傻笑,“姐,你一定要看着我,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陆湘琪的周身散发起了猩红的光泽,缕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正在从四面八方的赶来,像是被什么给重新吸回了体内似的。
令善祥潸然泣下,老眼迷离,布衫擦泪,自身后的羽翼取下了一根羽毛,双手拈着,躬身弯腰,作揖行礼,声音高亢又颤颤道:“长小姐,一路走好!”
暗鸦族人姗姗落泪,外有强敌攻杀不便腾出手来作揖送行,只是同大长老令善祥一般,取下了自身羽翼上的一根羽毛,裹挟丝丝妖气抛向了上空。
一时间,黑羽飘荡遮天,渐渐盘旋,正如群鸦环绕而飞,紧接着黑羽渐成一硕大的黑色羽翼,形同暗鸦的黑曜石般的羽翼,只是硕大的难以想象,渐渐的,黑羽扇动,飞向了那更高的苍穹。
“长小姐,一路走好!”
暗鸦子孙整齐泣语,化了一声的悲凉,带着恭敬与最高的敬意,送走了暗鸦的长小姐,那位将大政压与己身,任劳任怨,而又百般坚强的令玉。那位一生为了这个族群,为了这个家而终生未嫁的一介女流,她的故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陆湘溪呆愣愣的捂着鼻青脸肿的脸,颤颤巍巍的爬起了身来,他看着此时那暗鸦王怀中所抱着的女人渐渐的恢复了灵韵神色,一时间竟露出了笑容,可是笑容不长,在瞧得那漫天悲痛化作的黝黑羽翼之后则是变得肃穆感谢。
忽闻一语“青丘......大旗不倒!”,使得这感触颇深的悲歌在陆湘溪心中暂且化了烟消云散,既然陆湘琪已经平安无事,陆湘溪旋即腾空而起,一声喝令攻击暗鸦的华夏大军:
“护暗鸦!”
简单三字喝令,明了!
随即便瞧得这堕天的护法以手代刀划破了心口,从中流溢而出七彩绚丽的心头血,将其抛至了令翡的身边,沉沉道了声:“给我姐。”
之后便化作了七彩流光迸射而去。
坍塌一角的天石坑处,扬尘散去,不见了那柄十丈长的黄沙巨剑,唯有断了右手的红焱正在单手持着双刀大喘着粗气。
他此时衣衫褴褛,显然被方才的一剑给震得有些难受,身上的魔妖之气徐徐升腾,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狐牙,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正趴在沙天琼身上,梨花带雨的女人。
“喂,你砍了老子的右手,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红焱震了震左手中的双刀,双眼一眯,魔妖之气环绕与双刀之上,尽显一种邪佞姿态。
忽闻此声的沙一梦,抽噎的身子终是停止了抽泣,脸色黑的吓人,抬手,赤沙已入,沉沉转身,“你杀了老娘的男人,必死!”
沉沉一语落罢,黄沙缀影流苏而过,赤沙巨剑破空刺去。
红焱邪佞,身后现出了九条红艳艳的粗壮尾巴,眸中一闪桃色邪魅,脚下猛地跺地,手持双刀就迸射而去,他信心满满,无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凶猛彪悍,只要在这一击之前中了狐族的魅惑之术,那必然可以快刀斩乱麻,一刀取下她的头颅!
忽然间,女人的眸子出乎意料的同样闪烁起了桃色的魅惑,这份桃色甚至比他的都要邪魅些许,仅仅这么一个刹那,红焱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可是此时他已经中了魅惑。
一剑划过,剑光倾洒如同暴雨梨花,赤沙巨剑凌然挥动,无情的在红焱的身上割下了数片的鲜肉,薄弱蝉翼。
这是沙一梦的抱负,亦是她的毒辣,天下女人一般毒,更何况眼前的这人杀了她相别千年正期待相逢的男人!
鲜血飞溅,一个刹那间红焱压制了那股魅惑,身上的疼痛使得他苦不堪言,直啐:“疯女人!”
瞧准了一剑刺来的空隙,红焱咬牙切齿双刀横劈而去,挡下了女人的一剑,避免了凌迟之苦,可不等红焱喘息,女人裹挟着黄沙妖气的拳头直接是砸向了他的面门,猛地瞪大了眼睛,来不及躲闪的红焱吃了痛,这拳头的劲力可不仅仅能够摧山,怎么比的那个强壮的抗纛者挥出的拳头都要重上几分!
红焱只觉得脑子中嗡嗡炸响,一时犯了空白,下一瞬便听到了过耳之风,身子躬身飞出,撞在了那天石坑比较完整的一处硬壁之上,一口鲜血喷出,不等挣扎出镶入其内的身子,那个狰狞的女人再度提着巨剑至了他的面前,红焱的心中瞬间对这个女人感到了畏惧,不由得心中一凉!
赤沙巨剑斜划而下,一道雄浑的剑气将天石坑的坚硬石壁割出了一道数丈长的深厚裂缝,红焱魔妖之气彻底催动,持刀苦苦坚持,但身子依旧被震入了天石坑山壁之内。
原本是昏暗亮色的外界突然的泛起了浓浓的黄沙,红焱心中叫怕,却在下一刻被那股强横的拳风给轰变形了脸。
天石坑山壁碎石倒塌,沙一梦提着剑,缓缓地收回了挥出去的左拳,她眸子颤颤:“天琼,你且看着你女人是如何折磨死他的就是。”
沙一梦欲提剑而去,忽然数道流光纵天而落。身后是沙天琼屹立不倒的地方,敏感的沙一梦像只凶狠护犊子的母狐狸般猛地提剑转身提防,可是当瞧见是灵狐,白贞以及青丘的诸位时,她狰狞的表情才渐渐地消散。
众人的视线都定格在了沙天琼的身上,唯有白贞正在颦眉担忧的看着那精神失常的沙一梦。白贞提起了衣袖欲要为难开口,这个时候总要有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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