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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清吧插曲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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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息听了一阵,声音感觉像隔壁传来,又觉得像在楼上。

她耐着性子继续睡,这扰人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才渐渐停下,以为自己终于能安静睡个好觉,却不料闭眼不到半个小时,那吵人的电钻声再度传来,搅得她再无心入睡。

起来洗漱、吃早餐,那声音全程都像背景音一样时停时起,早9点,她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你好,我是6栋502的,请问我旁边还是楼上有住户装修吗,怎么没有看到通知?”

“噢,应该是602的,前两天刚搬进来,入住时问过主人家说是不装修的。”

“可早上6点一直有电钻声。”

“好像是要藏一条暗线,应该很快弄完,所以没有贴装修公告出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

既然人家说不用多久,她便没有再理会,收拾好东西出门去了茶室,再回来已经是下午,做饭期间果然没再听到楼上有异响传来。

待到第二天,做完手头上的事,她正在午休,处于轻度睡眠中,朦朦胧胧再次听到一阵异样的声响,那是类似皮球在地面来回拍打的声音。

她忍了两分钟,最后睁开眼,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大概率还是602。

无奈之下只得起来洗把脸继续工作,地点从房间移到客厅,那皮球就像幽魂一样从客厅到房间,房间又到厨房,来来回回,回回来来。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起码有三四天每到凌晨6点零几分楼上就开始传来破壁机的轰鸣声,时怛忍无可忍,打了张纸贴在602的门上,内容为:

(不好意思,我是楼下的住户,您家的破壁机声音有点打扰到我,能麻烦您下次使用时在底下垫几层毛巾或者调整一下使用时间吗?

麻烦了,谢谢!)

她以为提醒之后对方会有所收敛,岂料第二天,似乎是为了报复她,破壁机准时又开机,甚至比之前使用的时间都要长上几分钟。

时怛头痛欲裂,只得早早起床出门,不曾想刚将门打开,门口处扔着一个纸团,纸团的边角有一处墨水晕染的黑点,那是她贴在602门上那张纸。

她捡起来打开,皱巴巴的纸张上除了她机打的文字,底下多了几行凌乱狂飞的手写字体:

(你家不用喝豆浆呀?你家不用喝果汁呀?这楼隔音就差,嫌吵就把耳朵捂住好了。)

时怛几乎以为自己休息不好导致的头昏眼花看错了——这什么东西?

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她不出去了,转身放下东西立马给物业打了个电话。

“你好,我是6栋502的,楼上一个礼拜有一半时间凌晨6点就开始用破壁机打东西,声音很吵嚷,麻烦你们安排人去调和调和可以吗?”

“好的,我们去核实一下。”

物业一个多小时后上门来,将楼上住户的意思转达,就一个意思——你们,管不着!

言简意赅。

时怛当真气笑了。

不要脸的人是年年都有!

她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两盒药,各吃了两粒。

两日后,周末的第一天。

她心想楼上不用上班或上学,应该不用6点一过就开始打东西吧,果然一直到7点,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可现实告诉她,她想得过于太完美。

8点多开始,天花板开始传来各种踢哒踢哒的脚步声,交织着皮球在地面拍打的砰砰响,一直持续了十数分钟。

时怛虽然已经不再睡,可她译稿需要一个安静的氛围,无奈之下还是搬着笔记本出去了。

回来照例是下午,脚步声偶尔在,能分辨得出起码三四个人以上。

一直这么持续了两天,只有中午一两个小时是安静一点的。

忍无可忍的时怛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

星期日的下午4点钟,在楼上各种纷杂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时候,她敲响了602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女士,年纪约莫四十上下,头发半长,双眼无神,眼睑下方的皮肤比其他部位要白,鼻梁上有眼镜的压痕,但此时没有佩戴眼镜。

她站在时怛面前,手在身后带上门,留了十公分左右的缝。

“你是?”对方疑惑地看着她,态度是和善的。

于是时怛也没有直接发难,心想对方也没有想象中难沟通:“你好,我是住您家楼下的。”

岂料对方一听完,立马换了另一副神色,既厌烦,又不屑:“又有事?”

翻脸好比驴。

时怛的好脸色也不给了:“你们家的破壁机声音很大,我想物业也跟你们反映过了,如果方便,能不能改一下时间或者垫…”

“不方便。”对方很不客气地直接打断,并且有理有据:“我是6点过后才打的,已经过了法律规定的时间,所以使用不使用,是我家里的事情。”

她清楚得很,所以才会一忍再忍。

这家人也算奇葩了,就等着6点一过别人奈何不了她。

“不改时间ok,但垫点东西只是随手的事,如果你们家没有毛巾,我可以提供几条新的。”

“用不着。”

按捺住火气,时怛尽量让耐心消失得不那么快:“好,破壁机先放一边。那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家里拍球,走路声音小一点,这老楼隔音虽然不是非常好,但也没有差到连人正常走动都能吵到楼下的。”

“你这意思是我们故意很大声咯?”

“你要这么理解也随便,我只需要这些吵嚷的声音能小一点。”

“我们自觉很小声,从来没看见住我隔壁的人到物业投诉,也没见他们来敲门说我们吵到人的。”

这话潜台词不就是说就她事儿多。

“老师。”

还没来得及反驳,屋里跑出来一个13、4岁的小孩,手里拿着一张试卷,看到时怛时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摊着试卷问这屋的女主人。

“老师,这题我过程好像解错了。”

因为他的出现,门被半开,时怛的视线穿过女主人的肩膀看过去,屋里搁着两张方台,台子边各坐了一圈学生低头写卷子,算上门口这个,一共八人,两个穿着校服。

她在屋里还看到了一张不算熟悉的脸孔,稚嫩红润,只有他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玩耍。

时怛认出了对方——是在公园里被她扔石子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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