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零章 又见《三国志》(1 / 2)
金墉丙城,又称洛阳小城。其中大小宫殿二十余座,皆是魏明帝依皇城诸殿而仿建。
若皇帝临时挪到金墉城办公,也会召部分内嫔暂居丙城。
凌云殿中,高英单手支着下巴,就如一条美人鱼一般侧躺在塌上。身侧各有一个宫娥执着宫扇,给她扇着风。
高英身上就穿着一件轻纱,微风吹来,纱衣跟着微微飘动,时不时的就会贴上肌肤。万般妙处一览无余,简直妙不可言
一女官恭身秉道:“臣至光极殿,问过宿直将军,称高羽林并汝阳王殿下已至太府,与刘府卿刘腾,兼太府卿交割账目。
殿中只有李候郎与陛下奏对臣在殿外听的分明,陛下正在朗声大笑,想来心情很是欢畅”
高英心中了然,微微一笑。
陛下除了登基继位那日,在宫城上受百姓朝拜被山呼一次。之后再未有过如今日这般被万民景仰之盛况,怎可能不高兴。
况且此次并非提前安排,而是百姓自发之举,更显民意之俯顺,可见陛下心中有多受用?
不出意外,陛下应是要给李承志加官了
正猜付着,又有宫娥进了殿来,恭身报道:“秉殿下,李候郎求见!”
这般快?
不是刚还与陛下相谈甚欢么,以皇帝的性子,应该会与李承志畅聊至深夜才对?
莫不是这李候郎又如上次一般,惹陛下不高兴了吧?
高英有些狐疑,稍一沉吟:“宣!”
身边的礼官顿时有些急:皇后身上就只有一层轻纱,再多余半缕都无。虽说殿中不算光亮,但见的是外臣,总归不雅。
女官硬着着皮提醒了一声:“殿下,是否更衣?”
“都不够麻烦的,还这般热?到时让李承志离远些就行了!”
高英有些不耐,但想了想,还是坐直了身体,朝女官说道:“帮我加件薄衫!”
女官应着,飞快的拿起一件宫衫,披到了高英身上。
听着殿外唱诺,李承志被领进了殿。
数日前,李承志在午门外受杖,应高文君央求,高英远远的见过一次。这算是第二次见李承志。
但再见时,高英依然有些恍神。
面如冠玉,清新俊逸,果不愧为才貌双全。
更何况,李承志身上还有那么大一堆光环?
特别是于千军万马中取敌王首级,且宁死不折的事迹,莫说在古代,哪怕放到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对万千少女与亿万少妇而言,也有着无可抵挡且致命的诱惑力。
别说那些女官,就连高英也一样,自见到那道英俊挺拔的身影,眼光就没转过弯。一直看着他入了殿门、走至殿中、恭身做揖、问礼,而后那两只眼珠子就跟贼一样,竟然在四下乱瞅?
高英心里暗呼:真是好贼胆?
外官入宫谨见,不论见皇帝还是见皇后,都有一套完整且严格的礼仪程序,说笼统些就十六个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李承志倒好,一点都不客气,就跟进了自个家一样?
这九成就是在寻三娘在不在这里
随即,二人的目光无意间撞到一起,竟如通了电,竟同时一亮。
上一次离的有些远,看的不是很分明。高英此时再细瞅,李承志比上次在宫门外所见时,精神、靓丽了何止一倍?
想想也对,上次是跪在烈日之下,便是李承志有十分光彩,怕是也被晒去了五六分
心里正夸着,高英察觉有异,抬眼一看:她是如何打量李承志的,李承志竟然就在如何打量她?
目光倒是非常清明,无任何邪异之色,但眼中异彩隐现,仿佛很是惊艳。
高英初时还有些得意,心想便是如李承志这般的才俊、英杰见了孤,不依旧惊艳震憾?
嗯,不对!
这是后宫,吾乃皇后,你竟敢这样看?
还有你眼中这丝审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在拿孤与三娘子做比较?
高英的脸色顿时一冷,紧紧的咬住了银牙:“李承志?”
察觉到皇后的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凉意,李承志心里一跳:糟了,一时恍惚,看的太投入了!
真心不怪他:明明只是堂姐妹,为何面貌与身形竟有六七分相似?
再加离的远,殿中的灯火也不透亮,他差点以为那塌上坐的是高文君。心下诧异,就难免多辩了两眼
还好是在南北朝,这要是宋以后的朝代,就算不被当廷杖死,怕也得挨几十个嘴巴子。
李承志连忙应道:“臣在!”
他还真没猜错,这但凡换个人,高英就让宫娥掌嘴了。以前的元悦就挨过这样的打
但不知为何,看到李承志的脸色有些惶急,高英却觉的不是一般的养眼,一时间竟生不起气来。
罢了
她微叹一声,朗声道:“近前来回话!”
李承志应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两人之前也就一丈左右,但李承志却不敢往上乱看。
眼中见到的也就高英的一双脚嗯,竟是赤着的?
肤如凝脂,甲若玉玑,怕是没比男人的手掌长到那里去,十指如同剥开的藕尖,又白又嫩。
自脚踝以上,就覆着一层轻纱。两条玉腿微微合拢,斜斜垂下榻沿。又直又长,圆圆润润,多一丝则肥,少一丝则瘦,美妙天成。
高英半靠在榻上,倒是坐的很端正。但身上除了一层纱,就罩着一件薄衫,堪堪盖住了自胸口到小腹下,全身上下完美的弧度依旧一览无余。
而对男人而言,正是这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即视感才是最具诱惑力的,比一丝不挂还要致命。
虽然不敢再往上看,但李承志不由自主的就脑补了起来,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初见高文君的那一夜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火烫,嗓子竟有些发干?
不对,这可不是高文君,这他娘的是皇后
李承志悚然惊觉,用力一咬舌尖,心情激荡之下力气用的大了些,疼的他浑身一个激灵。
高英眼中满是疑窦:好好的,你抖什么?
细看之下,李承志的头又往下垂了好几分,似是只盯着自个的靴尖,视线再不敢逾越半寸,高英更是狐疑。
方才的胆子呢?
这离的近了你倒不敢看了?
心里讥讽着,高英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又仔细瞅了瞅。
李承志的脸,竟然红了?
哈哈哈
高英觉的好不惊奇。
她深知自身魅力之大,不然为何能独宠于后宫?
也不是没见过外臣见了他,露出过形形色色的表情:恐惧者有之,惊艳者亦有之,甚至如元悦一般狗胆包天,敢目露邪异的,自然也会教他做人。
但见了她害羞的,还真就是第一遭?
稍一动念,高英恍然大悟:李承志好似连房姬妾都未娶过?
如此说来,长这么大,李承志竟从未近过女儿身?
难不成是见孤腿上只覆着一层轻纱,便以为孤身上只穿着这么一件,所以才羞红了脸?
这李承志想什么呢,孤母仪天下,怎会如世间的女子一般轻薄不端?
暗中羞恼着,毫无来由的,高英心中意生出了一丝异样。
“抬起头来!”
“臣不敢!”
见李承志头摇的波浪鼓一般,高英更觉好笑,心中竟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
“那就再近前些来!”
李承志心里直打鼓:高英想干什么?
想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看是否与高文君般配?
问题是,你倒是多穿一点啊?
就眼下这般,若是传出风言风语,惹皇帝吃了醋,我有几颗脑袋可砍?
他不但没朝前去,反而趁着做揖的动作,往后退了好大一步。正要说句告罪的话,突听身侧的女官一声急喝:“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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