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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绝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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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次回到阿比迪斯家的餐桌,

“去找一家冰淇淋店?是它亲口说的?”布里奇特.阿比迪斯皱着眉毛,“恩神谕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不过真是难以置信,那个死亡除了嗯啊哦滚之外,原来还能说出完整的句子的啊。”

呵,它说的可不止一句完整的句子好吗,嘴可碎了我怕吓到你们罢了。索伦吧唧吧唧啃排骨。

他当然没把死亡的话全说给阿比迪斯家的骑士听,摆明了自己的穿越和这个死亡有很深的关联,搞不好两个人以前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天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除了死亡神谕什么的可以咨询下本地人以外,其他还是不要透露太多。

饭桌另一侧的大骑士阿尔弗雷德压低声音偷偷问女儿,“什么是冰淇淋?”

得,这家人估计指望不上了。

女骑士给了古董老爹一个白眼,对索伦说道,“你可以去图书馆找一些传奇故事来读,神谕是神明的魔法,大致是一种预言魔术。

神明布置任务,根据勇者完成的成果,赐下祝福或诅咒。神谕赐下的祝福比一般直接的守护祝福要强大得多,当然如果任务失败,被诅咒的下场也非常悲惨。

可以去找个预言者,占卜师什么的问问看。因为此类魔法的魔力太过强大,几乎每一次神谕都会被吟游诗人们侦测并记载。这个世界上但凡有一丝灵光的预言者都能窥测到神谕的一部分。

不过要注意,因为每个人对预言都有自己的解读,甚至会借机对前来询问的勇者给出误导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使冒险试炼又凭空多出很多变数。所以只能参考,还是得勇者自己判断。”

大骑士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我也不能总结得更好了,不错嘛布里奇特,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传奇故事不感兴趣呢,是不是还在想着有一天做女勇哎哟!哎呦我的脚!”

索伦流着冷汗看血骑军的大团长倒在餐桌上哀嚎。

女骑士红着脸假装餐桌下面的一脚不是她踩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今天白天的事,赛科洛普斯三兄弟是你杀的吧。你救了萨利。”

“啊,不,不用客气。真的,她已经报答过我了。”

稍早之前,索伦一头雾水得从地窖出来的时候,被放了鸽子的女骑士也带队赶回来了。

于是索伦也得知,看死骑的圣契一眼本身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个资格本来是要公会内部的侍从和骑士候们比武决斗来获得的。确实出类拔萃者才能得到召唤死亡的蜡烛。

是的,萨利.怀特迈恩其实是把自己的一次转职机会让给索伦了,而且通往地窖的魔法钥匙正好就由书记官保管,所以你懂的,书记官为了报恩,让索伦很凑巧得走了一次捷径。

“对你是举手之劳,但对我确实是恩情。”女骑士勉强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死亡骑士这种传承制度,同一军团的战友都是手足姐妹,我和萨利,还有玛尔兰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她们真的有人出了事,我想我会发疯吧。”

布里奇特确实是出了一身冷汗,她的对头随手就摆了她一道,差点斩断血浆玫瑰的一条臂膀。死亡骑士就那么几家人还每年死一半,女骑士当然清楚铁锋会三胞胎的实力,即使自己和他们三个交手也不能稳赢。倘若不是有一柄先锋龙枪在这,萨利.怀特迈恩是真的凶多吉少。

“不,你真的不必这么客气”索伦忙摆手。

“你之前很在意我给你蛋糕的事是吧,那么我们两清了,”女骑士把发丝捋到耳后,“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明,对我来说,你救下萨利这件事,就好像我的蛋糕救了你一命一样,这份感激的心情是一致的。所以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嗯,还要肉排么,我再去给你盛点。”

她似乎是表达了某种感情,有些害羞似得起身逃到厨房去了。

是啊,碰巧被一个女骑士救下,碰巧救下她本该死去的朋友,正好可以偿还欠下的恩情,然后还能顺理成章得见到了死神。

索伦皱起眉头。

太巧合了。简直像安排好的一样。

如果没有提醒他还真不会细想,但结合死亡之前对他说的话,索伦下意识得觉得,死亡,或者索伦自己,是不是真的策划过什么事,利用了死亡骑士布里奇特.阿比迪斯和书记官萨利.怀特迈恩以达成自己目的。

这么想着的同时,看到这些女骑士对自己感激涕零,索伦就觉得很反胃,对自己。

这难道是那种,原来老子才是个他妈的坏蛋,的设定吗?

“是个不错的女人吧,我把她教育得和她母亲一模一样。”大骑士阿尔弗雷德乐呵呵得伸手拍拍索伦肩膀,“你要是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或者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我管你是先锋军还是大团长什么的,抓到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塞到你屁股里你懂吗?”

索伦瀑布汗狂点头。

“很好,那么吃饱喝足开始训练吧!”

大骑士把索伦提起来就走出院子,顺手抢走女儿端来的排骨。

“老爹,第一天而已别做的太过火了!”

哎哟我拜托你别帮倒忙了大姐,索伦觉得这老头看自己眼神都不对了。

女骑士在屋子里,隔着窗户看着他们,不就是训练吗,不知道为啥不跟着一起来。

大骑士阿尔弗雷德.阿比迪斯则右手拿着排骨啃,左手手持一把剑刃被微亮的金光包裹着的单手剑,将剑尖斜指着地面,绕着院子转圈。

索伦能看到,金色的魔法光芒如溪流一般从剑尖倾倒出来灌注在院子里,地面隐藏的符法阵被魔力触发激活,在空气中延展开来,一层层,一圈圈,密密麻麻得,形成一个立方体监牢似的,将整座庭院隔绝起来的魔力牢笼。

“哦,训练前先激活结界,老宅子大抵都有这样的守护结界。虽然不见得能抵挡多厉害的魔咒,但起码被人窥测或入侵的话,能提前注意到。”大骑士把用来注魔的单手剑插在草坪上,剑刃都已经灰暗了,看来真就是随手拿来充电的电池而已。

“布里奇特说你没法感觉到气,但听你晚餐时描述的战斗经过,已经用过一次先锋龙枪了吧?”

索伦看着手里的龙枪点点头,大骑士说的用过自然不是用枪刺人,而是特指最后一击,当索伦面对最后一个光头死骑时,平架着的长枪枪杆突然伸长,瞬间贯穿敌人的用法。

“还记得当时的心情么。”大骑士把排骨啃光了扔到一边,在胡子上擦着手。

“心情?”索伦思考着,“愤怒?”

“不对,恐惧。”阿尔弗雷德显然并不是个喜欢绕圈子的性格,“先锋军的力量来自恐惧。更确切的说,是极度恐惧之后的绝望,只有人类才拥有的,绝望之力。”

“绝望。”索伦莫名有些恍惚。

“闭上眼睛,握着你的枪,用大脑模拟这样的场景。”阿尔弗雷德说着自己也闭上了眼,“这是一片修罗战场,你的朋友,你的导师,你的亲人,你的战友,你拥有的一切全都死了,尸横遍野,倒在你的面前,而你的面前是泰坦”

“泰坦长啥样?”

“我又没见过,别打断我!好吧,你的面前是龙。龙你总见过吧?”

“呃嗯”

“好吧好吧!巫妖!巫妖好了!”

巫妖吗?这倒可以。

于是索伦闭着的眼帘前,就出现了乌尔里德斯白袍的身影,就好像法兰妮那个昏暗潮湿,充斥尖叫声和血腥味的庄园里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的,印在视网膜上的白色长袍,就站在他的面前。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仿佛透过雨幕传来,如同电影里的画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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