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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误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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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配饰虽然稍显土气,但也是不得已为止,毕竟不是这个王国的王戒,就是那个公爵领的纹章。有时候顶着一堆头衔的加护,就不得不承担这种略显没有品味的痛楚。

单从外貌和气质来看,亚丘卡斯,就是个纯粹的年青贵族,全然不具备王的威势,也没有白袍该有的气场。反而像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但这并不妨碍赌场经理敬畏到把腰弯成一个锐角,几乎就俯身去亲吻他袍子的地步了。

“都在这里了?”亚丘卡斯打量着地牢。

这原本是囚禁一条红龙的地牢,空间很大,周围施加了各种结界和守护防止它逃离。但前些日子却被人闯进来将红龙劫走了。虽然后来查清楚来犯者是四代的龙王,大议会那边也没在意。但赌场可不敢对真正的主子隐瞒,是有莫名的诅咒先侵蚀了周围的结界才让红龙轻易逃离的。

“是的,陛下,这种诅咒会逆着魔网腐蚀魔能,所以我们把龙地牢单独隔离开了,外围加了封印,内部改造成一个闭合的回路,定期投入水晶将诅咒的蔓延控制住了。但是,暂时还没法完全清除。”虽然已经是死人了,血族经理还是有种脑门渗汗的悚然感。毕竟他太清楚面前这具皮囊下面,是个多么扭曲的玩意了。

还好今天似乎不是他的死日,至少此时亚丘卡斯没和他计较。

“奇怪的因果律,”亚丘卡斯张开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比划成一个方框,检查着地牢中的状态,“没有见过的编织法粗糙但是很有效可好像还没有写完”

见对方没在意自己,血族经理松了一口气,随即好像眼角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一个下弦月,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是首相派来传令的使者吗?

亚丘卡斯放下双手,察觉到什么似的,皱着眉转过身,看着十米外的西琼展开卷轴。

而另一个下玄月举着一杆长枪从他背后的虚空中跳跃出来。

“王血的末裔将在公平的决斗中杀死亚丘卡斯”西琼念道,随即她的脖子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亚丘卡斯掐住了。

她准备的魔法,诅咒,守护,道具,卷轴,没有一个激活的。

因为公平的决斗被触发了。

“并孕育出能带领人类实现最终复兴的真正领袖。”亚丘卡斯重复道,随即盯着下玄月的面具下,同样祖母绿的眼眸,右手发力一握折断了少女的脖子。

“艹!!”

索伦怒吼着刺出长枪。

他是想把弑神之枪念出来再发动全力刺出去的。

但在这个瞬间,

难以抑制的恐惧和绝望从心田中满溢出来,把龙枪注满了。

于是随着一道金光迸射出去的枪锋,被接住了。

亚丘卡斯只用一只左手,卷起白袍包裹住枪尖,就将刺向自己后脑的长枪给捉住了,甚至都没有给这先锋军的神器一个眼神,突然扭过头,对着虚空吹了一口气。

被这口气息一扫而过的血族经理在瞬间碎成肉屑,接着和着紫色的魔风横卷进间隙的门中,狂风熄灭了虚圈中众人的火把,并击碎了魔网,将间隙瞬间闭合了。

“啊啊啊!!”索伦怒吼着拼出全力,想要将长枪捅进亚丘卡斯的脑壳里。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十米长的枪杆上外溢的魔力几乎点燃了空气,把地牢燃成了金色。但致命的枪头的部分,却被白袍裹着,让亚丘卡斯死死握在掌心里,一丝一毫都移动不了。

非要说致命的缺点,龙枪也是有的,枪尖没法刺中目标,就起不了效果。

亚丘卡斯侧过头,右手拇指一挑,弹开西琼脸上的面具,露出少女僵直的容颜,微笑起来,“啊,猜对了,果然是女人的味道。”

“艹艹艹啊啊啊!!!撒手去死啊你这早该被千刀万剐的杂碎!!”索伦狂乱得怒骂。

“哼,先锋军”亚丘卡斯左手抬起龙枪的枪尖反向一捅,怪力携带着枪杆传递过来,枪杆瞬间脱手,撕碎了索伦的双掌,戳中他的腹部将整个人平砸到地牢的墙面里。

索伦痛苦得呕血,依然抓住枪杆不肯放开。

“啧,魔药强化?”亚丘卡斯挑着眉毛,随手抓着龙枪对着索伦一阵乱捅,见他任然没死,干脆把西琼的尸身扔到一边,右手指节弯曲了几下,又依次弹出去。

凌冽的风刀扑面而来,将索伦劈得鲜血淋漓。倘若不是有魔药的加强,早就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哇,这还不死呢,你骨头还真够硬的,阿喀琉斯的强化?”亚丘卡斯略显无聊得把龙枪挑起来,将索伦顶在空中,“啧,这枪,法兰妮的先锋军?谁给你们的自信这么跳到我面前来的?知道什么叫质的差距吗?

真是受够了,我都给你们这些一波又一波涌出来的耗子安排了那么多公平的对手,至少一级一级挑战过来,先称称自己的斤两行不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亚丘卡斯像是想甩开枪杆上沾着的死苍蝇似的,举着枪杆猛砸两下,将索伦砸的全无声息,血迹飞溅得到处都是,沾了满墙满地。

龙枪的枪杆突然缩短到了两米,索伦的身体被顺着地牢拖过来,血肉模糊都分辨不清了。

亚丘卡斯竖直龙枪,将依然不肯放手的男孩挑起来,咧开嘴开心得欢笑着,沐浴在索伦全身洒下的血雨之中,“哦哦,还有一口气呢,怎么怎么?说了什么?遗言吗?说来听听?”

索伦抬起头,和亚丘卡斯对视。

巫妖睁开双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亚丘卡斯的眼中,理应濒死的男孩却神色清明,眸子里存在的,只有分明的杀意。

而索伦的眼中,被自己鲜血遍撒一身的巫妖,已经被缠住了。

遍布整个地牢的黑色石油般的诅咒,顺着索伦的血迹,充斥魔能的龙血的吸引,从闭环的回路中突破出来,如同章鱼的触手,从白袍下钻进去,逆着他修身的魔法银甲,钻入盔甲的缝隙,钻入毛孔和血管,充斥它满溢着魔能的庞大回路,将亚丘卡斯环抱其中。

“撒手。”索伦说。

于是诅咒终于有了自己存在的目的,亚丘卡斯紧握枪尖的手指,被不可视的魔力触须扯开了。

“灭杀它,神枪。”然后索伦说。

一枪不够,就两枪。

龙枪缩短了,第一次缩短到两米以下,短的好像握在手里的尖锥,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好像是索伦从空中坠下时,从天上摘的一颗流星,闪烁着耀眼的明光,带着少年全心爆发出的怒吼,砸进亚丘卡斯的颅顶。

“啊”巫妖才刚张开嘴,惊恐的感情还没来得及从胸腔中宣泄出去,整个表皮就在明光中被蒸发了,扭曲的人型血肉燃烧无踪,白骨落在地上碎成了灰。魔力也好诅咒也罢,全部化为虚无,只有白袍飘落在地上,一丝尘埃都没有沾染。

地牢里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仿佛所有的魔法,所有的光源,所有的仇恨和热血,都在刚才的瞬间,统统燃烧成灰烬了。

只剩下遍体鳞伤的男孩,一个人喘着粗气的声音。

他看看握在手里金刚杵似凿穿了亚丘卡斯的脑壳,把巫妖打得灰烬都不剩的先锋短枪,又看看被白袍覆盖的骨灰,最终,看向了静静躺在地上的,西琼的尸首。

索伦沉默了片刻,犹豫得看看自己的右手手心,

为什么,不痛?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女孩之前寄给自己的信纸,颤抖着用血写道,西琼?

在黑暗中等待了片刻,

又仿佛等待了永久,

信纸上的墨迹跳动起来。

哇!这时之影真的蛮好用的!哦!你没事了是吧!怎么样!亚丘卡斯除掉

索伦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到西琼,不,西琼之影的尸身边。

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疲惫得靠着墙滑坐下,如同孤狼般躲在黑暗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能提前说一声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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