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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我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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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宗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甲板上、餐厅里、健身房、实验室内

整艘货船,各个地方,都充满了惊悚恐怖的血色。

数百个研究人员仿佛是被某种猛兽撕碎了。

他们残缺的肢体、破损的内脏、凝固的血块等等,遍布货船内部,有的尸体上还能看到明显的啃噬痕迹。

那些牙印不属于正常人类,明显是某一种古老恐怖的怪物。

江道宗痛苦不已,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这些研究人员,许多都是他多年好友,如今竟然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死去了,难以想象他们在死前遭受了多少恐怖。

汤姆手记:

消息传来,那艘货轮上已经没有活人了,整艘船化作死寂的坟墓

一个恐怖的怪物正在船上游荡

上帝啊,我的朋友赫尔墨斯也在那艘船上,一想到他的惨状,我就无法入睡

江先生陷入了自责之中,说他应该一直留在那里

这些资料中,并没有记载江道宗在那艘货轮上经历了什么。

但江城的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副陌生的记忆画面。

仿佛,他曾经就在那个地方

在他的眼前,是一个血淋淋的铁门。

地上也满是鲜血残肢,血腥的内脏与肠子缠在一起,点缀以惊悚的人头,好似一副地狱绘卷。

“嘎吱”

铁门缓缓开启。

面有怒色的男人走进这个黑暗的实验室,浑身的杀意难以遏制。

江道宗拔出武器,准备杀了这个怪胎。

江城回忆中的视角是这个怪胎的,他透过地面上破碎的镜子,看到了怪胎的样子。

此时的怪胎已经是三四岁的模样,披着一件简单的血衣,相貌与江城竟然有一丝相似。

坐在无数尸骸血块中的怪胎忽然开口了。

他的眼神很冷,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父亲,你想杀我?”

“我不是你父亲。”

“特殊的双胞胎,有什么奇怪的吗?”

怪胎的声音很童稚,听起来有几分天真。

但这份天真之下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残忍。

“父亲,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出来?你害怕我?”

“你是什么东西?”江道宗死死盯着这个怪胎,“不朽遗蜕?禁忌转生?特殊生物的命种?”

“我是你的孩子啊”

怪胎笑出了声,声音很冷,像是来自幽邃的地狱。

这艘恐怖的货轮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道宗在血腥昏暗的实验室中行走,脸上怒意难藏,握紧了武器,已经不打算与这个怪胎废话了。

以他禁忌生物的实力,杀掉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怪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怪胎却依旧在笑,看不出丝毫的畏惧。

“父亲,你杀不了我的,我与弟弟是一体的,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一直活着。”

“弟弟?”

“对啊,江火不对,江城,他的年纪比我小一些,算是我的弟弟吧。”

怪胎伸出双手,搓了搓脸上的血痂。

然后,他用两根食指用力勾住嘴角,露出更灿烂的笑容,以及更尖锐的獠牙。

“父亲你可以在这里杀了我,但用不了几天,我会重新从弟弟的身体里爬出来”

“你”

江道宗的身体颤了颤,停住了脚步。

他手里的刀距离怪胎只剩几米,刀刃锋利且冰冷,斩下过无数敌人的头颅。

此刻,只要他愿意,就能一刀把怪胎劈成两半。

但他没有再前进

怪胎的话,让他产生了犹豫,这份犹豫带来的部分理智压下了暴怒,让他不得不进行短暂的思考。

“父亲你肯定在想要怎么把我囚禁起来吧?”怪胎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但没用的,我会找到自杀的方法,然后再一次从弟弟的身体里爬出来,呵呵”

“咔嚓!”

冰冷的刀锋一闪而逝。

怪胎被分为两半,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这段记忆就此结束。

房间内,一些凌乱的资料记载了后面发生的事。

后来,江道宗叫人清洗了整艘货轮,然后把幼小的江城关在实验室内,观察在他身体发生的变化。

奥兰教授手记:

江先生这几天心绪不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担忧

那个怪胎已经被他亲手杀死

可他还会回来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上帝啊,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一份份研究人员的手稿与日记,堆砌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为江城一点点还原当年发生的事。

他在后续的记录上,找到了他猜测的情况。

那个怪胎又回来了。

那是货轮事件的一周之后。

躺在实验室中的江城忽然痛苦地喊出声,他的背部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缝隙,有一双恐怖的小手正从里面缓缓伸出来。

游轮上所有研究人员都震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真的无法被杀死吗?

如果只能通过杀死江城来杀死这个怪物,那他们在这里研究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一天,又有一些研究人员放弃了,心灰意冷地离开这艘游轮,并在离开之前认真劝导了江道宗许久。

希尔多教授日记:

我的余生或许都会在这样的恐惧中度过,我无法原谅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但我实在是无法继续了

江道宗先生,我的朋友,请原谅我,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为您的孩子祈祷

一段段字映入江城的眼中。

那些模糊的回忆浮浮沉沉,慢慢变得清晰。

在回忆中,他看到了实验室内惨白的灯光,也看到了实验室外的父亲与母亲。

两人那时候都还不满三十岁,但眼中却充满了疲倦。

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研究员在门边询问江道宗:“江先生,这次要怎么做?切除吗?还是任由他长大?”

“我想想”

向来果断的江道宗此时都没了主意,靠在门边。

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右手的手掌按在额头上,在纠结与挣扎中思索该怎么办。

其余研究人员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静静望着江道宗,等待这位父亲给出一个回答。

实验室内很安静,只有一些机械仪器的声音在有节奏地响起。

过了许久,江道宗终究是做出了选择。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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