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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冰与火之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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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雅的马尾辫在四瓶啤酒下肚后,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她的酒量在普通女孩子里,算不错,但也禁不住如此快酒,胃里堆积的啤酒像是不安分的鹿,让她开始逐渐头晕起来。

江北在一旁看出了吴雅的状态不佳,连忙按住了她还要继续启酒的手。

“别喝了!”

吴雅哪会就这样服输,更何况对面的女人还是秋刀。

女人和女人,在为了同一个男人而斗争时,她们的战斗决心和战斗力堪比龙珠里的贝吉塔。

张雨茜见江北担忧的神色后,伏在秋刀耳边说了句格外扎心的话:“你看,他只担心他的小女朋友”

不得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古语,诚不欺人。

江北头大如斗,无奈之下只好对秋刀开口:“你非要喝的话,不如跟我喝!”

秋刀和吴雅的抉择中,他自然会选择吴雅。

至于秋刀,他只能暂且放在一旁。

宛如妖精转世的秋刀,目光陡然转向了江北,她眉毛一挑,赌气道:“好!你跟我喝!”

此时的四人,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周边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江北在吴雅发懵的表情下,抢过了她手里的酒,启开后一股脑倒进了扎啤杯里,学着之前吴雅和秋刀的做法,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大杯冰凉的啤酒夹杂着无数起泡灌入腹中。

第一杯下肚,江北浑身发冷。

第二杯下肚,冷意更甚。

第三杯下肚,他只觉得脸颊开始发热,酒劲儿开始飘飘忽忽的上头。

本就昏暗的灯光,变得更加朦胧。

反观秋刀,仍是醉意浅浅,眉目盼兮,眼神迷离中带着挑逗,戏谑表情里藏着谁都不曾察觉的苦涩。

她羡慕,从一开始她就羡慕吴雅。

现在,她更羡慕了。

可她的年纪早已不是二十多岁的青葱少女,甚至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有了。

她怎么能在面前这三个“小屁孩”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呢?

所以她装作浪荡的样子,装出不在乎、不难受、不痛苦的样子。

酒没了,秋刀又叫来了十瓶,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这次连张雨茜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能不顾江北和吴雅的死活,但秋刀在她眼里实在太重要,她不能不管。

“我们走吧,别喝了。”张雨茜扯着秋刀的胳膊低声说道。

她在和秋刀说话时,完全没有平时的尖酸刻薄劲儿。

秋刀一抬胳膊,甩掉了她的胳膊:“要走,你先走吧。”

张雨茜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转头却把怒火洒到了江北的身上:“渣男,你还行吗,不行就赶紧认怂!”

此时江北早就喝多了,脸红脖子粗,哪还有一点儿穿汉服时候的书生样子。

反倒是之前因为喝酒太急而俏脸通红的吴雅,此时酒劲儿褪去,恢复了理智。

她大概看出了秋刀的酒量,看样子今天这顿酒,江北和她绑一起也绝不是秋刀的对手。

本就是意气之争,何苦要闹到这种地步呢?

看着江北已经发直的眼神,吴雅赶紧抢过了他手里的酒:“大叔,我们走吧,我困了。”

江北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看向吴雅,吐着酒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困了咱们就走,你冷不冷,我把衣服给你”

秋刀和张雨茜像是空气一样,直接被江北忽略了。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提又任何一丝的犹豫。

看着踉跄的江北在吴雅搀扶下挤开了人群,又消失在了视线里,秋刀眼神落寞无比。

“我是坏人对吗?”秋刀转过头盯着张雨茜。

张雨茜连连摇头,泫然欲泣。

“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他的感情,从没有过”秋刀不断的呢喃着这句话,脸上的苦涩已经积成一大片阴云,眼神里的落寞让深秋的夜瞬间走入了寒冬时节。

她只觉得冷,只觉得围观的那些人的脸上都挂着嘲笑。

他们在笑她的失败,笑她被无视,笑她是一个坏女人

“我们也走吧!”张雨茜啜泣着说道。

她恨透了江北,恨透了吴雅,更恨透了自己。

她若是一个男人该多好,这样想必秋刀就不会爱上别人了。

秋刀纹着“FREE”的手臂一抬,又叫来了十瓶啤酒。

没人陪她,她自己喝。

“还喝吗?”

桌上的酒已经没了,秋刀提着最后一个空瓶子摇晃着,丝毫不顾围观的人的目光。

可除了身边的张雨茜,桌子对面的位置早都空了。

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

在她醉倒前,她还倔强的看着桌子对面,江北之前坐的位置,不停的问着。

还喝吗?

而此时的江北,正在酒店的卫生间里大闹五脏府。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上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了,甚至有一种错觉,下一次呕吐就要把心脏都吐出来

眩晕,无尽的眩晕。

他不敢闭眼,只要闭上眼睛,这种眩晕就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耳畔是吴雅的担忧的声音和一种奇怪的、类似耳鸣的声音。

这种杂音的影响下,让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吴雅说出的话。

却不能将这些碎片式的信息串联成句。

他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灯。

换做平时,肯定会觉着刺眼的灯光,此时这束光竟柔和的像一匹白色绵软丝绸。

这白色丝绸起先是透明的,随即逐渐变得愈发浓郁,他的目光慢慢的再也不能透过它。

突然,这匹白色丝绸碎了,碎成了漫天的飞絮,飘洒着,飞舞着。

不是飞絮!飞絮没有这么凉!

是雪!

是大片大片的雪!

无尽的白色雪花夹杂着无尽的寒冷,扑面而来。

他开始觉得冷。

他开始发抖,耳畔的耳鸣噪音也开始大的骇人。

他再也听不到吴雅关切的声音,他的耳畔只有噪音,他的四肢只能感受到冷。

意识渐渐模糊的过程中,他看到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飘不尽的雪花里,他看到了一座山。

说是一座山,其实是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

高耸的山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积雪,像是天上的神仙,为这片雪山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棉被。

呼啸的风,自江北耳边吹过。

冷冽如刀,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他只能眯着眼,艰难的、踉跄着前行。

脚下的路,变成了狭窄只能通过一人的山道,道路上铺满了积雪被风吹日晒后形成的硬壳,光滑洁净又坚硬。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这条不知多远,也不知通向哪里的路上。

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只要走错一步,他都会坠入布满白色雾气的深渊之中。

这个世界都是白色,呼出的气体是白色,身侧的天空也布满白色,脚下的路、远处的山、甚至连路旁的深渊都是白色

头又开始晕了,耳朵又开始听到怪异的鸣叫声了。

难道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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