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脊背发凉(1 / 2)
都说六月的天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没想到在武汉,三月的天变得也很快。
刚到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蒙上了一层乌云,遮挡住了太阳那耀眼的光。
整个天空变成了灰蒙,湿气骤然加重。
东湖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点点寒意让那些身着单薄衣物的游客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回去吧,空气这种湿度,一会儿肯定是要下雨的。”
江北看了眼天色,对身边的吴雅说道。
他们现在逛得并不深,但因为没有开车,若是不及时折返,只会被将要到来的雨浇成落汤鸡。
吴雅调皮的摇了摇头,看着身侧陆陆续续往回退的游客群:“大叔,我们继续往前吧,如果下了雨,这里也就没有人了,这么老大的一个湖,就是你和我两个人的。”
“做好了风雨兼程的打算了?不怕被雨淋?”
“走吧,走吧,湖中心还没去呢,说不定等婚礼结束,我那边又要忙了!”吴雅拉着江北一路小跑着向前。
江北苦笑道:“吴大小姐,去湖中心,你要跑着去?还是到前面扫两个电动车吧,不然今天恐怕没等到湖中心呢,咱们两个就先被冻死了”
“不,就跑着。”
“这”
雨淅淅沥沥的来了,好在春雨蒙蒙,润物细无声。
细碎的雨点儿砸到湖里甚至不能泛起大些的涟漪,也就不会令人觉得那么冷。
东湖绿道上,原本游客如织的景象不复再,只剩下湿漉漉的公路,和稀疏返程着的游人。
偶尔有恋人或是一家三口举伞而过,都会对江北和吴雅这两个顶雨而行的傻子露出笑容。
这些个笑容中,稍有嘲笑,多是欣然的理解和会心一笑。
谁没想过和自己爱的人在雨中漫步,享受安静的天地和她
“大叔,你那张照片就是在这儿拍的吧?”
吴雅指着烟波浩渺的东湖湖面,问道。
江北点头又摇头:“是在东湖拍的,但不是在这儿,在对岸的岸边,那天也是下雨天,不过雨要比现在大一些。”
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张神来之笔的作品 是江北在国内摄影界一鸣惊人的开始。
他后来也陆陆续续拍出了不少好作品 甚至在大西北、66号公路、稻城等地方,都拍出了他自认为质量更上乘的作品。
可偏偏最难忘的还是东湖这张。
“这样淋雨的感觉真好!在北方还要等一个月才能闻到这种下雨时的芬芳!我的初中语老师曾告诉我 当一个人高兴时 雨的到来仿佛是雀跃的琴音,当一个人难过时 雨的到来仿佛是悲哀的利剑,但不论高兴或是悲伤 经过大雨的洗礼 你都会变得更加平静。”
吴雅蹦跳够了之后,便放满了脚步,眼光眺望着仿佛看不到边的湖面。
江北道:“我的理解是,雨能洗去悲伤 同时也能让人冷静 或者说是一种对天性的解放,让人从束缚中挣脱出来,回归到更自然的状态。”
他知道,吴雅是真的累了。
这个自由自在惯了的京城大妞儿,终于开始成长和成熟。
而这个过程注定不会轻松。
随着时间的流逝 改变的不仅仅是爱情或是工作,也不仅仅是身边的一切外物 包括社会。
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自身改变,以及看待事物的角度的变化。
脾气暴躁的终于不再暴躁 而是变得温顺,夹起了尾巴;自大自满的碰了一鼻子灰 总算学会了谦卑;那些不懂得珍惜的 终于是去了曾经不在意的 最后追悔莫及
而吴雅,自然也在变。
“大叔,如果我现在说不想再回娱乐圈儿了,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吴雅扬起头让细密的雨丝砸在脸上。
此时的她已经褪下了在大众面前时的防护和伪装,口罩、眼睛、帽子系数摘了下来。
她很久没有过这种释放自我的感觉了。
不论在哪儿,她都要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张鑫那类狗仔队抓到把柄,从而被黑的狗血淋头。
这还只是最基本的潜规则、肉体交易、黑暗竞争等等词汇,她的理解的越来越深刻。
她本能的想要逃离,想要回到自己一年前的状态。
没心没肺的快乐着,没什么不好的。
江北抹了把脸,肯定无比道:“不会,那么累的圈子,谁都会有想要逃离的时候,毕竟我们不是拜金主义者,没必要单纯的为了钱而坚持。”
吴雅哦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江北一时也拿不准她的意思,便轻声问道:“累了就停下来歇歇,看风景是这样,生活也是。”
“不,我能坚持!如果现在就放弃,那我之前那些想法就都变成了笑话。”
吴雅在雨中坚定的说着。
江北笑了笑:“加油,如果哪天厌倦了,就跟着我去周游四海,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也没什么不好。”
“会胖!!”
“那可真是个大麻烦”
“大叔!!”
等叶诗诗在观湖书舍再次看到江北两人的时候,这俩个家伙已经彻彻底底成了落汤鸡。
外面明明下的毛毛雨,说什么也不该被淋成这样才对。
她费解的问道:“你们两个不会从中午一直淋雨到现在吧?”
吴雅嘿嘿一笑,拉着江北上了书舍二楼:“诗诗姐,等我们换好了干净衣服再跟你聊。”
叶诗诗无奈的摇了摇头,抹了抹自己的肚子:“小家伙,看见了没,这屋子里幼稚的人可真不少。”
等他们换好干爽衣服,时间已经接近六点。
从林楠家别墅归来的良仁接走了江北。
因为叶诗诗有孕在身,所以这次不能陪着林楠熬夜,吴雅则不太适合到人多眼杂的地方抛头露面。
这两个女人便留在了观湖书舍等着明早参加婚礼。
“他们两个有闲暇了?”江北伸了个懒腰,问道。
一下午的淋雨虽未让他着凉,但却令他有些疲倦和饥饿,一坐上车那股困意便滔天般袭来。
良仁嗐了一声:“没有,他们现在忙得很,客人多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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