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8)(2 / 2)
徐雪轻摇头,咳嗽几声,“不等了,是急事。”
林高海被他透彻清冽的眼睛一望,心虚不已,只好给徐雪轻带路。
浴池在殿内另辟一地,殿门合着。
旁边一个侍卫假装无意间路过,用眼神暗示林高海一切正常。林高海方才松懈下去,笑呵呵地对徐雪轻说:“国师大人,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进去找陛下说吧。”
徐雪轻推着轮椅,轻轻打开殿门,在氤氲的水雾中,看见一道身影。
修士能闻到的气味和普通人不同,他闻见空气中的香味,比平时更浓了一点。
透着一点靡艳,像含在口中的鲜嫩汁水。
“先生?”觉舟扒着浴池边缘,疑惑地问。
浴池里的水太烫了,他被熏得脸色泛红,发丝潮乎乎地贴着脖颈,眼里的光,拨动一池春水。
他下半身还泡在池子里,水珠顺着窄瘦的腰肢,滚落到水中。
徐雪轻转动轮椅,避嫌似的移开眼。
宫里的池水原先只是普通的温泉水,觉舟登基之后,徐雪轻去寻天山派掌门,要来了冬暖夏凉且灵气充盈的玉泉泉脉,专给君王沐浴。
天下一共只有十个玉泉泉脉,用完就没了,就算是天山派掌门,也舍不得用玉泉来沐浴。觉舟体内的真龙血脉不纯粹,半夜时常体寒,眼睛一阵一阵地发痛,每日用这千金难换的玉泉沐浴后,才好了许多。
玉泉水质清澈,洗久了,皮肤透彻干净滑软如凝脂,手指一戳就是一处雪白的凹陷。
觉舟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失礼,一件衣服没穿就出现在徐雪轻面前。徐雪轻这么注重礼节的人,一定非常介意吧。
“先生,等等我。”觉舟将鼻子以下都没入水中,
“无妨。”徐雪轻垂眼。
觉舟快速换好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背后推动徐雪轻的轮椅,往寝殿而去,“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生怕那个剑童告了自己的密,心虚气不足。
林高海从背后追上觉舟,苦着脸说:“陛下,头发还滴着水呢,当心感冒。”
他手中拿着毛巾,想替觉舟绞头发。这个世界没有吹风机,觉舟的头发又长,每次洗完头,都要拿干毛巾绞上许久。
徐雪轻在觉舟发尾上轻轻一点,水珠顿时蒸腾成雾气。
“今天的课业完成得如何?”徐雪轻问。
觉舟:“写了大半,还差一点。”
徐雪轻拾起桌子上的竹简,一册一册慢慢批改,改完之后,又给觉舟布置了新的课业。
新的课业非常多。
觉舟本来就不高兴,出去一趟什么都没做成,没好好羞辱主角受,更没达成原著剧情。
听徐雪轻布置作业,他整个人都焉巴下来,像一根枯黄的菜叶子趴到桌子上,“先生,我真写不完了。”
徐雪轻拉都没拉起来。
“课业可以减一点。”徐雪轻只好做了让步。
觉舟眼睛亮起来。
徐雪轻:“陛下知道天外天裴应是吗?”
“嗯。”不仅知道,一个时辰前还见了。
徐雪轻:“裴应是在民间极有声望,他近日来了京城,臣想拉拢他。”
觉舟心想这估计是不成了,裴应是好讨厌他的。
但凡小说里肯定有打脸剧情嘛,这段情节应该是一处小打脸,反派徐雪轻试图拉拢主角攻裴应是,结果被裴应是狠狠拒绝。
接下来,徐雪轻又交代了几句过几天及冠礼的事情。觉舟刚登基,且边疆战事未定,邪魔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及冠礼不宜大肆操办。
及冠礼之后要开始学习引气入体,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岁分化前身体可能会出现变化,陛下若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徐雪轻说。
觉舟埋头翻竹简:“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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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是开国皇帝所赐,面积比养心殿还大。
主子只有徐雪轻一位,下人少得很,一个老妪蹲在门口伺弄花草,见徐雪轻回来,头也未抬。
徐雪轻沐浴过后,听剑童在卧室外问:“先生,您今夜要吃药吗?”
“不必了。”
那个剑童在门口踌躇,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没进来禀告徐雪轻。
徐雪轻盘坐在床上,打坐冥想半个时辰就开始咳嗽,在帕子上吐出一口鲜血,苍白的唇终于染上血色。
高等修士比普通人长寿,也难得病。若是真的得病了,比普通人难治,且永远顽疾缠身,直至化为尘土。
他合衣躺下,少见地开始失眠,握紧枕边放着的惊鸿剑,掌心薄凉的温度,与剑身相差无二。
在遇到觉舟之前,徐雪轻总觉得这位新君年岁尚幼,还是个孩子,对他的管控也情不自禁带着年长者的□□。
今晚惊鸿一瞥,他方才想起新君已经十九,放在普通人家,已经有孩子了。
以后不该管得那么严……若是君王想要纳妃,先挑个清白人家,最好比君王年岁稍大,能宠着惯着君王的。
徐雪轻想着想着,翻身坐起,让书童进来,嘱咐他这件事。
书童困倦地打着瞌睡:“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要等春收之后再给陛下纳妃吗?”
“主意改了。”徐雪轻默了片刻。
他怕再拖下去,自己忍不住升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书童在纸上记下这件事,告辞离开,合上房门。
外面夜凉如水,徐雪轻抓紧剑身,贴近自己的袖子,轻闻被觉舟碰过,所以遗留在上面的浅淡香气。
怎么那么香。
不是正经熏香或体香,糯得要化开。
像是最容易招惹邪魔的香气,可普通修士闻了,也忍不住会沉溺其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半夜忽然来了国师府。
几乎是外面一响起脚步声,徐雪轻就睁开眼睛了。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先生。”
全天下敢不经允许就闯入徐雪轻房间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觉舟一看见徐雪轻,慌张的心才安定下来几分,连平时被教导的帝王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急切来到徐雪轻床边。
他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外衣,落了雪,湿了一小块。
徐雪轻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拉上床,将残留体温的被子,掩到觉舟身上。
觉舟应是急匆匆来找他的,不仅手是凉的,漂亮的一张脸也被冻得发白。让徐雪轻念念不忘的香气更浓更近的,低下头,就能含吮进去——
徐雪轻敛了外衣,轻轻蹙眉:“陛下?”
觉舟抓着徐雪轻的手,摸向自己下面,声音都是颤抖的,带着哭腔说:“先生……我长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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