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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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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他刚才从赵大夫身边走过的时候,赵大夫就闻出来了。

“你去干啥了?”赵大夫拧着眉问道。

沈文宣脸色如常地在阿焦旁边坐好,拿过刚洗过的帕子擦了擦两个人的手,回道:“没干什么。”

赵大夫斜他一眼:“我信你个鬼。”

焦诗寒慢慢喝完一碗稀饭再吃了半个馒头就停了,沈文宣吃掉了他剩下的半个馒头,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在自己狗盆里吃得贼带劲的狗剩,感慨道:

“你的胃口要是有它的一半就好了。”

焦诗寒闻言不明所以地顺着兄长的目光看向团团,又转回头看了他一眼,倾身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大口他手中正拿着的馒头,脸颊顿时鼓鼓的,虚掩着嘴慢慢咀嚼咽下去,说道:

“我的胃口也很好啊。”

沈文宣心脏被他刺激地狠狠一跳,愣了半晌,再看向手里的馒头,张嘴一口一口把它吃了。

赵大夫在旁围观,突然就撑住了,把自己手里还剩下一口的馒头放进了平儿碗里。

平儿立马给他丢出来:“滚,我才不吃你剩的。”

赵大夫:“......”

心酸。

&

吃完,沈文宣就拉着阿焦进了屋。

“今天有没有被吓到?”沈文宣问道,抬手拆了他的发髻,顺便摸摸他的头顶。

焦诗寒摇摇头,他已经脱了外衫,身上只穿着中衣坐好在床上,但沈文宣什么都没弄,明显没有睡午觉的意思,焦诗寒抓住他的袖子把他拉上来,沈文宣不明所以。

但紧接着焦诗寒就压着他躺下了,整个身体都躺在他的身体之上,一副要拿他当垫子入睡的架势,不重,软软的。

沈文宣顿时僵住。

焦诗寒:“我不会被兄长吓到,只是每天都会被你惊到而已。”

沈文宣低头看着胸口上的发旋,犹豫着抬手捋了几下他的头发,问道:“......惊到什么?”

焦诗寒垂眼没有回答,他之前一直觉得惹母亲不高兴一定是他做得不够好,想恨她狠心但又觉得大逆不道,但现在好多了,隐在胸口的那股浊气突然烟消云散。

他抬头看向沈文宣,问道:

“你说有了我就好,阿焦也一样,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兄长应该不会有除了阿焦以外的人了,对吧?”

沈文宣盯着他愣了一两秒,突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但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他最心疼、最在乎的确实是身边这个人。

“......嗯。”他答道。

焦诗寒笑了,手脚并用把被子拉过来,把自己和兄长盖好,平躺沈文宣的胸口上,睡了。

沈文宣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儿,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他的头发,感觉他逐渐睡熟了才悄悄起身,把他抱起来放在了旁边,自己坐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他几眼,慢慢俯身轻轻吻在他的鬓角,起身出去了。

现在时间还早,沈文宣牵出自己的毛驴打算去城门外逛一圈。

他只有赵大夫给的简易與图,完全不知道安和县城门外的情况,但要做防御工事必须去外面看一看。

这时进出城的人不多,葛离正好今天值守,在沈文宣出城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他的毛驴,感慨道:“我要是也有一头属于自己的马就好了。”

沈文宣用看傻子的眼光瞥了他一眼:“这是驴。”

说完就越过他走了。

“我知道!谁还分不清驴和马了?我就是感慨一下!”葛离在他身后嚷嚷,沈文宣没理他。

安和县一共有三个城门,一个是他刚才出来的东门,一个南门,一个是去郡城的西门。

东门城外空旷平坦,一览无余,就是去安和村的路都比它曲折些,路上好歹原生态,树木有不少。

沈文宣一直逛到南门才返回,南门一般不开,安和县里的守卫军数量不够,有时候还要在城里巡防,只能着重守好东门和西门,只是南门上还留着几个值守的人。

整体不说没有护城河,就是连城楼、翁城、羊角城也没有,城门外那么空旷,竟然也不设一些障碍物。

沈文宣怀疑这真的是边境的一座城池吗?

葛武成看他回来了,赶忙从城台上面下来问道:“你看得如何?”

沈文宣瞥了他一眼,站在城墙边估量了一下城墙厚度,使劲敲了敲,上面掉下来不少土。

“你这是用土砌的城墙?”

葛武成:“不全是土,里面有砂浆。”

“为什么不用砖?”

“没银子。”

沈文宣一阵无语,又问道:“那边境的墙也是这么干的?”

葛武成摇摇头:“那不能,上边拨下来的银子都是紧着那边先用,如果能剩下再给我们,他们用的起砖。”

沈文宣无话可说,不再纠结这一点儿,转而问道:

“你的修缮费有多少,打算修缮多长时间。”

葛武成想了一会儿道:“银子不多,也就几千两,从现在到年底弄好就行,今年那些羌人应该不会再来了。”

沈文宣想起羌人就拧起了眉:“你确定?”

“往年皆是如此,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干,也就入秋的时候他们能打到的猎物减少,正好我们这里丰收,他们才来打上一次劫。”

沈文宣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你说他们是来抢粮食的,那他们抢到了?”

葛武成笑了一声:“没有,他们进城就跑错了方向,来了我们的守军营,算是狼入虎穴,最后也只带走了营里的马。”

沈文宣沉着脸,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一点儿,牵着驴越过他走了,说道:

“等我想好了再把图纸给你。”

葛武成看着他的背影拱手道:“多谢。”

现在天色已然不早,沈文宣加快脚步赶在一个屠户还没有收摊,买下了他没卖完的所有东西,其中有几条新鲜猪肉,但大多是猪骨、猪内脏。

狗剩要吃得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给它买的东西没几天就能吃完,他都感觉快养不起它了。

沈文宣叹了一口气,今天又是被狗剩整佛了的一天。

回到赵家医馆,沈文宣本想从后门进,但经过前门时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赵大夫身后的焦诗寒,前面是笑得一脸痞气的赵二和几个打手。

沈文宣心中一咯噔,下意识地抡起手中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赵二猝不及防,被一堆东西砸到地上,碎骨头、各种内脏撒了他一身。

赵二一脸懵逼地摸着自己逐渐肿起来的脸,看着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一摊有些反胃,怒而抬头,结果看见沈文宣黑成锅底的脸色,进门拿起门栓走了过来。

“小子,趁我不在你想干嘛?”

声音冷冰冰的,像野兽发怒前的嘶吼。

“...不...不是......”赵二吓得猛地一抖,赶忙手脚打滑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着冲到赵大夫的身后挤开焦诗寒抱住赵大夫的大腿。

“救命啊啊啊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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