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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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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书意两殷勤, 来自天南瘴海滨。”沈文宣开口说道,眼睛一直盯着戈知府,意有所指, 道:“诗意, 本人此时诗情磅礴。”

将花球扔给下一个人,沈文宣一口杯里的酒。

来嘛, 怕谁?

温老头捋着胡子沉思了一会儿,叫来身后的仆从要了笔墨,摊开白纸将这两句诗写了下来,只从这两句来看,应该还有下文,忙抓住沈文宣问了个清楚。

对面的士族子弟本来还在戏酒嬉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但听完沈文宣说完这两句诗后不由静了一刻, 重新打量起这个新来的, 之前已经打过招呼的那些老友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温家出来的后辈定不会差。

上首的戈知府神色难辨,随口道:“击鼓传花已经玩过几轮了, 换个玩法如何?行雅令——飞花令, 我为令官, 各位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即兴现作,作不出来可是要罚酒。”

他笑了一声,开口第一句:“花近高楼伤客心。”

第一个字为“花”。

诗句从左边开始接, 那边坐的都是士族子弟,虽不知道知府大人为何突然搞这么难的, 但他们也不敢多问, 只能硬着头皮接:“桃花尽日随流水。”

第二个字为“花”。

“朵朵花开淡墨迹。”

第三字为“花”。

接下来便是第四字、第五字......第七字, 七字轮完之后重新开始。

轮到沈文宣时已经过了四轮,那些士族子弟尚且能够应付,但看他们的表情,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游刃有余、谈笑风生了。

气氛在他们之中变得有几分尴尬。

商族这边虽然被罚了不少酒,但比之自己出糗,还要被人指着笑,这样一个接着一个要好得多,而且那些自诩读书人作的诗他们仔细品品也没品出个意思,他们还以为他们个个都能出口成章,作的诗都能惊艳四座呢,想来也不过如此,不由偷笑了几声。

沈文宣开口道:“间关莺语花底滑。”

戈知府一直注意着他,此时品着他说的,不禁琢磨出点儿意思,与邻座的几位下属对视一眼。

温老头应付得很轻松,只是要记下沈文宣说的诗句,还要问沈文宣完整版的,问完捋着胡子琢磨,显得十分忙活。

琢磨到兴处只听他忽然高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好词,好词!”

对面本来还在焦急地想令诗,不能在那些商人面前丢了面子,但突然听到对面咏词,下意识品了一两句,心中一惊,这还是个商人说出来的,脸皮顿时像是被集体打了一巴掌,臊的慌。

沈文宣面无表情地放下举到一半的酒杯,看向还在捋着胡子摇头晃脑感叹的温老头,又瞥了一眼周围都投向自己的目光,眼皮一跳。

“闭嘴,”他轻声道,凑近温老头耳边,“这都不是我作——”

“我知道你不爱出风头,”温老头哈哈笑道,嗓门极大,“但也不必如此谦虚,小子,藏得够深,你不考科举实在是可惜了,来来来,刘大人、张大人都过来,这次宴会你们来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商族和士族左右分庭而坐,他这一喊,对面那些老友全都凑了过来,围着温老头和沈文宣席地坐下来,温老头将写下的一整篇词一摊,这里顿时热闹无比,惊叹连连。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

亭阁里的人都来此观望,心中越来越震惊,这难不成还隐藏着一个文豪?

沈文宣看着周围惊艳的目光,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白老先生正名,起身拱手道:“这词名叫《琵琶行》,是由白居易白老先生写的,鄙人可不敢冒领他的名作。”

刘大人疑惑:“你说的这白老先生是谁?能写出如此精彩绝伦的词赋,其才学、性情绝不是我等庸人能与之相提并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大家?”

“这词的最后......江州司马?我们大庆有江州这个地方吗?”

“还有其中的浔阳城……这是何地?”

众人看向沈文宣,一脸求知欲。

温老头笑道:“是你作的就是你作的,还不敢承认不成?”

沈文宣:“......”

“这词......真不是我作的,只是我偶然从一本古书中所得,觉得写得非常之好,便记了下来,上面记载的作者就是白居易白老先生,可能是前朝人物,已经作古了吧。”

也可能还没有出生?沈文宣想了一息,觉得不对,他这穿的是异世,不是华国古代,但他看大庆跟华国古代在某些方面仿佛同根同源......复杂得很,就当他作了古了吧。

众人尚有疑虑,想要再多问几句,便突然听上首的戈知府说了声:“时间不早了,该去园子里赏春景,各位自便。”

说完谁都不看一眼,直直地出了亭阁,脸色冷硬,明显能看出他的不满,众人不好在此多做纠结,连忙跟了上去,只是留下小厮赶紧把那词誉写下来,一字都不得差!

“哎哎哎,要抄可以,但得一个一个来,别把我辛苦写的弄坏咯。”温老头坐在原地,往常板得死紧的脸难得笑得开心,瞅着这首词喝酒喝个不停。

沈文宣看他兴致勃勃,便也不打扰他,自己一人背手离开了,临走前拿走了瓶中插着的那株白玉兰。

正好,燕阁台这里也散了,戈郑氏领着人去赏花,这样就能和那边的男宾客碰在一起,也好各位夫人能远远地相看几眼。

焦诗寒起身跟在后面,下裳的绿湖珠又一次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林霜儿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气得扯母亲的袖子:“娘!你怎么能吃他送的东西?咱们家大业大,什么东西吃不着?你非要吃他这一口,你要女儿的颜面往哪搁?”

林李氏咳了一声,安抚似地握住她的手讨饶:“不是娘馋嘴,那东西......还真挺好吃的......”

林霜儿听不得她说这些,气得撒开她的手,气冲冲地去找自己哥哥。

“诶霜儿!”林李氏忙叫了一声,林霜儿没理她,飞快地离开了燕阁台。

“这丫头......”

“小孩子都这样,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旁走过来的林小娘笑道,“侄媳妇你莫要跟她对着干,要顺着毛摸,等她明白你的难处,她就不跟你闹了,我家甄儿就是如此,你看她如今多招人喜欢。”

郁子甄从林小娘身后探出头来,躬身道:“嫂嫂。”

林李氏笑了一声,暗暗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家霜儿可不敢跟你家甄儿比,什么关系都没有呢,就巴巴地上去又是送珍珠头冠,又是给梳发髻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是在高攀,我家还得要些脸面。”

林小娘脸色一僵,郁子甄则攥紧自己的手,刚想反驳一两句却被林小娘拦了下来。

林李氏懒得看她们俩,转身带着身后的仆从走了,一出燕阁台就嫌弃地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庶女还敢称我为侄媳妇?还真把自己当成林家的姑母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就是公公也早把她给忘了。”

身后跟着的仆从卫娘忙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主母,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小姐去哪了吧。”

林李氏“哼”了一声,逐渐走远,但声音还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我女儿刚送完东西她家女儿就来送,这不是踩着我闺女巴结人吗?竟然还敢来套近乎,脑子被猪吃了吧......”

郁子甄气得眼圈渐渐变红,咬牙切齿道:“这个老泼妇......娘,你刚才干嘛要拦我,跟她吵起来父亲还不护着我不成?”

林小娘摸摸她的胳膊让她消气:“你父亲......他无官无职的,顶什么用?再说咱们也需要林家这关系,消消气,昂?”

郁子甄咬牙将眼泪全都憋回去,心中一笔一笔地记着:“等我嫁给知府公子,看她们谁还敢欺负我?”

“是是是,我女儿最有志气。”林小娘笑道,颇感欣慰,拉着她的手去园子里,嘱咐道:“等会儿见了知府公子,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谁都盯着他呢。”

“女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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