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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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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养小夫郎[种田]);

大庆开元十四年,崇信帝崩,在位十三载,昏庸无道,弑亲灭忠,政无建树,民无康宁,赐谥号衰,不入宗庙,不葬皇陵,封碑于皇陵之外。

新帝崇信帝五子沈文宣即位,不予改姓,自立尊号明祯,即日起为建元元年。

始年新旧交接之际,西南羌国以大庆残杀使团为由与北部匈奴联合,五十万大军共侵大庆南北,人心惶惶。

新帝赐军费三百万两、火器四万件,钦派原镇南、镇北将军张冦简、葛武成领三十万军击羌国,镇国公世子宁简领二十万军击匈奴,不出十日,灭羌族全族,吞羌国,击溃匈奴三百里,收复北境十城,后不敢再犯,民心大震,朝堂上下共尊新帝稳坐朝纲。

沈文宣站在紫宸内殿内双手平举着由宫人穿上帝服,一身龙袍不是原先的明黄色,而是纯黑带金,带着煞气和稳重。

虽然前些天他已经在龙椅上坐过了,但今日才是正式的登基大典。

得福小心地给他戴上冕旒,前面的珠帘正好遮住沈文宣的眼睛,略微遮掩了些眼神不经意流露出的压制,等整理好后端过一旁内侍手里的托盘,上面呈着凤印,俯身道:“皇上,吉时到了。”

沈文宣看向他手里的东西,问道:“君后呢?”

得福:“君后还在太后宫中,这时也该出发了。”

沈文宣想着从紫宸殿到太极殿的距离,不想一个人过去,也是礼部那帮老头倔得很,登个基还得让他们俩分开,沈文宣无语地翻过一个白眼,背过手出了殿门,往长信宫的方向走了。

“皇、皇上?”得福着急叫了几声,但沈文宣只管走自己的,理都不理,无奈,得福只能捧着凤印在身后跟着。

太后宫中,焦诗寒低下身由太后戴上凤冠,他像成婚那天一样,穿了一身大红的宫服,灼灼其华不压其姿,像从冷峰白雪中破出一朵花来。

太后手抚摸着他两侧的头发滑落下来,拉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欣慰又有些惆怅,忍不住道:“清儿,当君后跟做主君不一样,比之妃妾要辛苦不少,得学会隐忍,学会大度,在万事中都要全了皇上的颜面,有的时候当着当着就把自己给忘了。”

说着见他不在意地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我宁家也是几代的望族了,还有本宫在宫里护着,怎么也没出一个跟前朝公主那样,能当家做主,召面首把玩的自由儿呢?”

焦诗寒:“......”

不敢说话,慢慢瞪大一双猫猫眼。

太后:“也是幸好你爹爹、兄长俱在,宁家权势不落下风,怎么也能护住你些,若是他以后有了厉害的妃嫔,就你这事事要体面、做不来肮脏勾当事的性子,我都怕这个位置给你招风,能把你吹散了。”

这话焦诗寒就不爱听了:“祖母你想多了,阿宣......他答应过我不纳妃纳嫔。”

这话竟然也信?太后瞅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一时无语,但被他眉间清丽惹着心肝狠不下心责骂,只能伸手点一下他眉心:“小傻子。”

“朕的君后可从来不傻。”沈文宣踏进长信宫殿门,正好看见太后在阿焦额头上点了一下,不禁瞪了太后一眼,拉过阿焦的胳膊挨近自己身边,手指在他眉心拂过。

焦诗寒目光在沈文宣出现时就定在了他身上,嘴角勾起,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笑得十分甜:

“你不是应该去太极殿了吗?怎的来了这儿?”

“一个人从后宫走到前朝没意思得紧,所以就来接你了。”沈文宣笑道,包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转身,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身道:“太后今后少说些令人不快的话,免得庸人自扰。”

太后白眼一翻,假装没听见他这句警告,这小子爬得这般高了,说话还是不客气,不过她瞅着两人一黑一红离开的背影,相依相伴,纵是身后跟着数多宫人,竟也如自成结界一般,让人插不进去,禁不住笑一声:

“唉呀,哀家老了,猜不得小年轻的心思。”

焦诗寒陪他走在宫道上忍不住拱了他一下,胳膊贴着胳膊:“本该你先进殿,然后我再进,这会儿你来接我怕是要耽误了吉时。”

沈文宣不在意,只感觉被他蹭的胳膊痒得很,想抱抱。

“耽误便耽误了,那帮老头子着急哪有你重要。”他道,想放开握着他的手改揽住他的肩膀,但焦诗寒以为他不想拉了,拽住他的手指拉回来十指相扣:

“不准放开我。”

沈文宣挑眉,一双笑眼消磨尽其中所有戾气狠辣,只余欢喜温柔:“好。”

“你好霸道哦。”

“哪有~”

登基大殿吉时已到,两人终究晚了一步,但谁都不在乎,旁的大臣不敢在乎,太极殿前广场两侧站满了禁卫,为皇帝、君后开道,庄严肃穆。

得福扯着嗓子长呼一声:“登基!”

九鼓七十二钟齐响,沈文宣拉着阿焦一步步走在红毯上,踏上殿前整整三十九阶后进到太极正殿,受左右文官武将齐礼,坐到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

得福:“拜!”

众臣跪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椅不是什么随便一个人就能坐的,在沈文宣坐下时焦诗寒本想退到一侧,由皇上受封,但沈文宣强拉着他坐下,接过得福手中的凤印交到他手上,笑一声:

“跟你夫君客气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站过。”

惟修透过手中的笏板向上瞟一眼,虽然早预料到是这种情况,但在众朝臣面前这样大胆,需要面对的压力可不小。

果然眼看着有御史就要出来挑事,惟修率先一步进言道:“皇上,敢问还在牢中的老王爷和靖王该如何处置?”

他前些日子正式出山,赶上朝廷用人之际,沈文宣便顺水推舟封他做了宰相,至于他说的这两个人,沈文宣心中已有决断:

“老王爷和靖王虽与赫家有染,但未参与西南之乱,逼宫也是先皇后逼迫在先,算是无奈之举,正值新朝,朕也不愿再杀生,便放他们到北境辽州享一州封邑。”

辽州在最北方,紧挨着宁简驻扎的地方,人烟稀少,成不了气候,崇信帝的子嗣除了他以外都死绝了,这两个王爷留着帮他兜住一些仁慈的名声,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儿,沈文宣前些日子用赫敏的尸身做抵,逼靖王自废了一条腿,众生不会拱卫一个残废,他已然没了自立为王的条件,掀不起大的风浪,于他已经没了威胁。

众臣:“皇上圣明!”

除了惟修受封外,还有言起、王沐泽等人,从龙之功,世人钦羡。

言起被派做西南督察使,整治西南乱象,协助戈政卓安抚饥民、休养生息、振兴百业,而温老头则从渝州调出来,钦派到江南做江南节度使,收敛富商手中的税银,他坐拥沈氏商号,最是清楚商人手中能藏多少银子,更别说互相勾连在一起的各大商族,如今国库亏空,对百姓又是苛减徭役、赋税,行养民的路子,只能从他们手中扣出些来了。

王沐泽管商铺一流,但并没有为官的经验,先做户部侍郎,在升为户部尚书的褚赫手中先历练个几年,赵二则与往常一样做禁卫统领,享黄金万两,至于赵大夫,他年岁高了,但身子骨还算硬朗,留在宫中养老也是不错,得空去太医院讲讲学,他医术甚是高明,早已被尊为院首,承了他师傅的位置。

等北方安定些时日之后,宁简从将军的位置上歇下来几个月陪闻哥儿去了越州,那里有越郡王的荒坟,他们是该回去好生祭拜一番,沈文宣便允了,不过平儿闹着非要一起去,愁得赵大夫满嘴泡,正好他也想老温头这个老家伙了,去越州能路过江南,他陪着去正好与他这老友啊,叙上一番。

沈文宣在御书房内一边批奏折一边听下面的大臣叨逼叨,又是充盈后宫、绵延子嗣那点儿破事,沈文宣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太闲得慌了,满脑子黄色废料。

御史何大人:“皇上,君后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自古双儿难怀,若是君后无法诞下子嗣,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尽早选新人入宫,为皇上绵延血脉,以固朝纲。”

沈文宣瞥他一眼,批完手上的奏折顺手拿起下一个,白眼一翻,阿焦的肚子当然没动静,能有什么动静?他都还没开过荤呢!

几位大人偷偷对视一眼,看皇上这意思是又没听进去,唉,他们这明侦帝啊什么都好,朝政、民生两把抓,做得滴水不漏,最近又批银子说要修路,还批了银子到军工厂搞那什么蒸汽的新鲜玩意儿。

他们不懂,这银子又是皇帝从自己的金库出的,他们也无从指摘什么,而且......说实话还挺好,反正京城的路变成了水泥路,比之前光滑得不得了,今早他们都是骑自行车来的,新鲜!

但是吧,是不是太专情了些?整个大庆就一个君后,后宫空荡荡,现今皇室子嗣凋零,又难得碰上像圣上这样贤明能干的,不赶紧留下子嗣好好教导,都亏了圣上这副身子骨。

丞相不管这件事,何大人愁得长白头发,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道:“皇上——”

“各位大人,”沈文宣听他们成天叨逼这些事早就听烦了,漫不经心道:“我们大庆改一下婚俗如何?上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布衣小民,都实行一夫一妻制,谁若敢纳妾,朕就判他重婚罪,滚进牢里大刑伺候。”

众臣一惊,这简直、简直骇人听闻。

何大人:“皇上,这等玩笑可开不得,自古都是一妻多妾——”

“怎么?你总讲自古、自古,是朕不能改规矩,还是你不想活在当下?”沈文宣撇下手中折子打断他道,眼神不咸不淡地瞥到他身上,威压甚重,沉在他身上逼他出了一身冷汗。

何大人:“不、不是......皇、皇上,这祖宗穿下来的规矩,开枝散叶、绵延子孙是孝道,这...只能娶一妻,岂不是不孝?”

“孝道重要还是君臣之道更重要?若按你的意思,朕就是不孝了又如何?”沈文宣瞅他们一时间噤若寒蝉的样子笑一声,“若朕坚持推行一夫一妻,并奉为国法,你们当如何?是想千方百计阻扰,撞柱、绝食、辱骂这些都用上,还是想揭竿而起、推翻朕的皇位啊?”

众臣吓得立刻跪到地上:“臣等不敢!”

沈文宣:“你们不敢,可朕敢,朕还真不介意你们其中哪些人死,也不在乎后世名声,所以安安静静的,井水不犯河水,朕专宠自己喜欢的,你们三妻四妾朕也不说道什么,只是管好自己的嘴,别逼朕犯浑,懂吗?”

几位大臣点点头,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想着反正皇上这时候还年轻安慰自己,艰难道:“懂、懂。”

“滚吧。”

“是,皇上,臣等告退。”

众臣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外面正站着的君后,尴尬地行了一礼,赶忙绕过人离开了,焦诗寒瞅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在他们看不见的背后偷偷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被吓地这么惨,活该!

“焦焦,进来。”沈文宣笑道,招招手将人抱到腿上搂着,鼻尖蹭一下他的脸颊感慨刚才的鬼脸好可爱,忍不住咬了他下巴一口。

“停。”焦诗寒抓住他乱摸的手,大白天的,这人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我刚做了些软糕,要尝尝吗?”焦诗寒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他旁边接过绿袖手中的托盘,挥挥手让她出去。

沈文宣:“抹在你胸口上我就尝。”

焦诗寒:“......”

再如何绷住一张脸都藏不住一对儿红透了的耳尖:“......那你别吃了。”

沈文宣:“开玩笑的,焦焦乖,喂我一口,啊~”

这人最近不正常,焦诗寒眼睛闪几下,有碍前车之鉴,没用手指直接拿,而是用筷子送进他的嘴里。

沈文宣一边嚼一边凑过去亲他嘴角一下:“没有你甜。”

“......噢。”焦诗寒捋捋自己耳边的碎发,视线定在他下巴处,不敢对上他的眼。

沈文宣:“等过两日就是七夕吧?我带你出宫玩儿。”

“你快得了吧,”焦诗寒怨念地嘟起嘴,声调软软地抱怨,“上次你过寿诞撇下一大帮臣子带我出去,还没到两个时辰整座京城都戒严了,那些大臣在朝堂上拿这事说了一个月,你忘了?”

说完手指不忿地在他胳膊上点点点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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