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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识人心炼花为药终伤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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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莽撞人惯做惊人语。李修听义忠大和尚说薛家还有两兄妹,不禁喊过来一直缩在人群后边发呆的薛蟠来。

“你家可还有弟弟妹妹?来来,近前说话,这是...”

薛蟠痴呆呆过来,不等李修介绍自己呢,先颤巍巍浑身发抖的问大和尚。

“您老可就是那义忠老亲王?”

“老衲正是,不过已经不是什么亲王了,而是敦煌一野僧。你唤我做净空大和尚就好,你是谁家的子弟?”

义忠说着话,眼睛就看李修,这胖胖的小子是李修带过来的,一路上着急赶路也未与他相识,模糊记得李修说过是金陵人。

薛蟠先给李修使劲的点点头:“哥哥呀,你可是了了兄弟我的愿了!。”

再一脸怅然的噗通一声跪倒,给义忠大和尚磕了几个头,咧着嗓子嚎哭起来:“义忠老亲王吔!我可算见着活着的您了!您的寿材还是我爹活着的时候给您备下的呢!”

众人惊骇!

还有这么会说不是人话的东西么?

可薛蟠不管众人一脸的懵然,跪在地上紧爬几步竟然过去抱住了大和尚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边哭边嚷嚷:“我爹临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一定要把钱给您老人家留好,等着您老人家回来了,肯定用得上。”

“哦哦哦,莫做悲声,敢问汝父和何人?”

义忠大和尚真是摸不着个头脑,哪来这么个傻小子,见了自己就“嚎丧”。

“我是薛家人啊!”薛蟠哭的更是伤心了,合着人家都不认识自己爹的吗?那自己爹死的可是太冤枉了。

“薛家?金陵薛家?”义忠瞪着眼珠子问李修。

李修忙着拉起来薛蟠,顾不上抬头随口就答:“昔日紫薇舍人之后,他家行大,与贾史王三家并称金陵四大家。”

义忠嗐了一声,瞧着胖小子的眉眼看出来些许故人的影子。

“原来是薛师的孙子辈呀,你爹莫不就是薛远?”

薛蟠被李修抓着身子跪不下去,还只是号哭:“正是我爹的名讳。我二叔是薛途,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弟弟叫薛蝌,妹妹叫薛宝琴。”

“你快住嘴!”李修一把捂住了薛蟠的嘴,女孩儿名讳是能随便说的吗?还是你堂妹呢,就这么地在大帐中叫出来了名字,你等见了面时,可怎么和你妹妹解释。

李修是把未见面的薛宝琴当做了薛宝钗去想,薛宝钗要是知道了她哥哥在外面浑说她的名字,肯定饶不过薛蟠去,一顿说骂少不了,备不住还要闹个月旬才算完事。

义忠大和尚倒是笑了起来,喊住李修放手:“你拦他做什么?快快放手,此子虽愚鲁,但也有几分心气在。他是怕我不信他,才着急的说了你小师妹的闺名。无妨无妨,倒是投我几分脾气。”

“您可别乱给我认师弟师妹呀。”李修放开了薛蟠,自己却急了,林黛玉为什么要给自己约束,还不是她的大丫鬟被自己拒之门外,伤了黛玉的脸面。要知道紫鹃那性子,要不是林黛玉有意无意的暗示她,她可是不敢爬李修的床。

太上皇穆芃在一旁冷笑几声接上了话:“原来薛家一直是你的棋子。可惜呀可惜,最后还是便宜了别人,你连个棺材板都没落下。”

义忠和尚疑惑起来,怎么薛家小子说棺材板,穆芃也说棺材板?

薛远确实是按着自己的意思准备着寿材的,莫非,那口寿材给别人用了?

薛蟠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老亲王呐!我薛家冤啊!”

嗯?

李修这会才琢磨出点意思来,瞥了两眼薛蟠,心道原来如此啊。

够可以的呀,你个憨货也会耍心眼了。

薛蟠不知李修已经看破了他的心思,还只顾着自己演戏。

“我爹过身后,王家不停的催我家走,我娘又是个没注意的妇人,又赶着我被甄家下套背上了人命官司,好大的家产贱卖给了王家,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上京投亲。好不好的被哄进了荣国府。呜呜呜呜~~~贾珍那个坏种,他想出卖了您老人家的消息,又勾搭着他儿媳妇联系甄家,被他儿媳妇看破了他脚踩两船的事后,一怒之下强了她。”

帐中人都目瞪口呆,连李修都骂了声禽兽。

义忠转头呸了太上皇一脸:“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人伦乎!?”

太上皇衣袖掩面说道:“那是你伴读贾敬的儿子,关老夫何事!”

哟~~~

李修一皱眉,太上皇不再称呼自己为朕了,这可是奇事了,莫非他已经认命还是真觉着自己出京才是上策?

方才义忠和尚说过这事,胁迫太上皇出京是救他而不是害他。义忠有气有恨不假,却不想见到自己家留下父子相杀的千古骂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子腾也好,忠顺亲王也罢,都睁只眼闭着眼放任他带着太上皇离开。

至于大皇子甄士隐,义忠无意多事,穆芃毕竟年事已高,死在自己儿子手中是大不幸;甄士隐则隐匿多年,知道他身份的人寥寥无几,当今的皇上用不着杀他灭口,一个圈禁就可。

一路行来颇为顺畅,看来是当今默认此种局面。

天涯各一方,此生不再相见,是最好的结局。

刚开始时,太上皇穆芃是千万个不愿意,百般的不情愿。

李修倒吸一口凉气,又看了看演戏的薛蟠,似有所悟。合着不仅是薛蟠在演戏,太上皇从始至终都在演!

猛地看向太上皇。

只见他端着衣袖挡脸,似有愧疚之心的样子,身子却坐的依然端方有仪。

不好!

李修猛然间想到一件事情,若说最想除掉义忠和尚的人,不是当今天子,反而是这位太上皇。

原因就是,他心中有愧。

越是心中有愧,他越是要发狠除掉令他愧疚之人。

李修猛地清醒过来,环顾四周看过去,身边全是义忠的六率和自己在京中的友人。

可以说,此时动手的话,不仅是他,更是义忠和尚和他全部的势力一并被剪除的最好时机。

李修的瞳孔微颤,心中大悔,自己怎么就能轻易的相信了天家的信用呢。自古天家无情,为了皇权稳固,他们什么事是不能做不出来的。

嗬嗬~~嗬嗬~~~

李修不禁冷笑了出来。

“嗯?修儿,你笑什么?”义忠和尚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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