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作时文才惊四座(1 / 2)
李昌吉两人进入到吴家,吴家亲戚也来了不少,不少人看到周水田,倒是点点头。
周水田衣裳虽然不华丽,但是整个人气质优雅,如同一个公子哥一样。
两人到了客厅,李昌吉两人行礼之后,众人才知道正主是李昌吉这个穿着百衲衣的士子。
吴秀才再次打量了一下李昌吉,他当日仓促一瞥,事后在人劝说之下,心中也有一些拿不稳。
他按照相书上面,先辨认其神,李昌吉和周水田的神气都清,只不过周水田静若含珠,动如木发。而李昌吉是静若无人,动若赴的。
就神气而论,周水田在李昌吉之上,不过李昌吉天庭骨隆起,枕骨强起,太阳骨线起,眉骨伏犀起,颧骨若不得而起。
这五者皆备,的确是柱石之器。吴秀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而且李昌吉的面骨为青,正符合相书说言少年公卿半青面。
周水田只是为紫色,而且颧骨和眼争,这是子嗣不立的面相。
吴秀才再次断定了,这丰城年轻一辈,能比李昌吉还贵的没有了,自己这些亲戚,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只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一点,李昌吉眉角入鬓,脾气不是很好。
不过想到日后李昌吉的前途,这一点就无足轻重了。
吴秀才打量完毕,然后对着李昌吉说:“李生,这件事,老夫已经考虑过,老夫见你是一位读书人,这读书人少时贫穷倒是无足轻重,日后要拾芥不过一场科考而已。我也不需要你什么嫁妆,只需要你一篇文字。”
“还请岳丈出题。”
“那就出一个学而优则仕吧。”
吴秀才说完,让仆人拿来纸笔,周水田见事情可成,亲自为李昌吉研磨,他知道李昌吉才学敏捷,尤其擅长时文,他时文写出来,如同江河东流,千里奔腾,非是一般三家村学士能够相比。
李昌吉这文不加点,不到半个时辰,这一篇文章就成了。
李昌吉将文字递了上去,吴秀才看了最后,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吴秀才看完,将这文章交给自己亲戚,这有一部分是入了学,凡是接过这文章看的,无不骇然,不能言语。
等亲戚看完,吴秀才让人将这一篇文章带到秀楼上,给自己女儿过目。
吴家姑娘接过时文,丫鬟笑着说:“家里那些老爷们,看到这一篇文章,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往日他们点评这文章,口口是道,如今却一个个都好像不会说话了。小姐,这一篇文章到底如何呢?”
吴姑娘看了之后,喃喃念着其中一比:
“岂无豪杰之流不学而亦多事业?不知:有才不学,则仓猝立功,纯杂与古人分半。无才不学,则奉行故事,功名与胥吏争长。君子以为,不学而仕与不仕同,学而不仕与不学同,故辞僚友而不疑,当大任而不动。其一仕也,上以报国家养士之恩,下以雪处士虚声之耻。
岂无迂阔之士信学而反多拘执?不知:误以为优,则得诸野者必失诸朝。不待其优,则贫于身者岂富于国?君子以为,吾甚爱学,尝愿不优以留其学,吾尤爱仕,尝愿不优以重其仕,故郑重以赴功名,即酝酿以成雷雨。其一仕也,大则竹帛表生平之经济,小则文章抒黼黻之英华。”
这一比,笔调老道,浑然天成,足见李昌吉的文采,最为难得是,不做惊人之语,不用典故堆砌,却鞭辟入里,非是文章大家而不成。
八股最难的就是,容易说轱辘话,四比最为考校才学,很多人才学不足,在中比就已经才竭了,只能说一些轱辘话,而李昌吉一股言不学而仕不行,一股言学不优也是不行的。
这没有离题,又借题发挥,抒发议论,不落窠臼,自然不会落到轱辘话的境界。
吴姑娘对着自己丫鬟说:“这等文章,非是我等能点评的,他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有如此章法,日后前途无量。”
丫鬟说自己需要去回禀吗?吴姑娘点点头,丫鬟到了外面,和管家说了,管家也到了吴秀才耳边说了。
吴秀才捏着自己胡须,对着自己亲戚:“诸位,以此文观之,李生日后功名远胜你我。”
众人只是点点头,平时他们倒是爱好点评晚辈文章,但是这文章他们想要讥讽,却不知道如何讥讽。
李昌吉自然得意,若是说钱财,他身无分文,若是才学,他倒是才高八斗,他只是因为想要在小梁先生门下多学习,所以才没有去取功名。
这林泉门下,有一条规矩就是,诸生来到书院只是为了学问,而不是科举,林门四先生都没有参加科考,他们的弟子自然也不会急着出仕。
周水田看着吴秀才得意的样子,示意了李昌吉,对着李昌吉说:“昌吉,还不快拜见你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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