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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想做咸鱼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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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口喂?

怎么亲口喂啊?

心情再差, 好奇心也是存活的,江倦看了一眼薛放离,本来只是奇怪一瞄, 结果江倦突然想到什么,身体一僵。

亲口喂。

还能怎么亲口喂。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江倦沉默了好几秒, 选择拿过调羹, 他很有出息地低下头, 自己一口一口地喝起了粥。

薛放离轻啧一声, 好似颇为遗憾,江倦听见了,他咬住调羹, 偷偷踩来一脚。

下一秒, 江倦的手也被握住, 手指被一下一下地把玩, 他听见男人含了笑、几近揶揄的嗓音, “怎么, 还是想本王亲口喂?”

“不想。”

江倦答得飞快,浑然不知有人久久凝视着他们。

说不惊诧是不可能的。

蒋森涛端着酒杯, 半天却没有饮下一口,心中感慨万千。

十几年前,他去晚了,此后无论怎么弥补, 少年都无动于衷,只冷冰冰地看着他,像是一只刺猬,对所有人竖起尖刺, 再也不肯信任任何人。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看见这么一幕。

温情、温暖,又温柔。

他也从未想过,过去的那个少年,有朝一日,会对一个人这么耐心,态度珍而重之。

无论如何,都是一桩好事。

苏斐月说得不错。

——“他这个王妃,拉了他一把。”

蒋森涛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感激不已地说:“王妃,末将敬您一杯。”

江倦一愣,“哦,好的。”

他不喝酒,就没让丫鬟给自己斟酒,左看看右看看,江倦干脆抢了薛放离执起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酒杯被抢,手中空空如也,薛放离倒也没有不悦,只是瞥了一眼喝不惯烈酒,眉尖都拧起来了的江倦,低笑几声。

兴许王府上该多备一些果酒。

少年喝醉的时候……最是好玩。

薛放离的神色若有所思。

.

粥喝得差不多了,感觉大将军和王爷还有话要说,江倦有点坐不住了,他问道:“蒋将军,蒋轻凉呢?”

“在他院子里。”

蒋森涛笑道:“我是听他说近来常与你打交道,可是想去寻他?”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抬个杠,江倦问他:“可以吗?”

蒋森涛忙对府上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王妃不必这样客气。”

江倦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他的手还被牵着,江倦看看薛放离,晃了好几下,“王爷,我去玩了。”

薛放离瞥他一眼,既不说话,也不搭腔,江倦想了一下,问他:“你也去吗?”

薛放离轻嗤一声,“不去。”

江倦:“……”

那你倒是松手。

江倦奇怪地看着他,只能再晃几下手,薛放离用了点力气,把江倦拉回来,似笑非笑道:“以前只肯待在本王身边,现在倒是喜欢与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江倦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说正事,好无聊,我不想听。”

薛放离“嗯”了一声,心下虽有不满,倒也没有真的扣下江倦,只是吩咐将军府上的管事道:“他素来有心疾,看好他。”

管事规规矩矩地应下声来,江倦的手这才被放开,他和薛放离道了别,跟着管事走了。

蒋轻凉住的院子是良栖院,管事敲响门,随即蒋轻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啊?”

“少爷,是奴才。”

“府上人这么多,你不报名字,我哪儿知道你是谁。”

“……老赵。”

“姓赵的也不少,你又是哪个老赵?”

江倦:“……”

居然连这也能杠,不愧是蒋轻凉,江倦惊住了,蒋轻凉又很欠揍地开了口:“怎么不说话啊?你不会不知道百家姓上你们赵姓排第一吧?你到底是谁?”

管事苦笑一声,江倦在他前面开了口:“你爹。”

江倦慢吞吞地问他:“你喊过爹的人不多吧?”

蒋轻凉:“……”

蒋轻凉:“…………”

确实不多。

书房里一阵哐哐当当的响声,蒋轻凉冲过来开了门,兴奋地问他:“倦哥,你怎么来了?”

江倦诚实地说:“找你抬杠。”

蒋轻凉:“???”

蒋轻凉再一次被噎住,江倦满意了,他探头往里看看,书桌上摊着一本书,纸上也写了不少字,江倦奇怪地问:“你在做什么啊?”

蒋轻凉一撇嘴,“这个月的考核成绩太差了,祭酒找我爹狠狠地告了我一状,我爹罚我把《文苑英华》抄一遍。”

江倦就知道。

蒋轻凉在天黑之前得抄完整本书,他摸鱼摸了太久,这会儿都顾不上江倦,没说几句话就又蔫头耷脑地回去继续抄书了,江倦看看,难得大发善心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抄一点?”

蒋轻凉惊诧道:“啊?你?”

“倦哥,不是我说,你识字吗?”

憋了好半天,蒋轻凉才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不怪他会这样问,蒋轻凉也没有恶意,他知道江倦一直在乡下长大。乡下嘛,又哪有什么学堂,何况京中也有传闻说他大字不识,所以听见江倦说帮自己抄一点,蒋轻凉才会这么惊讶。

江倦:“……”

可恶,他虽然只是条咸鱼,但也不是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何况江倦还有他爷爷拎着他修身养性,被迫学了不少东西,区区一个抄写罢了。

江倦瞄了蒋轻凉一眼,存心吓唬他,“不就是抄写吗?不识字也能抄啊,就和画画一样,照着画就好了。”

说完,江倦拿过他手中的毛笔,然后低头看看纸张上的字,半天也没下笔,好似真是不识字,在琢磨自己该怎么照葫芦画瓢。

蒋轻凉听得心都凉了,他大叫道:“倦哥,不识字就不识字,你别乱来啊,我爹事儿可多了,不许我有涂改,写错了就得重新来,我好不容易抄了这么多,不想从头来,倦哥,倦哥——!”

“不是,这真的跟画画不一样,不能照着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别,别让我跪下来求你!”

“问题不大。”

在他的鬼哭狼嚎声中,江倦毫不犹豫地下了笔,然后“啊”了一声,“好像写坏了。”

蒋轻凉:“……”

写坏了,这下子彻底回天无力,蒋轻凉往后一瘫,欲哭无泪道:“倦哥,我都跟你说了不行。”

被坑成这样,蒋轻凉倒也没想着骂人,只是自己捶胸顿足不已,毕竟——

他倦哥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帮他抄书而已。

薛从筠与顾浦望就没有这个待遇。

蒋轻凉痛并快乐着,他爹实在事儿太多,就算只是一个字写坏了,他也得从头开始,蒋轻凉认命地从江倦手上要回毛笔,长叹一口气,“算了,我从头写吧。”

“倦哥,你还画着玩吗?玩的话这一张你拿去吧,我再让人给你取支毛笔。”

江倦瞟他一眼,“你不看看吗?”

蒋轻凉心都痛死了,多看一眼多痛苦一秒,他摆摆手,“我不看。”

江倦不欺负他了,“你还是看一眼吧。”

蒋轻凉其实真的不想看,但想着江倦没念过书也不识字,说不定这是他头一回写字,还是看了一眼,结果——

“咦,倦哥,你写在哪儿啊?”

纸张上,全是蒋轻凉自己的狗爬字,倒也不见什么写坏了的墨团,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倦哥,你没写,在耍我啊。”

江倦慢吞吞地说:“我怎么没写。最后一个字就是我写的,你抄在哪里你不记得吗?”

蒋轻凉:“???”

他又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最后一个字还真不是他写的。

但无论是起笔还是字体结构,都与他的书写习惯一样,要不是江倦主动提起,蒋轻凉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抄写在哪里,还真的认不出来。

不能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倦哥,你识字啊!”

蒋轻凉惊得合不拢嘴。

其实只看上几眼就能把他的字迹模仿到这个程度,江倦肯定不光只是识字,但蒋轻凉只想偷懒,他乐坏了,“倦哥,原来你这么行啊。快,再来帮我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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