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无惧（2 / 2）

“哈哈！好！”

老者大笑回应，旋即再度踏前几步，将手中火把高举，宏声道：“我们虽是凡人，会怕畜生么？左右不过一死，怎可给先人脸上抹黑？”

他并未煽动其余人跟随，仅是自己举着火把，拖着老朽身躯无畏前行。

“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儿时，我爹和我娘第一次教我吟唱楚歌，可惜我嘴笨，教了好多次都学不会，爹！娘！孩儿现在唱给你们听，希望日后我去了，也有后人唱给我听，哈哈！哈哈！”

提及父母，他虽为儿孙在堂的风霜老人，亦状若韶华孩童。

老者仰首望天，狂笑不止，身前不远处的妖兽，仿佛不被他放于眼中，已被他视作蝼蚁。

“千里关山风雨他乡；

乡音，我愿听，家里酒，我愿能尝；

莫道隔千山，朝夕里也梦想；

但望有朝身化蝶；

对抗着风霜，我再踏家乡！”

老者的声音不算雄浑，歌声也不太嘹亮，但好似有一股魔力，振聋发聩，将大楚人心底的呼唤勾起，使在场所有人不自觉的随声应和。

“老大爷，我随你一道！”

一位青年踏着楚歌的旋律节奏，跟随启步，之前的隐隐歌声，亦变为纵声高唱，他已不管自己是否唱在调上，因为这首楚歌唱响在他心间。

“走！”

人群开始缓缓律动前行，歌声开始武威雄壮，面对兽群，他们仿若不再是凡人，而是一道洪流，是一股天地之气。

‘吼！’

群兽再次咆哮怒吼，虽声势震天，但压过一息后，楚歌依然在这片大地上空回荡，甚至比早前更为洪亮！

飞舰上的严强与军士们泪流满面，他们也在嘶声高唱，滴落的晶莹泪珠无比通透，亦如他们此时的心、此时的魂。

老者已行到兽群身前，他高昂的头颅终于低下平视，面对摄人心魄的獠牙与利爪，他的身形不曾停顿，举步迈进妖兽间狭小的空隙。

‘吼！’

身旁的一头妖兽对他怒吼，气息将火把的火焰吹得奄奄四舞，然而老者似无所觉，嘴角挂起一抹嗤笑蔑视的瞧了它一眼，捂鼻嫌弃的继续前行。

身后跟随的人群亦是如此，无论男女老少都在高歌而行，甚至连被遮住双眼的稚童也咿呀学唱，也许他们不知妖兽为何物，也许他们还不知害怕，但这旋律已早早印在幼小的心灵深处。

陆续赶至的凡俗们，瞧见眼前的场景，愣神后纷纷效仿加入，人族的洪流未曾停歇，好似不灭的薪火，无穷无尽，即便其中偶有稀薄时，却从未断绝。

南郡御兽城内，林奇负手举目望月，两头的钢丝随时将会断裂，该选哪条路？

“你的未婚妻加入了战场！”

他突兀出语，将身旁的陈磊说得一愣。

“哈哈！好！有志气，果然是我老陈家未来的媳妇！”

陈磊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怀，他拍了拍林奇的肩膀，“下决定吧！师兄连媳妇都搭了进去，你还怕个鸟！”

点了点头，得到严强传讯的林奇目露寒芒，“确实不可再行耽搁，一切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