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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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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魏千珩混乱的心一下子坚定下来,冷冷道:“燕王府的后宅本就一直是个摆设,不要也罢。到时一迸遣散,就像当初一样,只剩下我与长歌二人,再不受他人打扰。”

白夜一惊:“其他人尚好说,可若是殿下连叶王妃也一迸舍弃,只怕叶家与叶贵妃会彻底与殿下撕破脸皮,到时殿下就四面树敌了,只怕皇上也不会让殿下这么做的……”

魏千珩心烦意乱,白夜说得不错,叶家与叶玉箐,却是他最难摆脱的。

他心烦的摆手打断白夜的话,转而问他:“吩咐你的差事如何了,消息传出去了吗?”

白夜凝重道:“昨晚我已托江湖的朋友将消息四下散布下去,只怕无心楼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吐出一口浊气,魏千珩眸子闪过亮光,声线冰冷:“甚好,我希望亲自会一会陌无痕,让他告诉我长歌到底在哪里……”

恰时,王府到了,魏千珩回到主院,一进门就看到小黑奴坐在廊下,与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小厮津津有味的聊着天。

长歌悄悄回府后,那怕累极也不敢回房睡觉,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在院子里四处溜达,逢人就聊上两句,就是怕被人发生她昨晚不在府上。

所幸,魏千珩主院里的下人不多,她又是魏千珩贴身小厮,所居的下人房就在主院后面,独间,所以她一宿不在,没人发现。

长歌估摸着时辰,猜到魏千珩应该差不多时辰醒来回府,所以守在廊下等着,一面同小厮聊天,眼角余光一直往院门口瞄着。

见到他们回来,她心里揪紧,连忙起身迎上来,狗腿的巴结道:“殿下回来了!”

魏千珩没理她,径直进屋去了。

她心里一紧,故做不知的悄悄问白夜:“殿下怎么了?”

白夜也不知道同她从何说起,只得道:“殿下心里有事,你当差小心些,不要惹殿下生气。”

长歌连连应下,小心的跟着他们进了卧房。

魏千珩要沐浴更衣,长歌连忙安排下去,白夜忙了一宿没睡,就将伺候魏千珩的事都交给了长歌,下去补觉去了。

下人打来热水倒进浴桶里,长歌上前替魏千珩脱衣服。

两个时辰前,两人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还抱着她在怀里不肯放,如今长歌再站到他面前,鼻间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脑子里更是不可抑止的想起昨晚那些事,顿时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

魏千珩想着心事,却没注意到面前的小黑奴红透的耳朵尖。

解下他的腰带,随着他衣裳的脱落,长歌心肝颤了颤——

只见魏千珩的前胸后背,甚至是脖子手臂,还有大腿上,到处是都是红色的抓痕。

不用想,都是她昨晚留下来的。

长歌面红耳赤,无比心虚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甲,暗想,等下下去要拿把剪子好好修一修了,免得下次再将他抓得这么狠……

可转念,她又痴住——还有下次吗?

不,她不希望再有下次了,她期盼昨晚能让她如愿怀上孩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设计陷害他了……

魏千珩跨进浴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招手让小黑奴过去给他搓澡,却等了半天没有动静,不由睁开眸子朝小黑奴看去。

却见小黑奴呆呆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魏千珩顺手捞起手边的浴帕,准确无误的朝着小黑奴扔过去。

“啪!”

沾着水的帕子甩在身上有点痛,倒是让长歌回过神来。

她捡起帕子走过去,不敢再开小差,认真的服侍魏千珩沐浴,手中的帕子小心的替他擦拭着被自己抓破的地方。

魏千珩靠在桶沿上闭目养神,想着心事。

长歌一边帮他擦拭身子,一边看着他与乐儿相似的眉眼,心里酸涩一片,忍不住想,若是魏千珩看到乐儿,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下对她的仇恨,原谅她?

可是,转念她又想到,若是当初那碗毒药真的是他下令赐给自己的,那么,她根本无需再抱任何幻想。因为,明知那时她已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赐下穿肠毒药要自己的命,足以看出,他恨她,恨到连腹中的骨肉都要一并毒杀掉!

手掌不觉收紧,长歌的指甲不觉再次刺进了魏千珩的肩膀上。

被刺痛惊醒,魏千珩张开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吓得长歌一哆嗦,连忙在浴桶边跪下:“殿下恕罪,小的……小的不是故意,请殿下饶命……”

魏千珩却紧紧盯着她,久久没有挪开眼睛。

感觉他冰冷的眸光一直胶在自己身上,长歌全身发毛,心口擂鼓般的怦怦直跳,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许久,就在她被他的眸光盯得快窒息时,魏千珩冷冷启唇问她:“你怕死吗?”

长歌一怔,不明所以抬头懵懂的看向他,“殿下……”

魏千珩眸光从她身上挪开,转而看向被她指甲划伤的肩膀,一字一句冷冷道:“你知道残害皇子,该当何罪吗?”

闻言,长歌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冷漠无情的魏千珩。

残害皇子是死罪,砍头的死罪!

果然,魏千珩对外冷冷唤道:“来人,将小黑奴打入大理寺死牢!”

话音一落,不等长歌反应过来,已有燕卫闻声进来,抓起瘫倒在地上的长歌拖走。

长歌完全处于一种震惊状态,等她再回过神来,已关扔进了大理寺冰冷的牢房里……

魏千珩并不是难伺候且小题大做之人,这一点在长歌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里,早有体会。

莫说长歌,就是她换成小黑的身份当他的贴身小厮,初初伺候他时,梳头净面时,指甲也多有触碰过,可他眉头都未皱一下。

所以,今日怎么突然就因为指甲划了他一下,就被扔进天牢了?

回过神来的长歌,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她不是担心魏千珩真的会以残害皇子之罪砍她的头,而是感觉魏千珩在谋划某件危险的事情。

果然,下午的时候白夜过来天牢,摒退身边人后,对她道:“你莫怕,殿下不是真的要罚你,而是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长歌心里一紧:“什么事?”

白夜斟酌片刻,压低声音道:“殿下一直在找寻前王妃的下落,可鬼医那边迟迟没有线索,如今只能从无心楼这边寻找前王妃的消息,所以……”

说到这里,白夜的声音越发的低沉起来:“所以要让你假份成无心楼的前楼主无心,引无心楼的人出来!”

长歌俨然怔愕住,她万万没想到魏千珩竟是让她来扮无心的。

可无心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陌无痕是不会上当的。

在白夜面前,长歌自是不能直接说出陌无痕不会相信上当的事,只得惊疑道:“可上次听白大哥与殿下说话时,不是说那个无心早就死了,怎么会?我担心无心楼的人不会上当……”

白夜也有过这样的担心,但魏千珩告诉他,如今无心楼内大乱,前楼主无心就是此件事的导火索,所以,只要与陌无痕作对的另一派人想要以此来扳倒陌无痕,无心楼的人就必定会出现。

而当年无心的尸首却是魏千珩亲自处置的,那怕是陌无痕也没见过她的尸身,也就是说,没见过无心尸首的陌无痕,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无心到底有没有死。

如此,再加上魏千珩得知的陌无痕与无心两人间的关系,那怕明知是个陷阱,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只怕陌无痕都不会放过。

所以,魏千珩才会让白夜连夜传出无心还活着、被他关在大理寺天牢的消息。

魏千珩想到小黑奴身形矮小,与无心倒是差不多,于是让他假扮无心呆在天牢里,等着猎物上门……

长歌呆呆的听白夜说完,脑子里乱成一团,双手不自禁的握住了陌无痕给她的那块保命石牌。

既然是魏千珩筹划好的一个局,那么,她倒是不担心魏千珩涉险,反而害怕中计的陌无痕。

他当初给她保命的石牌,这一次,他自己可要怎么办?

在长歌的心里,虽然她害怕陌无痕会给初心带来伤害,因此想远离他,但除此之外,不可否认,陌无痕虽然是无心楼的楼主,长歌却并不将他当成一个恶人看待。

且不论他们创办北善堂做下的善事,单凭他在不知道她不是初心的情况下,还送给她石牌保命,足以看出,内心他并没有因为初心出现对他的威胁,而真正要杀她除后患。

甚至十分守诺的将无心箭归还给她,实则是君子所为。

所以,长歌自是不愿意看到他出事。

而长歌还担心的是,若是魏千珩真的擒住了他,从而得知了自己与初心的事,届时,不论是初心的身份,还是她的,都大曝于天下了……

想到这里,长歌心里阵阵发凉,全身绷紧,眸光不觉流露出惶然之色。

见她这个样子,白夜以为她被吓住了,连忙道:“你不要害怕,殿下已吩咐暗卫一定会护住你周全,这段日子,你就像在玉川行宫的地牢一样,就当是好好休息!”

白夜走后,果然有牢差给她搬来被褥桌椅,让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吃食也不比王府差,倒像是真的让她在此休养的。

可长歌却坐立难安,不知道陌无痕何时会中计冲进天牢来?

她被困在这里,除了白夜什么人都接触不到,想去北善堂送信都不可能……

这样惶惶不安的连过了五日,一直不见天牢里有动静,长歌不禁安慰自己,或许陌无痕发现了这是个计谋,不会来的。

但魏千珩一直不放她出去,她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可怕感觉……

天牢外面,大理寺高高的观寮台上,白夜带着燕卫在这里守候了足足十日,也不见动静,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魏千珩却告诉他不要急乱,再多等些时日。

他笃定,凭着陌无痕想坐稳无心楼楼主之位,也凭着他与无心的关系,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这一次魏千珩却失策,五日后,没等来陌无痕与无心楼的人,却等来了面带急色的魏帝。

大理寺的人万万没想到圣驾会亲临大理寺,白夜他们也不明白,好好的魏帝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大理寺了。

魏千珩出来接驾时,看到陪同魏帝一同前来的晋王魏昭风,心里顿时一片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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