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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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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上她只能说道:“不论怎么说,王妃总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她若真的有事,肯定是要让殿下知道的。”

白夜心中同样也有事不能说出口,只得对长夜再次叮嘱道:“你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在殿下面前提叶王妃,免得惹殿下生气!”

长歌不明所以,只是觉得魏千珩自从清醒后,对叶玉箐越发的厌恶了,竟是到了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她那里知道,那次在竹庐,煜炎在提到她中毒时,说到的那句‘被灌下毒药’,却如一根深刺,扎进了魏千珩的心里。

魏千珩如此睿智之人,又岂会不明白煜炎话里的意思——若是自尽,又怎么会是被灌下毒药呢?

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的魏千珩,在梅园葬下骨灰坛时,就想到了煜炎说过的这句话,当时他犹自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白夜,直到白夜也确定煜炎当时确实说了那个‘灌’字后,魏千珩才确定下来。

如此,魏千珩开始怀疑,当年长歌所谓的服毒自尽,只怕另有隐情——那碗毒药,极有可能是被人下灌到她嘴里去的……

一想到长歌是被人陷害灌下的毒药,魏千珩心口就像刀割般的生痛起来,恨到不能自己。

而一时间,他就想到了叶贵妃与叶玉箐姑侄二人身上。

除了她们,不会有人敢这样对长歌!

但这一切全是他们的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魏千珩不许白夜泄露一丝的消息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尔后暗下让白夜悄悄派人开始调查当年一事,一点一点的找线索……

魏千珩与白夜哪里知道,长歌的手里就握着最大的证据……

长歌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蹿出各种各样的事,凌乱成一团。

她担心远赴北地的煜炎的安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千年雪莲,更不知道那千年雪莲能不能治好自己身上的旧疾……

还有叶玉箐的事,长歌算了算离上次叶玉箐趁着魏千珩醉酒同房的时间,长歌直觉叶玉箐可能是怀了身孕了。

可若真的是怀了孩子,这却是天大的喜事,魏帝与叶贵妃对燕王嫡子已是望眼欲穿,为何叶玉箐反而要如此神秘的瞒下来呢?

难道不是怀孕,是有其他不能见人之事?

尔后,她又想到答应夏如雪的事,却发愁不知道要如何同魏千珩开口。

因为事关夏如雪的母亲,而她平日与夏如雪并无交集,如此,她突然开口为夏如雪的母亲求情,岂不让魏千珩怀疑?

可听夏如雪的口吻,夏姨母的情况不宜拖太久,所以,她却要想其他办法将姨母接回来了。

突然,她福至心灵,却是想起了一个人——孟清庭。

是啊,依着他如今在朝廷的权势关系,还有他背后前太师庄景儒的关系,要想办法接回夏姨母应该不难。

可是孟清庭一向无利不起早,只怕不会答应帮她。

而想到孟清庭,长歌又想到先前魏千珩提起的孟府一事,她猛然想到,若是魏千珩去找孟清庭揭穿他的慌言,孟清庭会不会为了保命,将她给供出来?

这个念头一出,却是惊得长歌一跳——

她之前尚未想到这一点,如今想想,却是极有这个可能,孟清庭当年为了攀上太师府可以舍弃发妻和孩子,如今为了保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和孟家,莫说出卖她,只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如此,等他将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魏千珩她,那前面所做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想到这里,长歌再也睡不着,一整晚都在思忖着对付孟清庭的办法……

二日是休沐日,可魏千珩早早进宫去了——关于长歌当年之死的真相,他要亲自去试一试叶贵妃的口风……

长歌趁机去了孟府,让门房递了一封信给孟清庭,约他午时一刻到孟府对街的天赐茶楼见面。

递过信后,长歌就去天赐茶楼等着,半个时辰后,就见孟清庭满脸急色的赶来了。

父女重见,孟清庭看着戴着黑色幂篱遮面的长歌,忍不住上下不停的打量,语带迟疑道:“长歌,前段时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说是燕王找到了你的坟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歌稳稳坐着,冷冷道:“那些都不关你的事,我今日找你来,却有两件事要同你商议!”

孟清庭一怔,马上警惕起来,挺直脊背假装随意道:“你说,但凡是父亲能帮到你的,一定倾力而为……”

“希望你说到做到!”

长歌冷冷打断他的话,将写有夏姨母名字的纸条放到他面前,沉声道:“这是我母亲的妹妹夏采堇,如今流放在黔地,你可有办法救她回京?”

孟清庭当然是知道夏采堇的,只是没想到长歌也会知道这一个流放多年的姨母。

但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女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鼻子找阿娘的小孩子,她身上的秘密,每一件都足以惊天动地,也足以让孟家遭殃,所以,他连进门所选的位置都是离长歌最远的对角位置,生怕惹上她给自己和孟家添麻烦。

所以,一听她说让自己救夏采堇,孟清庭想也没想,就在心里拒绝了。

他暗嗤,若是他出面救夏采堇,让庄家人知道了,庄氏与整个庄家定然又会闹,没他的好果子吃。

且出面保救一个流放的罪人,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还有可能会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得不偿失的买卖他从不会做的……

如此,他心里有了决定,面上,孟清庭却是迟疑片刻,故做为难的叹息道:“夏采堇原是你母亲的胞妹,也是我的小姨子,其实我早有救她出苦地的想法,只是为父只是一个五品官员,手伸不到那么长的地方,也是爱莫能助啊……”

“那就说二件事吧!”

从他进门起,长歌就将他的刻意疏离看在了眼里,也早已料到他会推脱,所以不与他多做口舌,冷冷道:“二件事,我是想告诉你,燕王已知道你当初骗了他,并从淮河老家查到了母亲、还有我和妹妹的存在——”

刚刚拒绝了长歌,孟清庭正要放松下来喝口茶,可刚刚端起茶杯,一听到长歌的话,如被人当头猛的敲了一记重棒,顿时手一抖,茶杯从手里滑脱,淋了一身的茶水,还烫得手上一片通红,蹿起了水泡,生生的痛了起来。

长歌仿佛没看到他惊恐慌乱的样子,继续凉凉说着:“只怕燕王很快就会知道,当年那个欺骗背叛他的细作女就是孟家长女,甚至皇上也会因此牵怒孟家,还有骊家,骊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甚至叶家也会出手——如此,孟大人可有想好法子面对这次灭顶之灾。”

长歌说得轻描淡写,孟清庭却脸上失去血色,连着嘴唇都不见一点颜色,数九寒冬里,冷汗下雨般的从额头淌下,他拿手去擦,汗水沾到手上的水泡,他竟感觉不到痛了。

好半天,他才哆嗦着嘴唇,拿着烫得红肿起泡的手指着长歌,咬牙切齿道:“你……你是要将整个孟家都害死!孟长安,我知道你一直在记恨着当年你母亲之死一事,你是在故意报复……”

“对,我就要让整个孟家为我母亲赔葬——到时,莫说孟大人辛苦爬上的高位要功亏一篑,只怕孟府上下上百号人,包括孟大人最钟爱的儿子孟耀荣,都要送上断头台了!”

长歌异常冷静,她昨晚想了一夜,与其害怕被孟清庭再次出卖,不如用他最在意的东西给他狠命一击,不但要逼他交出当年害死母亲的庄琇莹,更要死死封住他的口,让他不敢将自己的事透露出去半分!

果然,孟清庭如遭雷击,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失去血色的双唇艰难翕动,终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目的达到,长歌眸光如刃,一字一句冷冷道:“其一,父亲交出当年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我要害死她的凶手血偿血还!”

“其二,至于你当年抛妻弃女之罪,就以救回姨母来偿——若你能在年前救回夏姨母,我可以放过你一马!”

“其三,却是为了你自己和整个孟家好——”

孟清庭面如死灰,讥诮冷笑道:“你还会有这个好心?”

长歌冷冷道:“若是孟大人不想丢官灭门,就当从没再见过我,更不知道我还活着!”

孟清庭先是一怔,下一刻却是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眸光一亮,却是冷冷笑道:“原来,你是害怕燕王知道你还活着。既然如此,为父何必害怕,直接告诉燕王你还活着岂不更好?!到时,皇上与燕王也好,骊家、叶家也罢,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自找你去算帐就行了,与我和孟家何干?”

那怕长歌早已料到孟清庭会像当年一样,选择出卖她而保全自己,可亲眼看到他的这副无情卑鄙嘴脸,她还是痛恨之极,冷冷笑道:“既然如此,孟大人就当我今日是多此一举了——善意提醒孟大人一句,当燕王问你要人时,你千万要交得出人才好,不然你两次三番的欺骗燕王,只怕要五马分尸才能解燕王心头之恨吧!”

说罢,她做势起身要离开,吓得孟清庭一把拦下她。

他知道长歌说得是对的,这么多年了,燕王他们若是能找到她,早就找到了,何必等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真实消息?

若是自己告诉燕王她还活着的,却又交不出她人来,以燕王的脾气,一定不会再轻饶他!

想到这里,孟清庭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拳头握得咯吱响,眸光阴狠,一副恨不能将长歌生吃的形容。

长歌看穿他的心思,心里一片冰凉,面上毫不在意道:“就算孟大人杀了我也无用,燕王已在调查母亲和我们姐妹的事,你和整个孟家都已逃不掉了!”

孟清庭心里激烈的斗争过后,咬牙切齿道:“好,我都答应你!可你又有何办法免了孟家这场灾祸?”

长歌满意笑了,起身往外走,冷冷道:“孟大人放心,只要你做到,我就能保孟家无虞!”

长歌离开天赐茶楼后,孟清庭也黑着脸离开。

见两人都走了,隔壁雅间里的窗口,一个满脸震惊的少女看着楼下长歌离开的身影,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原来,她竟是前燕王妃!?”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孟家庶女孟简宁。

原来,自莫名被父亲与大娘子逼着代替孟娴宁去买禁药后,孟简宁心里除了气恨父亲的不公偏心、大娘子的欺人太甚,还有一直疑问在心里扎了根。

那就是,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和嚣张跋扈的大娘子,竟也有受人威胁妥协的时候。

而根据她所扮的那女子的衣着打扮,孟简宁猜到那人年龄与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估计二十出头的样子。

如此,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娘子,竟然能让父亲与大娘子乖乖听话,孟简宁不由更加好奇起来。

而更让她震惊的,那个女子让她所做之事,竟是牵扯到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这却是孟简宁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如此,她心里的好奇心越盛,忍不住私下里开始打听起来。

后来,燕王从行宫回来,京城里开始有传闻,说燕王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女子。

听到传闻时,孟简宁隐隐觉得,让自己假扮去买禁药之人就是神秘女子,且神秘女子与她们孟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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