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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八个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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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颤的睫毛,在脸侧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眸底彻骨的寒意。

他将慈悲放到她垂下的掌心里,带着她的手,攥紧了慈悲的剑柄:“这把短剑送给你。”

不知是酒窖太闷,还是毒素未清净,她有些呼吸不畅,小声问道:“为什么?”

这把短剑,她见他总是随身携带,想必是极为心爱珍贵的,为什么要送给她?

傍晚夕阳穿过玫瑰庄园洒进酒窖,温柔的夕光流淌在她鬓发间,琥珀褐色的眼眸装满碎光,明媚的耀眼。

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蹊覆上她的双眸,透着一抹血色的薄唇压下,代替他作出了答复。

答案也许是一支被拔掉刺的红玫瑰,是在她跌下酒窖时伸出的手。

又或者,是夕阳刚好,微风拂过的这一刻。

酒窖西北角传来一声突兀的轻响,惊得宋鼎鼎昏沉的大脑在瞬间清醒过来,她怔愣一瞬,神色慌张的推开了裴名。

弯着腰手里抱着宝箱的宋芝芝,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伸出一只手摆了两下:“那个,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宋鼎鼎:“……”

她手脚并用的远离了裴名,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芝芝将掖满珠宝玛瑙的宝箱放进储物戒中,不以为意道:“来找宝藏啊。”

“你不是说不去就不去吗?”

“我说的是,不跟你们去就不跟你们去。”宋芝芝垫着脚,拿起两瓶红葡萄酒:“所以我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宋鼎鼎被噎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芝芝立刻做出了解的眼神,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鼎鼎:“……”

裴名垂着眼,不经意的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衣角的灰尘,轻描淡写的问道:“要灭口吗?”

宋芝芝:“……”

酒窖外突然响起的尖叫声,令宋鼎鼎微微一愣,而后挣扎着站起身,扶着楼梯把手匆匆向上赶去。

那声尖叫是席梦思发出来的。

她自作聪明,将宋鼎鼎的叮嘱抛在脑后,故意在黎画跟公主交谈时,用石头敲击城堡三楼的窗户,制造出声响,引出城堡里的野兽。

席梦思认为,不过是小小野兽,以她元婴期初境的修为,制服一头野兽完全是小意思。

他们根本不用按照宋鼎鼎的计划,弄得那么麻烦复杂,明明直接快速解决掉野兽,救出公主就好了。

若是她能当着黎画的面,解决掉这头野兽,想必黎画定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然而当席梦思引出野兽后,不出三五招,她就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制感袭来,就像是秘境内有什么阵法在克制她,令她体内的灵力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流逝飞快。

转瞬之间,体内灵力枯竭殆尽,席梦思一下便成了野兽刀俎上的鱼肉。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野兽,再也顾不上形象和颜面,哭喊着叫起了救命。

当宋鼎鼎从酒窖爬上来时,便看到一头棕褐色巨型卷毛獠牙的野兽,它耷拉着粉色长舌,硕大的耳朵垂在两侧,细长的四肢落在地上,露出锋利的爪子。

这头野兽……怎么长得那么像巨型贵宾犬?

她仔细打量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像,只是它身形比巨型贵宾区还要大,再加上身上的卷毛没有修剪清洗,皮毛打结后便显得有些骇人。

眼看着野兽就要将席梦思撕碎,宋鼎鼎将食指中指微拢,压在舌底吹出响亮的口哨声。

哨声吸引了野兽,它缓缓转过头来,呲着獠牙凶神恶煞的看向宋鼎鼎。

“它应该是一只贵宾犬,你不要害怕它,它能感受到你的恐惧,你越慌它就越凶。你试着对它伸出手,轻轻放在它的耳边抚摸,向它传递信号,让它明白你不会伤害它。”

席梦思听到她的声音,哭着问:“那如果它咬我的手怎么办?”

宋鼎鼎沉吟着:“那就是我判断失误了。”

席梦思:“……”

她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黎画身上,转过头一看,却见黎画正挂在庄园铁栅栏的尖尖上。

见她看过来,黎画淡定的从齿间吐出四个字:“在下怕狗。”

席梦思清楚的听见,心中黎画九洲第一剑仙的完美滤镜‘咔吧’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她再也没了办法,只能按照宋鼎鼎说的,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她精神紧绷着,悬在半空中的手抖如糠筛,总觉得下一瞬手臂就会被野兽一口吞食。

野兽气势汹汹的看着她,似乎在警惕她,但当她将手指轻触到野兽垂下的耳朵时,它竟然没有撕咬她,还用黑色鼻头嗅了嗅她的手。

席梦思愣了一下,小心翼翼摸了摸它的卷毛。

野兽蹭了几下她的手,呜咽两声后,打了滚趴在了她的脚下,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哦,我的上帝啊!真是太糟糕了,它竟然是一只可爱的狗狗。”公主拎起裙角,翩然走到野兽身边,露出了疼惜的表情:“快让我亲亲你这可怜的小东西。”

她俯下身子,在野兽颊边落下轻轻一吻。

只见野兽周围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巨大的身体轻盈的飘在了空中,像是璀璨星河般的碎光萦绕着它,将它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公主看着面前英俊年轻的男人,捂着嘴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天啊,你是威尔顿公爵?”

威尔顿公爵点头:“我遭到了女巫的诅咒,变成了丑陋可怖的野兽,多亏了善良尊贵的公主,帮我解除了邪恶的诅咒。”

两人交谈没几句,便互相生出爱慕之意,公主牵住威尔顿公爵的手,一脸幸福道:“尊贵的勇士们,我们决定后天举办婚礼,请你们一定要来参加。”

宋鼎鼎正准备客套两句,就听见宋芝芝爬出酒窖,探着脑袋问道:“那什么,酒窖里的珠宝,应该都是真的吧?”

威尔顿公爵笑道:“当然不是真的,那些财宝都是女巫变出来迷惑人的。”

宋芝芝脸色一变,埋头又回了酒窖。

宋鼎鼎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要把那些垃圾倒回去,免得占用我的储物戒。”宋芝芝头也不回,咬牙切齿道。

在他们离开玫瑰庄园后,公主好奇道:“威尔顿公爵,酒窖里的珠宝明明是真的,你为什么要欺骗他们?”

威尔顿公爵搂住她的腰,笑道:“亲爱的,或许你应该听说过财不外露。”

……

宋鼎鼎回到城堡后,国王听闻他们不光救出公主,还给公主撮合了一门好姻缘时,当即喜笑颜开,为他们摆了庆功宴。

她一听见吃饭就头皮发麻,让黎画转告大家不要碰餐桌上的荤食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关好门窗,检查过屋子里没人,才敢小心翼翼的解开缠在身前的细布。

清晰的镜面中,映出她锁骨下两寸的一处毒蛇牙印,那片肌肤微微红肿,隐约透着啜咬后的红痕。

宋鼎鼎脑海中,不断回放酒窖里那段模糊的记忆,她不由得庆幸,幸好咬的位置在锁骨下边一点,要是再偏几寸……她捂住了脸,不敢再继续深想下去。

幸好她穿的是绿江的书,这要是在某po,车轱辘怕是要碾在脸上。

门外急促暴力的敲门声,令她回过神来。

宋鼎鼎愣了一下,朝门外喊道:“谁呀?”

“开门!”

是玉微道君的声音。

虽然宋鼎鼎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他性子一向淡然沉稳,今日怕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这般失态。

这样一想,她来不及缠上细布,匆匆拢上衣襟,疾步走过去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房门一开,宋鼎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玉微道君掐住了脖子。

她对上他猩红的双眼,懵了一下:“咳……你疯了吗?”

玉微道君‘嘭’的一声关上房门,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到了床榻边:“你对裴名做了什么?”

宋鼎鼎艰难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胸口中了蛇毒。”玉微道君扭住她的脖子,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将她的脑袋按在榻上:“让裴名帮你吸出毒血?!”

宋鼎鼎用力拍打着他的手,他的手掌却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夹住她的脖子,勒的她面色青紫,颈间青筋鼓起。

她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而玉微道君已经失去理智,他扯着她灰扑扑的粗布衣,似乎是想验证此事的真假。

在衣衫坠落的一刹那,玉微道君表情一僵,犹如雷劈。

“你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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