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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个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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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鼎鼎知道白洲是怕她死在雨泽兽嘴下,届时裴名会因为她死了,而降罪于雨泽兽。

所以虽然白洲说话难听,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雨泽兽听见白洲讥诮的语气,不禁露出两面獠牙,鼻孔呼出粗气,喉间不时发出呜呜的嘶吼声。

白洲以为雨泽兽的变化,是因为宋鼎鼎,看着她的眼神越发不善:“若是不想寻死,便赶紧回去,省得裴名醒来后找不到你,便在神仙府里发疯。”

这一次话音未落,雨泽兽便仰天长啸,硕大的爪子倏忽拍在地上,震得泥土满天飞。

白洲被它吓了一跳,却不知它为何突然发疯,倒是宋鼎鼎感受到了它内心的躁动,用眸光默默地安慰着雨泽兽。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雨泽兽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重新趴回了地面上,白洲看着它奇怪的表现,心中疑惑不止。

这雨泽兽在神仙府,已经待了不知多少年,神仙府内的人,个个都是隐世高手,可即便是高手,他们看到雨泽兽也要绕着走。

若是雨泽兽心情不好,发起火来,更是无人敢靠近它。

可刚刚雨泽兽的表现明明是在动怒,却又在转身之间,突然安静下来,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白洲思来想去,最终将目光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宋鼎鼎身上。

他打量着宋鼎鼎,见她容貌姿色虽然皆为中上,却与普通人并无两样,瞧着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是她的气场,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宋鼎鼎用系统给的技能微调过容貌,再加上白洲与她已是许多年未见过,记不起她来也是正常的。

宋鼎鼎本来没有心思与他多说,可想起白洲是白绮的父亲,所有蛊虫也都是由他炼制。

特别是那情蛊,更是他亲手所创。

她沉思片刻,看向白洲:“几年前,我们在神仙府见过面。”

即便她并没有多说,可是寥寥数语,已经让白洲想起了她的身份。

从神仙府创立以来,便无人敢擅闯此处,能单枪匹马闯进神仙府,见到府主的人,更是只有那个女孩儿。

想起此事,白洲缓和的脸色突然垮了下来,当时那女孩答应了他,在他救下裴名后,便将他夫人的下落告知于他。

结果他救活了裴名,那个女孩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虽然只见过一面,他记不清楚她的容颜,但他将她执着的模样,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他翻遍了三陆九洲,也没找到与她气场相近的女子。

却是没想到,时隔数年,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在神仙府内再次相逢。

“原来是你,我说裴名怎会如此痴迷。”白洲冷着脸,死死盯着她:“我当初对你履行了诺言,你却失信于我。既然你还记得我,那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宋鼎鼎点头:“记得。”

“但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她似乎不太放心,忍不住将白琦的话重复一遍,向白洲确认道:“破解情蛊,是不是只有这一个方法。”

白洲有些不耐烦,当年他便被宋鼎鼎骗过一次,如今她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再相信。

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他实在找不到他夫人的下落。

他就算不相信宋鼎鼎,也只能从她这里得到线索。?

白洲脸上的肌肉抽搐再抽搐,咬牙切齿道:“对,如果你想破解情蛊,便只有这一个方法。”

宋鼎鼎得到答案后,堵在心口的那一口郁气似乎恍然消散。

既然只有这一个方法,她再纠结也没有用,还不如坦然面对。

“你的夫人还活着,她就在天族。”宋鼎鼎并没有隐瞒,她省略了中途的过程,只轻描淡写道:“便是天君夫人身边的丫鬟,如今化名叫翠竹。”

翠竹这人,可怜也可恨。

倘若她没有那般折磨裴名,也没有伤害黎枝,宋鼎鼎定是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隐瞒,至死都不会将翠竹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可翠竹早已经变得扭曲,如今的她,在本质上和当年用情蛊拴住她的白洲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若是白洲能找到翠竹,将这个祸害带走,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宋鼎鼎说罢,也不等白洲再多问什么,转过身,朝着府中的方向走去。

她离开时正是深夜,可如今回去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曦光。

她还记得白绮说过的话,为了不让裴名怀疑什么,她得赶在裴名之前回到院子里。

宋鼎鼎加快脚步,匆忙推开门,回到了她暂住的寝殿内。

她还没刚进屋子,院子外便传来了忽近忽远,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她连忙退下绣花鞋,急匆匆爬上了床榻,钻进了被窝里。

那带着疲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下意识攥紧了被褥,浅粉色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缓缓打开,他似乎刻意放缓了脚步,可即便如此,在寂静的房间内,那声响也显得极为突兀。

他一步步靠近她,脚步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脏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显得极为清晰。

终于,在他停住脚步,坐在她榻边时,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裴名抬手轻轻落在她的鬓发间,将她额间的碎发,一点点拢在耳后。

她的发梢上沾染着浮尘,带着丝丝凉意,令他抚摸的动作,倏忽停住。

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垂下的睫毛轻颤了两下,薄唇轻抿着,似乎想要说什么,迟疑片刻,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在她的床榻边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宋鼎鼎的心跳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甚至因为屋中凝固燥热的氛围,生出了两分困倦之意。

就在她昏昏沉沉之时,裴名却突然站起了身。

宋鼎鼎被他的动作惊醒,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裴名的动作,可他动也不动,便安静站在她的床榻边看着她。

她忍不住去揣摩裴名的心思,可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直到宋鼎鼎听见裴名轻叹了一口气。

那寂静无声的房间中,重新响起脚步声,却是他转过身,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宋鼎鼎想起白绮说过的话,死死咬着唇,脸颊因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

她必须要解开情蛊,她得离开这里。

倘若再继续浪费时间,等不了几日,她便会被迫与裴名成亲,届时就算她不愿,洞房之夜,也由不得她。

左右不过是贞洁一物,大不了就给了他,总之她也不亏什么。

届时回了家,她便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皆是一场虚无而荒唐的梦。

没人会知道她在这里经历了什么,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会将他慢慢淡忘。

对于她来说,裴名只是个纸片人,仅此而已。

这样想着,宋鼎鼎终于释然,她从床榻上爬起身,赤着脚,跌跌撞撞朝着他追去。

她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手臂圈得紧紧的:“裴名……”

感受到她肌肤传来的温度,他的身形微微僵硬,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凝结住。

宋鼎鼎额头抵在他的肩后,犹如呓语般,轻喃道:“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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