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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你们不许欺负我男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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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傅容澈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儿,眉宇忍不住皱在了一起:“我知道你能做好,只是,累不累?”

“不累呀。”

温青园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无奈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明明他比自己更累。

“哦对了!”温青园忽的站住脚跟,侧首去看他,严肃道:“祭祖,得一大家子一起,那些叔叔婶婶,表哥表姐那儿,你可都有书信一封同他们说?我是不是得提前着人收拾出屋子来?人多不多?你同我说说,我好着人去备东西。”

“……”

略微沉吟片刻,傅容澈半合上眸,吐纳间,带了股似有若无的凉意和戾气。

他不说话,温青园便静静地瞧着他,虽觉出了异样,却不动声色。

半晌,傅容澈薄唇轻启,不咸不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不用。”

“不用?”温青园皱眉,满心疑虑:“为何不用?”

祭祖难道不是得一大家子都来才行?

她记得阿澈还有许多亲戚,且就在京城,稍远些的,脚程快些,半日也能赶到京来。

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傅容澈揽着她一路走,并未回话。

他不回,温青园便也识趣的不去问。

两人之间的交谈,就此止住,而后,陷入了一片沉寂。

走了许久才好歹到了卧房,温青园颓废地坐在榻上,揉着发酸的脚。

春蝉见状,本想上前来帮着揉,却被傅容澈唤退。

春蝉走后,傅容澈走到温青园身边坐下,将她的腿挪到自己腿上放好,支起十指,在她腿间有章有法的按着,力道,将将合适。

温青园双手抻在身后,舒服的微扬着脑袋,双眼微微眯起,煞是享受。

傅容澈低垂着头,眸光深邃幽暗,似在想些什么,神情略有几分凉薄。

沉吟片刻,他骤然抬眸,看了眼身边的温青园,舔着嘴角,微微启唇,声音寡淡到不带任何温度和色彩。

“园儿,你嫁与我许久,可有见过什么亲戚与我往来?”

“啊?”温青园侧眸,狐疑的歪着脑袋想了想,如实摇头:“不曾见过。”

“那园儿可知道,你我大婚,傅家亲戚,并未有一人到场?”

“无人到场?”温青园缩着手坐直身子,眉梢缓缓拧在一起。

那日她全程戴着红盖头,再加之,欢喜、歉意和不安,种种情绪的围绕,故,并未去理会旁的,如今他一说,便只觉得奇怪。

“为何没有?”

温青园看着傅容澈的眼睛,心里却悄悄有了自己的答案。

或许,与当年傅家的那场大难有关。

傅容澈扯了下唇,给温青园捏腿的手堪堪停住,半晌,落指于她的腹间,凉薄一笑。

“从前的傅家,是何等风光,日日前来送礼的人,多的几乎要将门槛踏烂,傅家亲戚,哪个不是三天两头寻了借口登门拜访?有事无事也要来一遭。

无论走至何处,都要报我傅家的大名以示威风,他们跟着我傅家,一路加官进禄,我傅家光荣那数十载,他们也算是讨尽了好处,到头来,却也不过是群攀炎附势的宵小之辈。

万事到底不过那句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当年,傅家遭难,上下足足五十口,皆惨死恶人手下,无一幸免,独留了我这晚归之人。不过短短一夕之间,傅家便沦为他人茶余饭后拿来寻开心的谈资。

俗话说,大树倒鸟兽散,我傅家大难当头,那些平日里受尽傅家好处的亲戚,只留下一句怕招惹杀身之祸,便闭了大门,忘却往日我傅家的所有恩情。

我傅家亲戚众多,却无一人愿伸以援手,他们冷眼旁观,与我撇清所有关系,瞧我,宛若在瞧污秽。当年,若非有皇上和裴斐,单我一人,傅家上下五十口尸身,绝不会在一日之内安葬妥当。亦是从那时起,我便立了誓,从今往后,傅家,只我一脉,再无其他。”

语落,傅容澈又低笑了声,似是在自嘲,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或许,他早该想到那群人是何等的刻薄自私,又何苦要抱有幻想,在人家门前立上几个时辰呢。

挨家挨户的立着,却自始至终,无一人开门……

温青园微微敛下眸子,心间抽痛着,却也于事无补。

她试探性的伸手,去够他停在她腹间的大掌。

她的小手覆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大掌明显抽动了下,下一瞬,便好似安了心。

“还好……”他吐了口浊气,眉眼沾染上笑意,与她对视:“现在,我有你,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子。”

“嗯。”

温青园含着泪,重重的点了下头,小手紧紧的扣着他的大掌,呼吸都紊乱了。

她努力调整呼吸,挪动着身子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着面,双手牢牢地环住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两人的呼吸一下子融在了一起,一吐一纳,都带着对方的味道。

傅容澈微抬着好看的眉眼,与温青园对视,沉默须臾,温青园率先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匆匆落下,又匆匆离开,没有暧昧,只是安慰。

她吸着发红的小鼻子,瘪起嘴,委屈的好像她才是当事人。

傅容澈心疼之余,忍不住发笑:“傻丫头,过去的事情,哭什么?”

温青园不理会傅容澈的低笑,孩子似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而后双手捧起傅容澈那张精致如神颜的俊脸,红着一双眼睛,万分认真的看着他。

“阿澈,咱们不理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那样的人,算不得亲人,以后你有我,有孩子,我娘家的亲人便都是你的亲人,我娘亲、爹爹、哥哥和嫂嫂,她们都是好人,她们都是真心待你的。”

“我知道。”傅容澈扯着嘴角,笑的分外好看:“旁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只要你是真心待我,我便心满意足。”

“呜。”

温青园憋着嘴,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眉眼红红的,又要哭。

她以前分明不爱哭,有孕后,便格外容易落泪,更何况,是他以前受过的委屈。

那日晚上,她与阿澈促膝长谈,说了许久许久,久到,晚膳都没用。

久到,她不知何时闭上的眼,不知何时睡上的床,不知何时,梦见他被人一群大汉欺负,她鼓着两泡眼泪,浑然不怕,愤然将他护在身后,与那些人对峙,抽着气儿大吼:“你们不许欺负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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