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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若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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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若离

初春的清晨,凉风徐徐,春寒料峭。

温青园被傅容澈催促着,懒洋洋地爬出褥子,趿拉着鞋坐在妆奁前,睡眼朦胧。

傅容澈就站在她身后,素手熟练的整理好衣襟,垂眸,为着她今日要出府一事沉闷郁郁,淡淡地叮嘱她:“早些回府,不许让白津离你太远,不许累着自己,不许贪凉胡乱吃东西,不许马虎,不许去人太多的地方。”

“是,我知道,我明白,我记下了,右相大人。”

温青园懒懒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耳边,傅容澈的叮嘱仿若隔世,恍恍惚惚间,将她拖入了儿时,出门前,被娘亲千叮咛万嘱咐时的记忆。

年幼时,她身子弱,鲜少能有出府玩儿的机会,千求万求求来了个机会,出门前也得听完娘亲一番孜孜不倦的唠叨,那些话,听的次数多了,她都耳熟能详,倒背如流了。

本以为嫁了人,再不会有这类似的场景出现,倒不曾想,她嫁了个爱操心的相公,简直和她娘亲如出一辙。

越想越觉着逗趣儿,温青园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拧眉望向镜中那个眉开眼笑的小女人,傅容澈眼神眯了眯,大抵明白了她因为何故发笑。

他叹气,面容无奈:“记得,早些回来。”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会早些回来的。”

温青园抻着桌子起身,转背看向高她一个头的男人,眉目清清,笑颜莞尔。

她舔了下嘴角,小手伸向他的腰带,将变扭的腰带调正,忍不住嗔怨:“还说我呢,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衣裳还穿不好,说出去,羞不羞人啊。”

傅容澈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没反驳,也没接话。

温青园见他看着自己笑,小脸突兀发了红,小手忙转而去推他:“你快走,快走,上朝要迟了。”

温青园手上那点力道,根本不足以撼动傅容澈分毫,他却极为配合,无奈的笑,无奈的走。

走到门边儿,低头索了个吻,才兴致缺缺地走远。

温青园小手捂着被傅容澈用力啄过的那瓣小脸,晃动的小眼愣愣地盯着男人肆意潇洒的背影,心中一咚,再咚,三咚,余悸连绵,经久不散。

春蝉和黄竹在边上站着,瞧着,也不出声,不打扰,直至温青园自己回过神来,她走,她们便亦步亦趋的跟着。

春蝉几步走在前头,推开妆奁后的小窗,支棱起一脚。

有风吹进,不算太凉,温青园与那风撞了个满怀,恍惚中,清醒了不少。

春蝉从抽屉里取了几支温青园平日里爱戴的发簪,任温青园挑了几支好看的,经手接过,笑盈盈地,伴着自小窗外,三二成群挤入的春风,执起篦子,撩起了温青园一缕柔顺的青丝。

黄竹在边上,无事可做,笑嘻嘻的,依旧像个孩子脾性,大大咧咧惯了,温青园也不拘着她。

自打昨儿个知晓今日要出府,黄竹兴奋的整宿没睡。

她端了杯热水递到温青园手边,忽而一笑,唇边生花:“夫人,夫人,你说咱们今日去哪里玩好?”

温青园觑了眼她眼底的乌青,再瞧瞧她分外精神,珊然可爱的模样,禁不住掩唇,忍俊不禁。

春蝉手下动作细致,抽空瞪了她一眼:“你就知道玩儿,照顾夫人岂可马虎,你旁的不上心,偏上心些无关紧要的。”

黄竹缩了缩脖子,吐着小舌,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敢接话,手中老实接过温青园递回来的空盏,蹑手蹑脚的退后几步,一脸防备。

黄竹性子烈,偏生能被春蝉管的顺顺的。

她一开口,她总能老实几分。

温青园平日里,一贯不会打破她们之间的相处之道,今日也不列为,她俩说话,她照旧不出声,只莞尔笑着,目光锃亮――

秦艽顾忌着温青园有孕,怕她受累,早前就驳了她要去将军府寻她的念头,自己个儿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早早来相府等她。

温青园正挑着宫绦,便有小侍女来报,温青园眉间一喜,忙让那丫鬟将人迎了进来。

秦艽今日着了件青色的袄裙,不耀眼,却夺目。

秀曼光丽的女子,乘着葳蕤的日光款步走来,远山眉青黛眼,徐徐若风,一步一扬唇,一步一弯眉,婉转留情。

温青园兀自一身月牙白的裙,抬步跨槛迎上去,腰间宫绦红白相间,一步一漾,一步一荡,肤白若冷月,面上似桃花。

她嘴角扬着笑,惯是招人喜爱。

秦艽是胖了些,印象中,她身量纤纤,弱柳扶风,如今长了几许肉,较以往,更有风韵。

不似旁人家的姑嫂关系,冰冷若霜,这姑嫂两人自幼相识,碰了面,便有说不完的话。

两家小丫鬟在边上跟着,愣是半句话都插不上。

两人嬉笑着出了小院儿,温青园尚未用早膳,本想着出了府随意用些,秦艽知晓后,愣是不让,她便觉着外头的吃食比不上家里,说什么都要瞧着温青园用过膳再出门。

温青园本不是执拗之人,秦艽那样一说,她软了心,便在府中用了膳。

两人再要出门时,屋外艳阳俨然当空,若隐若现的热气浮在半空,伴着偶有的微风,恰到好处的舒适。

自成亲,两人见面总是断断续续,都不曾像以往那样好生说说话,逛逛街,今日不同,一整天都能由着她们闲逛。

乘了马车去了长街,两人漫步悠哉,从街头走到街尾,从首饰铺逛到成衣铺,温青园挺着个大肚子,丝毫不显疲惫。

一路走走停停,进进出出,她们不累,身后的丫鬟们却焦急,碰见个茶楼,丫鬟们见自家主子面上稍显疲惫,便斗胆提议进去歇歇。

要说斗胆,倒不是怕被训,两家主子皆是和颜悦色,良善温婉之人,主要是怕扰了自家主子的兴致罢了。

温青园不管自己累否,倒是顾忌着秦艽的身子。

手边的茶楼,温青园在闺中做姑娘时,时常来此,京城最大的茶楼,京中富贵子弟少有没来过的。

两人轻车熟路的进去,里头的伙计阅人无数,火眼金睛,一瞧二人那通身华贵却不显的打扮与气度,便知二人身份不凡,领着二人去了二楼的雅间,精心的伺候着。

温青园有孕,吃喝上皆格外注意,茶水能喝,却不能多喝,也并非所有茶都能喝。

她思忖着,拿不定主意,那伙计便自告奋勇的上前来推荐。

温青园正愁不知喝什么,一听有孕之人能喝,便摆摆手,应允了。

伙计一走,温青园面上的懒散,登时显露。

她点着有些发饿的肚子,嚷嚷着,叫白津去对面铺子买些糕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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