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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闭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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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伊君当夜未能敲开权越君家的大门,次日亦未能敲开姜妲的宫门。他似乎已经察觉到将会发生什么,孤身一人在宫门口站了许久,既没有再坚持求见姜妲,也没有回去东坊。一直站到太阳高高升起,他深揖一礼,抱着象笏拖着脚步离去。

查检当日,宗室怒发冲冠。查检第二日,宗室惶恐不安。

平伊君无功而返后,剩下的几位君侯又接连求见姜妲告状喊冤,然而皆于宫门前不得入。无论他们口中之事有多紧要,姜妲一概只取文书不放人,逼得三人无法,欲哭宫门。然而他们在心里一琢磨,宫门实在哭不得,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们一哭定然会为人知晓东坊被查检一事。流言传播的速度威力他们将将见识过,至时,宗室的脸面将荡然无存!

于是,思来想去,君侯们最终悻悻而归,开始轮番上阵求见权越君。

但权越君府邸犹如无人之境,内外皆无人应答,仿佛昨夜开门只是个幻觉。

至东坊遭受违禁查检的第三日,东坊坊门彻底关闭,凡君侯、宗室子弟、宗室妇及家仆随从一概不得出入,坊内外守卫十二时辰巡视,迈出坊门半步即与谋逆同罪。

这一连串变故使得宗室根本来不及一一做出反应,他们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缘由,又或许是想明白了却不敢承认。

流言一旦成为现实便不再是流言,宗室终于如愿以偿,伊邑城中喧闹许久的流言彻底销声匿迹。

国人得知东坊被关闭后不约而同的认为是因为宗室私藏公子意图谋反一事最终被证实,否则姜妲不会贸然将族内长辈兄弟都软禁起来。宗室食君之禄却不为忠君之事,名声亦不佳,活该被软禁清算!

既然真相已盖棺定论,于国人而言其再无被讨论的必要,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此事是否会彻底击溃宗室以及相国何时授爵的猜测。

众人以为,宗室各家要么有地无权,要么有权无地,也只有权越君能顶事,单看他日后能否继续与容宣分庭抗礼便可一目了然。可如今这般情形他还是闭门不出,想来应是希望渺茫。

至于相国容宣,他自始至终都是国人闲来无事常用的谈资之一,其经历一向为人津津乐道,曲折离奇却又充满必然,不禁令人钦佩又羡慕。茶余饭后谈起他时几乎无人不对其赞扬有加,时人乐得吹捧他,无论是他的琴技、为人亦或是政见,各有各的好,无一不好,堪称完美。

想他一十三岁至伊邑谋生,自酒肆“容与逍遥”不入流的小琴师到宫廷琴师,再到太女府少庶子、太女右傅、丞相、相国……至今不过短短一十二载,便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儒家弟子爬到了万人之上权势滔天的位置,拥有了旁人或许努力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权势与地位。二十多岁的年纪已是闻名天下的国之重臣,如今又要授爵,这是何等的本事与运气,堪称九州第一相!

作为第一相身边最最最亲近的第一随从,容恒十分骄傲,但他仍有一点想反驳。虽然国人吹捧的是事实不假,但容宣并不完美,他们定是没有见过他家相国玩劣的一面,比如总是敲他脑壳。更重要的是先生不在家,而且总是不在家,若是先生能早些回来以后再也不走了才好,陪在先生身边的相国才是最完美的!

容恒亦未曾想到自己竟与伊邑国人想到一起去了。伊邑城外与其他郡县也许对容宣了解不深,以为他早已成婚,但对于朝夕相处的伊邑国人而言,容宣最大的缺陷便是年大未婚。尽管他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在媒与长辈眼中他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剩下的半辈子很难再找到合适的淑女相匹配。

可怜风华正茂的相国宣,白长了一张秀气雅致的好脸,却是被繁忙的国事政务给生生耽搁了好年纪,实在是可怜得紧哪!

他可怜什么可怜!

容恒在心里唾弃。他家相国哪是被政务耽搁的,那是他心里揣着个人!长得好看是不假,却是一点儿都没白长,早就被人占下了,真正可怜的是刚刚失去了好兄弟的容恒好吗!

沉皎个见色忘义的小崽子!舞湘凭什么只带他一个人玩!以后再也不是兄弟了!绝交!

容恒越想越气,气得口中小食都无甚滋味。他愤愤地回了相舍,没有去喊那不知被舞湘带去了哪里的沉皎。

容宣见他一个人回来颇为惊奇,十分关心地问他可是与沉皎吵架了不是。容恒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他哪有机会与沉皎吵架,人家一出门便被舞湘拉走了,他都见不着人。

“也许是有要紧事。”容宣扔了两个果子给他,让他莫气了,大不了下回出门只带他不带沉皎。

“他俩有个甚的要紧事,都好几回了!”容恒愤愤不平地敲了敲案面,“舞湘每次都不带我一起玩,每次来相舍只会偷偷摸摸地去找沉皎说话,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上次在酒肆的时候她还单独塞给了沉皎一包小食,都没有我的份儿!”

“只给了沉皎?无你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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