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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行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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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喜爱不如以发上玉簪相赠。”容宣阴阳怪气的本事见长,他今晚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那个叫小溪的。他拔下簪在发冠上的墨玉红豆鹤簪拍在萧琅面前,告诉她这对墨玉簪的用料比一整盘玉石都贵重,工艺极其精湛,嵌着整颗红豆,成双成对地送出去指定能令对方感受到她无比真切的相思情意。

萧琅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将玉簪别入了发髻中。给她一百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将容宣所赠之物转赠他人,她不要命了吗?

两支几乎一模一样的墨玉簪并排在一起煞是好看,容宣见状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他就是这般小气,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萧琅能奈他何?

夫妻二人言语来回之间充满刀光剑影,钟离邯在旁看得津津有味,为之啧啧称奇,不曾想他在军中的那几年里公子与先生分别两地竟也能如此热闹,容恒夹在两人中间过的日子究竟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容恒在旁根本不敢说话,他有些想念那两年沉皎和舞湘在一起的日子,比之容萧二人虽然磨人但并不可怕。如今他夹在秦王与秦王后中间,要时时提防着不能得罪哪一方,他那太子伴读的苦逼生涯皆因二人时常不对付而杳无尽头。

好在萧琅十分识相,没有在容宣的雷点上反复横跳,且甚是乖巧地给容宣顺着毛,那人的心情终于由阴转晴,隔间内的气氛也随之温和了起来,众人把酒咥肉食羹汤,伴随着堂内的笑语与乐声,万分轻松惬意。

楼下乐师换了新音,琴筝共鸣,沉重而又嘹亮,奏的乃是铮铮军乐,小溪转而舞着一柄青铜剑。久居伊邑的富贵闲士哪见过如此铿锵有力的乐曲与舞蹈,一时大为惊奇,看得全神贯注。

小溪在台上转着圈,不知他是有意无意,脚下竟渐渐逼近了高台边缘,在场宾客皆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失足坠落。尽管台下是水池,但池中水位并不高,水中散落着坚硬的石雕花鸟与鸮首出水口,小溪跌下去亦不免落个骨裂筋折的下场。

“这个小溪倒是有些意思。”容宣看着小溪的动作和他手里的那把青铜剑感觉有些奇怪,这人的动作不像是纯粹的舞蹈,更像是武学招式,小溪踩在高台边缘已是良久,却并没有做出任何需要他攀缘展示的动作,好像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而已,若是无意识的动作那可得小心了。

小溪在台边用力刺出一剑,台下顿起热烈掌声与喝彩。

萧琅跟着拍了两下巴掌,看见台下有一人端着一只酒爵穿过人群正朝着对面上二楼的楼梯而去,她仔细看了一眼,瞧见那人有些炸毛的须髯不禁笑了,“那不是御史丞膑吗,他竟也会来酒肆寻欢作乐?”

容宣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又不是无尽红尘那种地方,有甚不能来的。”

两人看着御史丞周膑绕过高台,不知他上二楼想要找谁,对面半圈全是城中巨富之家,周膑若是同他们扯上关系,莫说御史丞一职,只怕他小命都难保。

周膑给了身后捧壶的侍女一件小玩意儿,示意对方上楼,他随之要上楼时,忽然有人高声唤着他的名字,周膑闻声四下张望着,脸上表情有些疑惑。

听见喊声的容萧二人往楼下瞟了几眼,未见出声之人,视线便又回到了周膑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是去找谁。

萧琅看着看着突然拍案而起,呵斥一声“实属放肆”,容宣紧跟着喊了一句“有刺客”,而楼下堂中众人早在二人出声之前便乱了起来。

只见高台之上原本在舞剑的小溪面带凶戾地持剑朝周膑刺了过去,口中喊着“拿命来”,周膑惊惶地“啊”一声,吓得跌坐在地,蹬着腿往楼梯下的角落里藏去。侍女宾客喧闹着四下奔逃开来,但碍于宵禁不敢跑出门去,于是一股脑地涌向了后院,撞翻了一地酒水珍馐。

周膑出门带了两名侍卫,此时已与小溪缠斗在一起,但那侍卫不过是普通拳脚,哪里打得过小溪,三两下便被小溪瞅准空隙撂倒在地,不知是惜命还是受伤太重,两人躺在地上只吆喝却不起身。

要看周膑要丧命,萧琅便想去帮他一把。容宣伸手拦下她,自己越过阑干跳下了二楼,两下便将小溪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周膑已吓得不会说话,看着容宣半天张不开嘴,身边两个侍卫倒像是回光返照般一骨碌爬起来,跪伏在容宣足边不敢说话。

钟离邯凑到阑干旁,看到小溪脸贴地板,他啧啧两声,“君上好像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以前他都是踩人胸口的。”

“君上方才确实太活跃了。”容恒也凑过来瞧,正好瞧见容宣一脸挑衅地看着小溪问话。想来那一声“有刺客”本该是由他来说的,谁知容宣竟会抢他的台词,还抢了钟离邯的活,说那人没有公报私仇的心思这阑干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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