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机缘“血口喷人”(1 / 2)
这一天,最崩溃的其还是封家守门弟子。
他们先是被天宿上仙找上了门,开口就是一句“除祸”,然后果真他们除得干干净,走了;
接着他们见到了灵王——那位把玩着面具、提着镂花银剑的人落在封家府外的一棵高树上,扫量着没有任何邪气残余的偌大仙门,他们留了一句“节哀”,也走了。
然后不出半刻,门外又有了动静。
守门弟子出去一看……
又是天宿。
又是灵王。
要不是碍天然的畏惧和威压压制,他们真的问一句:“两位仙能不能换一家人折磨……”
但他们最终还是没胆子说,只冲那两位来人深深作了个大揖。结果身子还没直起来,就听见那两位沉声说一句:“已经有人来过了?”
“……”
总之,封家弟子们抬头的时候,脸是真的快要绷不住了。
好在这两位没有折磨他们太久,只扫了一眼便是了然的模样,面『色』一沉又离开了。
最后离开的这两位,就是萧复暄和乌行雪。
封家的一切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唯一残留的是天宿上仙的剑意。天宿轻易不会这样扫『荡』某个仙门,如今这么做,只能是奉了天诏。
两人的灵识化身落在梦都城外,一黑一落在山道上。
萧复暄抬手撩了一抹风在指尖捻了捻,嗅了一下,判断着『乱』线那位灵王和天宿的踪迹:“也走了这条道,一一后,往北去了。”
“那这错过还真是刚巧,但凡快一步或慢一步都能两厢撞上。”乌行雪原本还蹙着眉,说到最后简直笑了。但那笑意转瞬就淡了下去,沉声道:“这意图简直再明显不过,封家一清,这条『乱』线的起始就被抹了。”
起始消失,这条线的存在就变得暧昧不清了——没有谁会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一道投影,人人都觉得自己所处皆是真。
只要没有确之凿凿的佐证,谁都可以指着这条『乱』线说“这就是现世”。
乌行雪抬眸朝九霄之上望了一眼,那里有现世已然不在的仙都和灵台。
年他以为天道默许『乱』线横生,是因为要这世间终有祸患,由此才会香火连年、灵台存。
如今却猛然发现,那或许只是天道灵台永恒保留的一道后路已。
只要还有一道『乱』线在,哪怕现世仙都崩毁、灵台覆灭也甚要紧。
因为只要将『乱』线慢慢变为“现世”,再让灵王将现世做『乱』线斩了,就又是一番安和太平了。
“我先就觉得十分奇怪。”乌行雪轻声道,“刚从苍琅北域里出来,看到那些人间城镇的时候尤其如此。我心,既然仙都崩毁、灵台不再,那些仙都已经殁了,为何人间所立的像还带着灵呢?”
“那些像带着灵,所以百姓供奉的香火依然旺盛不息。可那些香火又是供谁的?”
都说善恶依存,有福便要有祸,有仙便要有魔。这是天道所谓的衡常。
可二十五年,仙都崩毁,灵气冲往照夜城时,为何那些集聚的邪魔没有一并身殉,反全都活了下来?
在这二十五年里,邪魔一日比一日猖狂度,人间仙门明显法之抗衡,主城越来越小,活人越来越少。整个人间阴云惨惨、浑浑噩噩,再没有见过艳阳晴天。这又怎么能叫善恶依存的衡常?
“我一度觉得这人间太奇怪了,全道理。如今再看——”乌行雪语气带着嘲弄,“原来道理在这呢。”
这里有一条将要变成“现世”的『乱』线,这条『乱』线上有清晰完整的仙都。
现世的像依然带灵,是因为『乱』线上的众仙都在。
现世百姓们香火不断,那些香火也统统供往了这边。
所以现世的邪魔并没有在二十五年一并身殉,反在这二十五年里远远压过了人间仙门。那是因为它们所要“平衡”的,不仅是现世仙门,还有这条『乱』线上的灵台。
“可是凭么。”乌行雪收了嗤嘲笑意,他转眸看向萧复暄,道:“凭么它说该生便是生,该便是,它说要善恶依存,结果尸骸遍野。它不消亡,就挥挥手换个人间?”
萧复暄看着他满是恹『色』的眼睛,偏头过来亲了亲他的眼尾,低声道:“那就换它消亡。”
“灵台仙都能覆灭一次,就能覆灭第二次。”
乌行雪心尖一跳。
他忽然起,这条『乱』线虽因封家起,却还有另一个更为隐晦的源头,花信。哪怕除了花信,也还有其他因果蹊跷。
只要引得这条『乱』线上的灵王心生疑窦,就总有办法。
***
在去往北边的路上,灵王忽然被风沙『迷』了眼,偏头眨了一下。
再睁眼时,他只感觉有么东西从脸测擦过,不注意就会成被风卷过的碎叶。但他抬了一下手,直的两指间便夹了一封符书。
先他刚从仙都下来时,接到过两封这样的符书。第一封是天宿传来的,告诉他自己要在封家耽误一会儿。
第二封符书还是他熟悉的天宿字迹,言简意赅写着三个字:来封家。
两封符书内容瞧不出端倪,灵王一时不疑有它,便先放下查『乱』线的事,拐了一趟封家。
谁知到了封家,却不见天宿踪影,对方显然已经办完事离开了。
灵王即便觉得有些蹊跷,毕竟天宿从不失约。
他再看那两封符书,便觉得符纸有一些极微渺的区,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那字又确确是萧复暄的字迹,他不可能认错。
灵王心怀疑『惑』,行了一路。本直接去找天宿,谁知在途中又收到了这封新的符书。
他将符书捻开,就见上面依然是萧复暄的字迹,写了一处地名——大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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