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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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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惊双救下小胖墩后,又在梦境里停留了一段时日,直至等到自己再一次生病发了高热才回来。

燕惊双知道自己是因为那一次发了高热,所以对幼时的事记得并不太清楚。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想借混沌石的力量开启梦境穿越,想看看她和颜鹤卿是怎么开始的。

抑或是,想看看颜鹤卿是为什么会喜欢她。

燕惊双心里其实有一个不安的念头,颜鹤卿极有可能是喜欢雪墨笔下的那个“燕惊双”,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这个念头,让燕惊双颇有几分沮丧,也让她在承受颜鹤卿爱意的时候,逐渐坐立不安起来。

即使希望很小,她也想看看幼时的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并没有被雪墨操控。

也许颜鹤卿喜欢的就是本来的自己。

起初都很顺利,燕惊双也穿到了幼年时候的自己,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遇到颜鹤卿。

直至发了高热,她便从梦境穿越里脱离。

燕惊双揉着头醒来的时候,颇有几分纳闷。

“混沌石,我以为我已然同你讲的很清楚了。”

“可你为何没有让我穿越到我同颜鹤卿相遇的那个节点?”

一条金色弹幕微微飘过,带着几分懒洋洋。

【别质疑本石头的能力,我已然让你达成所愿了呀。】

“可我并没有见到颜鹤卿。”燕惊双质疑。

【哼哼,哈哈哈,算了,这事我同颜夫人想法一样,你也别自己瞎琢磨了,你直接去问颜鹤卿吧。】

燕惊双微有沉默。

金色弹幕继续。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有金色弹幕再三保证,燕惊双还是有几分不安,但她又太过好奇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还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去寻了颜鹤卿。

这一次,燕惊双也没再打算灌颜鹤卿酒套话,而是老老实实地同颜鹤卿交代。

包括她利用混沌石进行梦境穿越的事,自然她也将穿越所遇到的小胖墩一行人的事,告诉了颜鹤卿。

颜鹤卿初时愣了愣,在燕惊双视线未及的耳后,悄然爬上了几分红意。

但颜鹤卿也听出了燕惊双的不安。

他想了想道。

“起初,我不与你说,是觉得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多好,担心你会对我有什么坏印象。”

“但若是会造成你的不安,我还是同你说出当年的事吧。”

燕惊双正襟危坐,认真看着颜鹤卿,那模样仿佛等待审判一般。

见状,颜鹤卿牵过她的手,拍了拍,先是道。

“惊双,我要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从头到尾,都是你。”

燕惊双一愣,迟疑答道:“可我幼时……并没有见过你。”

颜鹤卿顿了顿,其后嘴角缓缓诞开几分笑,他看向燕惊双,目光似有追忆。

“可你见过一个小胖墩呀。”

燕惊双眨眨眼,过了一会,她像是反应过来,神情瞠目结舌。

……

之后,便是由颜鹤卿讲述他幼年身为小胖墩流落到北境,又被燕惊双机缘巧合所救下的经历。

燕惊双听完,颇有几分恍惚。

“也就是说,当年救下你的我,是这一世觉醒灵魂后,经过梦境穿越过去的我?”

颜鹤卿思忖几分,回想着初见燕惊双时,她的淡定从容,以及不符年龄的成熟。

他答道:“早先我以为你是心智早熟,如今却是能确定,那个时候的你,定然就是现在的你。”

燕惊双觉得颇有几分荒诞,可荒诞中却有透露着莫名的合理。

但这些,于此刻而言,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的视线同颜鹤卿柔和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只用知道,她和颜鹤卿从头到尾选择的,都是真正的对方。

燕惊双的心,安定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

这一日,燕惊双早早便去了谢琳琅的院子。

院子里,几个丫鬟在打扫,还有几个下人在搬挪弓箭和靶子。

燕惊双看向那几个下人,询问道:“这是我母亲吩咐的?”

那几个下人应承道:“回大小姐话,确实是夫人让我们安置的,说是威武侯平素爱好便是这个。”

燕惊双唇角多了几分笑意,点点头,让这群下人继续,自己则进了院子里。

进去的时候,几个丫鬟正围着谢琳琅,梳头的梳头,画眉的画眉,点唇的点唇,熏香的熏香……

燕惊双一进门便闻到淡淡的兰花香。

眼里闪过些微了然。

她父亲早些年思念谢琳琅的时候,也会拿出谢琳琅的旧衣,熏上兰花香,同她说,这是谢琳琅最喜欢的熏香,也是他最喜欢的。

她父亲最喜欢的永远都是谢琳琅最喜欢的东西。

耳边,谢琳琅的声音响起。

“小惊双,你来的正好,快过来给母亲挑挑,是这根蝴蝶玉簪好看,还是这根琵琶银簪?”

燕惊双还真仔细端详了丫鬟托盘里放着的两根簪子,然后认真评价道。

“这根蝴蝶玉簪衬你今日的衣裳,但这根琵琶银簪又同你的耳饰搭配,两个都十分好看,你选择哪一个都行。”

谢琳琅抿唇看她:“我让你替我做选择,你反倒好,让我更加难选了。”

燕惊双笑笑:“母亲宽心,你选哪一根发簪,父亲都会喜欢的。”

谢琳琅被戳中了心思,面皮难得泛红:“就你多嘴。”

但她很快又悠然叹了口气,看向铜镜中虽然依旧美丽,却还是免不了多了几分岁月痕迹的面容。

谢琳琅抚上下颌。

“我同你父亲多年未见,也不知如今的模样,他还喜欢不喜欢?”

燕惊双接替了其中一个丫鬟的位置,举起玉梳给谢琳琅梳起墨黑的长发。

她道:“母亲在父亲眼里自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

谢琳琅被逗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没多少可信度呢。”

“天底下谁不知,我的女儿现在天下第一美人。”

燕惊双笑道:“这又如何,在我眼里,自然也是母亲更美的,我只是继承了母亲和父亲的优良罢了。”

谢琳琅看向镜子里的燕惊双,眉眼却是完全继承了她和威武侯的优点,谢琳琅与有荣焉。

“我女儿生得如此好,我也甚是欣慰。”

“你爹该是也很开心吧。”

今日威武侯一行人便要抵达京师,所以谢琳琅早早便起来做了准备,这模样阵仗,也算是让燕惊双大开眼界。

原来不论多美丽的人,在心上人跟前还是会有些微的不自信。

且谢琳琅言谈间会不自觉提及威武侯,便是想从燕惊双嘴里知道这些年威武侯的近况,以及对她的心思有没有发生变动。

燕惊双看出了自家母亲的些微不安,她想了想道。

“父亲该是会开心的吧,毕竟这些年,自家女儿越长越好看,他可就越来越老,满脸皱纹了。”

燕惊双瞄了眼谢琳琅,补充道。

“母亲,可会嫌弃父亲老了?”

谢琳琅想都没想:“自是不会的,你爹不论变成何种模样,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二人初见之时。”

“再者,我们都这般年纪了,外貌如何早已不重要了。”

燕惊双笑笑接话:“母亲,您看,您这不是想的挺明白的吗?”

谢琳琅一顿,反应过来燕惊双的用意:“好啊,小惊双,还教起母亲来了。”

燕惊双是在反着告诉她,威武侯如若跟她一样,对她情根深种,自然也不会在乎她沾染了年岁的容貌,也让变相让她宽心。

燕惊双轻轻给谢琳琅梳着头:“母亲可是京师第一才女,我哪敢在您跟前班门弄斧,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虽然嗔怪,但谢琳琅果然镇定了不少。

但等到跟燕惊双去城门接威武侯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些许紧张。

此时的弹幕也跟着紧张。

【谢琳琅和威武侯明明都老夫老妻了,但这种情况下的久别重逢,怎么就让我看出了一点新婚夫妇的感觉了。】

【憋说话!真夫妻就是香,你看谢琳琅的眼神,古人矜持,她对威武侯的思念,我这种不咋能共情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以理解,掐指一算,他俩也得有好些年没见了。】

【这紧张吧,或许多少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来了来了来了!你们看威武侯来了!!!】

燕惊双正刷着弹幕,心里颇有几分认同,突然见到弹幕这么说,身旁的谢琳琅握住她的手忽然僵了僵,忙道。

“小惊双,我这发簪没歪吧。”

“没有。”

“那你再看看我这衣裳皱没皱……”

“还有我这眉毛……”

燕惊双失笑,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理智是时而有时而没有的东西。

饶是她母亲是京师第一才女,早上刚想明白的道理,现在又开始了。

燕惊双顺着谢琳琅的话,快速安抚她,这才让她在威武侯一行人马车停下前,稍稍镇定了些。

打头骑着黑色骏马的是燕守壹。

以往燕守壹惯是不正经,今日倒是退下华服,穿上劲装。

落马的时候,他先是凝视了谢琳琅一眼,好似在确认着些什么。

其后才是扬起衣摆,单膝下跪,言语认真道。

“守壹见过母亲。”

谢琳琅沉睡多年,燕家的任何一人对她而言都是久别重逢。

她看着记忆中半高的少年郎,如今俨然成长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

谢琳琅胸腔好似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过了会,她冲着燕守壹点了点头,欣慰道。

“我们燕家的大公子,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

燕守壹眸光闪动,但他并未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了谢琳琅旁边,离她很近,余光不自觉地看她。

紧接着马车中的人出来,是燕老夫人和燕九命。

燕九命是最令谢琳琅担心的孩子,眼下见他面容依旧苍白,身形依旧瘦弱,谢琳琅心好似有些揪着疼。

燕九命胆子小,他对早先的谢琳琅更有几分恐惧,所以,他没敢第一时间看向谢琳琅,而是看向燕守壹和燕惊双,见两人都冲他点了点头后,他才安下心来,学着燕守壹的模样,想给谢琳琅行礼。

但谢琳琅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九命,你身子骨不好,不用行如此大礼。”

话音落,谢琳琅还下意识抬手去探燕九命的额头。

燕九命眨眨眼,有些愣在当场。

谢琳琅注意到,以为燕九命不适应,收手时神情有些落寞尴尬。

“母亲只是习……”

哪知谢琳琅话还没说完,燕九命却快速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嗡嗡道。

“真的是母亲,真的是母亲!”

“母亲小时候就是这么对我的!”

“这么好的母亲,我就在想,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原来背后竟是有这般惊世骇俗的缘由!”

燕九命到底年岁小,他松开谢琳琅怀抱的时候,眼眶明显有些泛红,看着谢琳琅也不由心头一软,伸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安抚他道。

“都过去了,以后母亲会一直同你们在一起的。”

燕九命擦了擦眼泪,开心地点了点头。

而轮到燕老夫人时,倒是谢琳琅扫起裙摆,同燕老夫人郑重地行了个礼。

燕老夫人却是阻拦。

“琳琅为何如此?”

谢琳琅心中有愧。

“母亲之疾,我已然听惊双细说过,虽并非我亲自所为,但也间接是我造成,我对不住您。”

燕老夫人正常的时候,自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太,谢琳琅身上发生的事虽然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但燕老夫人却是很轻易便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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