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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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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

牢房

是的,在医生检查完我的身体并宣布很健康以后,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看守所。

值得庆幸的是,在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拘留我二十四小时。不过是在一个房间里呆上一整天罢了,对此我并没有什么负担。

又一次走过熟悉的长廊,与初次光景不同的是,狱友们见到我都喜笑颜开。如果要给人性做一个评判,幸灾乐祸恐怕可以成为区分好坏的其中一个标准。

眼前陌生的管教突然停下了步伐,位置正是那间阔别了一天的牢房。也许是石岭成打过了招呼,亦或是“原住民”的优先权,我有了一丝宽慰,原本以为会在人堆里挤一晚上,现在竟连这点苦也不用受了。

门被缓缓打开,管教发出机械式的命令:“进去。”

我迈开步子,乖巧地走进去。无论如何,这必须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二十四小时,我不想因为什么纪律原因被延长拘留之类的,所以我一定会乖乖配合一切指令。

在走进去的一刹那,我脑海中燃起一股强烈的念想——可以破处当下困局的,恐怕只有那个男人吧!

梁择栖,你会在吗?

我往里探了一眼,希望很快破灭了,甚至在我看之前我就能预想到,所以燃起的这团火焰本就虚无,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去支撑起来。仅有的两张床空空荡荡的,一如我空空荡荡的心。

随着门被管教“砰”地一声关上,二十四小时的第一秒就此开始。

我该做些什么呢?但是除了等待,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二十四小时结束以后,我应该能彻底恢复自由了吧。毕竟,我没有杀过人,也就不存在什么证据可以指控。

要怎么度过这二十四小时呢?虽然时间并不长,也很煎熬。

对了,冥想。

我在大学里就接触过瑜伽冥想,那是为了消除学业焦虑而报的瑜伽课上所教的。根据瑜伽师们的说法,自我——即人,由于受到自然界三种状态的蒙蔽,所以是受控制、受支配的。

这三种状态分别是愚昧、激情和善良。其中愚昧使人昏聩、怠惰,激情使人紧张、癫狂,这或许尚能理解,愚昧与激情都是不良情绪的支配,但是善良比之二者更为纯洁、阳光,却也被瑜伽师们看作受支配的状态。

处于善良状态的人只是对自己的幸福感兴趣。换言之,虽然他的欲望要比处于愚昧无知或激情状态的人的欲望看起来更纯洁些、更微妙些,但他仍然是以私己为中心的。当愚昧无知状态或激情状态开始影响他的身心,从而剥夺了他从善良状态所获得的幸福时,这样的人就会感到非常难过和沮丧。

他还没有超脱所有这三者的影响——对于这三种影响的自然活动,他不能够保持作为一个不受影响的、超脱的见证人的地位。他还没有达到对整体作出爱心服务的那个高度上——因此,他并没有真正获得解脱。只有当这个被禁锢在肉体中的生灵能够超越这三种状态时,他才能从出生、死亡、衰老和此三者的痛苦中解脱,从而获得一种超凡脱俗的享受。

只有对自身幸福不感兴趣的人才能够真正幸福,这个见解,在愚昧无知的人看来,似乎是怪论,令人糊涂——但是,对于有智慧的人来说,则是合乎逻辑和容易理解的。

如今的我处于哪一种状态呢?如果说愚昧无知,自己对于目前复杂的案情确实是一头雾水,若要论激情,则也陷入了过分的紧张和冲动中。至于善良幸福的状态,恐怕还差得远呢……现在这样狼狈,何来的幸福?

那么好吧,就从摆脱愚昧与激情的冥想开始,同时也能消磨掉一些时间。

我只学过“数息法”这一种冥想方式,即默念呼吸次数,从一到十到百,实者数“呼”,虚者数“吸”。

先数“出息”。

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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