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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九爷自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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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在三楼,最大的一个包厢,落地窗外原本有很好的光景,因为今晚情况特殊除了明亮的灯辉就再无其他。

随着外面脚步声响起,解月白收起手机,撩起眉眼朝门口看。

一两分钟包厢门打开,盛白衣在前,一件灰白色双排扣大衣,内里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裤子。

头发被发胶固定,没有中规中矩,抓的随性,高挺的鼻梁夹着链条眼镜,银色链条无框眼镜。

雅贵禁欲,风华明月。

他身后是董仁杰,五十多岁的他有一点跛脚,多思多忧精神看着着实不怎么好,一件黑色羽绒服看着十分温暖。

在后面,是明睿。

不见闻韶。

解月白起身,也没什么剑拔弩张,问好时好声好气,“盛九爷。”

盛白衣‘嗯’了声,在贴近窗外的位置落座,董仁杰坐的他右后边,中间隔了个座位。

明睿很谨慎,把包厢里检查一圈,确定没威胁才推到盛白衣身后。

这时间谁都没说话。

“上茶。”庚庆的声音打破安静,老板亲自端着烹煮好的龙井,斟茶时肌肉不受控在抖动。

两位大佬见面,就是不说话这气压也是骇人的。

老板一边道歉一边擦汗,生怕行差踏错丁点惹来杀生之祸,到盛白衣这儿时,他搁在桌上的手轻点两下桌面。

老板睁大眼睛连连摇头,哪里受的起盛九爷的‘道谢’,“是我的荣幸。”

倒茶以后,就该点菜了。

谁也没兴趣,菜交给老板去安排,到这时老板才长吁一口,僵硬的手指慢慢合上包厢门。

“我很意外,九爷竟然会约我见面。”解月白点了支烟,吐字缓慢,不疾不徐,“我以为,再见面会是刀光剑影。”

盛白衣靠着椅背,微微偏着头,眸子半敛在玩儿小魔方,“你怎知今天见面不是刀光剑影?”

“我一直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昨天跟我耍手段,安排人取我性命。今天……我不是讨回来了?”

吐了口白雾,解月白笑说,“欲加之罪,九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解家从未想过与九爷有过节,是您——”

“要插手东都的事。”

今晚本来就是谈事的,不谈正事,还能谈风花雪月不成。

“照片我看了。”盛白衣撩了蹊眼皮,“如此证据就要扣上杀人罪名,牵强附会,生拉硬扯。”

“我以为这种模棱两可的照片只能哄傻子,没想到你也信了。”

“东都交给你管理,有什么前景可言。”

“不如——”

“退位让贤,让有能力者居之。”

盛白衣当真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哦,九爷觉得,东都谁是有能力者。”

盛白衣看着解月白一笑,“狄-鹤-川。”

烧了一截灰白的烟灰洒落,烫了下解月白手背,她转手就掐了烟,目光阴暗,“狄鹤川?就他!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整个东都人尽皆知。他有什么本事执掌东都。”

“他若是没本事,早年如何护得你周全?”盛白衣坐直身体,端起茶杯浅浅呷了口。

别说,还不错。

狄鹤川护过解月白?

这件事董仁杰丁点消息都没收到,他心中不免生了疑惑,想这是盛白衣给的烟雾弹还是变相一种提醒和警告。

“他有什么本事护我。”解月白轻哼,喝了几口柠檬水,“我知狄鹤川跟九爷是同学,您偏袒得未免太过明显。”

盛白衣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深得宛如一潭不见底的湖水,“狄鹤川没有护你,南赢为什么要救你?”

“你什么都知道,才想方设法拉拢狄善东跟你一个战壕,难道为的不是以此挟制鹤川?”

“如你所愿,我留了他性命,也证实了我跟鹤川之间不仅仅是同学关系,还能证明他是我这边的人。”

“我刚到东都你就急不可耐,莽撞冲动不计后果的搞我。得到你想要了的吧……”

“那些蛰伏,潜藏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为了地盘权势开始争抢斗狠,不自量力想要踩着你上位。”

倏地。

盛白衣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连嗓音都裹了层凉雾,“解月白,当真好一个狼人局,自刀得不要太漂亮。”

“我忽然间就特别好奇,你跟——凤栖梧,到底在图谋什么。”

偌大的一张网,被盛白衣洞悉。

这一刻,解月白真的很讨厌盛白衣,讨厌到他到骨子里,恨不得哪个人突然跳起来端着机关枪扫死盛白衣。

“我想要你跟凤三爷……退出东都。”解月白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想法,“三爷要跟凤先生斗法,你跟我完全没必要牵扯进去。”

“九爷为何执意要来蹚浑水?”

“您就这么不在乎花清祀?就不怕她在这场争斗里成为棋子,牺牲品?”

没等盛白衣说话,董仁杰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敢动清祀,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呵呵。”解月白怪笑声,眯着眼眸盯着董仁杰看,“你现在说话好硬气啊,董仁杰。盛白衣没来之前,你是坐在雪上霜等死,现在有靠山依靠了,觉得自己的狗命又能保住了是吧?”

“庚庆跟我说了不少,你早年同我爸爸的事。我也特别好奇,是什么利益驱使你,让你可以对亲如兄弟的人动手。我把给你的还不够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我爸爸哪个不得尊重敬畏你。”

“是什么利益,让你露出狼子野心,让你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解诚丰死的时候解月白也才21岁,大学还没毕业,在那之前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被父母宠着,被东都众人尊敬奉承着。

爸妈从没有逼迫过她,要让她承担起东都的重担,可解家突逢变故,那个时候才是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个个都是恶人,个个都想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现在的活路,是她自己杀出来!

“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你告诉我那一晚你去解家做什么,你身上的血又是从哪儿来的!”

解月白很死那个还是父母的凶手。

让她成了孤儿,让她双手沾满了血,让她对喜欢的人只能忘却止步,生离!

“如果不是你,凶手又是谁!”

面前的碗碟被解月白全部掀翻在地,她眼中杀意滚滚,恨不得生啖其肉,剥皮拆股!

“盛九爷。”她转头,眼中噙着癫狂的笑,“花清祀父母枉死,你出面替她撑腰,替她解决腌臜。”

“凭什么事情到了我身上,你就要横插一脚?花清祀替父母报仇是孝顺,我替父母就是报仇就是发疯吗?”

“我知道这世道从无公平所言,但你也不能一叶障目,视而不见偏袒到这一步!”

“我父母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是枉死的,身上弹孔布满周身死的何其凄惨,为什么我就不能报仇。”

“你能报仇。”解月白滔天怒火,满心不甘,盛白衣只是轻描淡写,“但凶手不是董仁杰,你杀他就不是报仇。”

“凭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三年前的东都,你又知道多少?董仁杰是什么人你又了解多少?”

“我爸妈为东都做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完璧的魔方又被盛白衣打乱,顿了顿,搁在桌上,他眼中所有的情绪压下来,只盯着解月白。

“我知道。”

“三年前,我跟凤胤并不想要他性命,只想要他退位让贤。”

“是你跟凤胤杀了我爸妈?”解月白瞬间站起来,目眦欲裂,“是你跟凤胤!”

“不是。”

解月白歪着头,“不是你跟凤胤,又不是董仁杰那你说那是谁。盛白衣你不能总这样,否决一切却不给我一个答案。”

“你是盛白衣在南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凤胤跟你联手。没错,你有这个能力,计算你颠了整个东都都行。”

“可是盛白衣,这是东都!”

“东都的人,做事有自己的规矩。”

“三年过去,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丝消息,这时候你跳出来告诉我凶手不是董仁杰,那又是谁?”

“你告诉我,以我爸爸在东都的地位,有谁能够屠了整个解家,还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解诚丰并非普通人,要杀他真的比预想得困难很多。

不然。

凤胤也不会跟盛白衣联手。

“我的确有一点头绪。”盛白衣皱了下眉。

解月白咬着牙追问,“什么头绪。”

“杀你父母的是,东都本地,是他亲近,或者说是身边的人。”

解月白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包厢里一下沉默下去。

良久的良久,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因为那时我在东都。”

“不可能。”解月白摇头,“我早就调查过,那时候你跟凤胤都不在东都,你们联手不假却没现身东都。”

“我在。”

“因为,我就是南赢。”

解月白:……

董仁杰:……

庚庆:……

明睿:???

九爷为什么自爆?

在几人震惊中,盛白衣又说,“我蛰伏三年,已经足够拿下解诚丰,让他心甘情愿交出大权。”

“我去京城见凤胤的当晚,解诚丰夫妇横死。”

“有人借我的计划,杀了解诚丰夫妻。”

当时他以为是凤胤出卖了他,但其实在当年最不希望解诚丰夫妻死的人就是盛白衣跟凤胤。

就如南洋,夺权的人想让盛白衣死。

受益的人却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一直镇压着南洋的魔鬼邪佞!

嗡。

嗡。

盛白衣,解月白,两人的电话同时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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