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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不动声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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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乱说话。”

“哦。”

看着席畅畅愣在那里的样子,他皱了一下眉头,略带嫌弃的说:“情商还真低。”席畅畅觉得钟家慕似乎是在说自己,但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往门外的方向走去,感觉没人跟着自己,回头却发现席畅畅还愣在那里,冲着她喊了一声:“愣着干嘛,回家。”

席畅畅扯住钟家慕的袖子,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我刚才想了半天,才记起冰箱里都没有存货了。去超市好不好?”

原来这厮半天都在想吃的。

“食材不是都有吗?”

席畅畅鄙夷的推了推钟家慕:“你个男人懂什么啊?”

回到家里没有管席畅畅钟家慕就去洗澡了,出来的他发现席畅畅自个儿还坐在沙发上吃。

可想而知,场面惨不忍睹,席畅畅嘴的四周都是油呼呼的东西,席畅畅却没有一点想要擦掉的冲动。

她此刻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

他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你是猪吗?”

席畅畅把面前的各种零食向前推了推,然后看看,吃的好像津津有味,给钟家慕推荐:“尝尝这个。”

他:“不要,我不吃膨化食品。”

她非常的执着:“很好吃的,不骗你。”

钟家慕耐心的教导:“里面有致癌物质。”

“切,无聊,那世界上得死多少人。”

他倒是笑了:“睡觉,猪。”说完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月光透进过厚重的落地帘在地上洒下一层厚厚的雪影,照映着钟家慕的脸,就像是脸上糊了一层霜,显出几分的沧桑,倒也不失浪漫。

同样的月光洒在叉子身上就没有那么好看了,把它灰蓝大的身体显得更有几分诡异。

已经很晚了,周围都静静的,当然除了席畅畅今天格外大的呼噜声。钟家慕从冰箱中取出今天席畅畅在超市里曾经给他推荐过的一款在他认为是高脂肪的薯片,轻轻走到沙发旁,坐到刚才席畅畅坐过的地方,撕开食品袋,一修炼长的手指头从里面取出一片薯条来,脸上浮现出了他都不会察觉到的温柔。

这时候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打断了钟家慕的思绪:“钟律师,睡了没有啊?”

这个联系人并没有输入任何备注,看来是新加的,最近并没有加人吧,钟家慕心生疑惑,回了条消息:“你是?”

手机那旁的赵翊凝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快速的打下这几个字发过去:“说了记住我的名字啊,赵翊凝。”

“白天的那个小姑娘。”

“对的,钟律师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啊?”

钟家慕一向不会答应这些邀请,所以习惯性的回:“不清楚。”

“那有时间了一定告诉我好不好。”赵翊凝发完这条消息,忐忑的等待着钟家慕么回复。

过了半天没有答复,她以为他睡了,于是又发了一条。

“嗯?”

钟家慕放下手中的零食,打开电脑,屏幕上有一堆文案,给赵翊凝回完:“晚了,睡吧。”这条消息后就关掉手机,不再理会。

看着钟家慕给自己回的消息,赵翊凝脑袋里一首凉凉播放了许久,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差了,这个钟家慕居然都没有一点点感觉,挫败感油然而生:“好吧,晚安,有时间一定告诉我。”

赵翊凝原本努力告诉自己白天钟星对自己的态度都是错觉。

从小到大一直是校花的她备受欢迎,赵翊凝郁闷地想,就算钟家慕有女友,也不会对她冷漠至此吧。现在她是真的失望了,越想越来气,这个男人,我一定要追到手,赵翊凝给自己暗暗下决心。

这几天席畅畅总是加班,所以不得不忍着寒风,每天赶那最后一班车。最恐怖的当然还属站牌到这个小区前一条长长的暗巷,三十来米狭窄阴暗的空间,只有两盖昏黄老旧的灯在风中摇晃。

席畅畅拉了拉身上的风衣,鼻子抽抽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小巷,汗毛直立。

为什么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会有这么富有旧上海气息的弄道小巷?而且不偏不倚的在步行回钟家慕别墅的必经路上。

席畅畅犹豫再三,终于踏出了革命的第一脚。

眼睛不乱瞟,不斜视,一心埋头向前冲。席畅畅抱定主义,低头向前越走越快,几乎是一路小跑。

路程过半,席畅畅心刚安定了一些,忽然余光看到小巷的那边有模糊的红光一闪,稍纵即逝。

席畅畅浑身毛发齐齐直立唱国歌,感觉牙齿都在打颤。浑身僵硬,脚下却移不开步子。

静静站了很久,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是眼花?席畅畅吸了口气。

试着往前迈步,走廊上可怜兮兮的扯线路灯一阵摇晃,这也让她看清了那边角落里一个模糊的黑影。

社会版头条,山村老尸,齐齐涌上心头。她脸大发白,身体抖成了风中的落叶。

一个人慢慢从黑暗处走出来,举着双手:“别怕,是我,钟家慕。”声音由小变大,一步步走了出来。

昏黄灯光下,他的脸一般隐在暗处,还是看得到男人精致的轮廓,果然是钟家慕。

果然是好心有好报,她几乎激动的热泪盈眶。

晚上的风大,打在人脸上生疼,席畅畅搓了搓手:“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她可不敢奢望这个大冰块是来找自己,毕竟钟家慕一贯冷冰冰,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上夜班。

果然,钟家慕扭过脸:“我下来买宵夜。”奇怪的是钟家慕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席畅畅哦了一声,感觉自己狗屎运奇佳。可是看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钟家慕:“你买的东西呢?”

钟家慕愣了下,转了身子往前走:“扔了。”

扔了?席畅畅石化在那边,看着钟家慕的背影。脑袋中考虑自己给这个人上一堂锄禾日当午的课。

等等,背影?!一阵寒风吹过,她这才发现,钟家慕已经走了好远。忙大喊一声:“等等我!”

钟家慕没有吭声,脚下却慢了下来。席畅畅过去跟他并排走着穿过这条小巷,还惊魂未定:“幸好今天遇到你,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晚上经过这里,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头张望隔了距离更显得阴暗的巷口,很是后怕的语气:“每次到了巷口就感觉有人在我身后跟着,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

钟家慕很是鄙视:“难道还有人想打劫你?”

“如果是人就还好,最多破财消灾。”她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就怕是一些脏东西。”这么一讲,她就觉得害怕,她下意识的离钟家慕更近点。

钟家慕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下来,脸大有些铁青,随即加快了脚步。

席畅畅小跑着才跟得上,累的气喘吁吁:“钟家慕,走……走慢点。”

钟家慕置若罔闻,越走越快。

直到快到家,看着紧咬着唇拿出钥匙开门的钟家慕。

席畅畅才后知后觉,钟家慕在闹别扭。

反复思索自己方才的一言一行,应该没有惹到他才对吧。

席畅畅又偷瞄了一眼推门的钟家慕,偷偷在他脸上贴了两个标签。

喜怒无常,莫名其妙。

关上了门,两人换了鞋子,转头见看到洗手间门上一张大大的便利贴。

“上夜班,走夜巷,好恐怖!!!”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后面跟着一张泪水涟涟的哭脸。

这是前几天贴上去,发泄自己的气愤。平时见了几次,也没觉得怎样。可是现在跟自己的小叔子一起看着,怎么都觉得太幼稚。席畅畅涨红了一张老脸,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偷眼看钟家慕,不知为何他的脸上也有一丝微红。

尽管是偶遇,席畅畅还是有劫后余生的感动。想起钟家慕是下去买宵夜,现在又空着手回来,忙问:“钟家慕,要不我现在给你做点东西吃?”

钟家慕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头也不回:“不饿。”

“可是你刚刚不是下去买宵夜么?”

钟家慕愣了愣,半晌才说:“那你随便做点吧。”

十分钟后,钟家慕看着眼前热腾腾的泡面,很是悔不当初。

平时那个做饭好吃到爆的席畅畅呢?他看了一旁坐着,满脸都写着求求你表扬我的席畅畅一眼,难得的忍了下去,掰开筷子闷头吃。

热气腾腾,紧闭的门窗,外面有深秋的夜风呼呼吹着,室内更显得静谧。她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午夜的重播的一出老剧,女主泪流满面的质问:“你残忍,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明明是他一向最嗤之以鼻的狗血情节剧情,此时听在耳中也像是有脉脉温情流动。

万家灯火。

吃完了面,他站起来:“我先睡了。”

席畅畅哦了一声,转身收拾碗筷。

等到他刷牙洗脸,正要回房间,听到她在后面迟疑的叫她的名字,他回首挑眉询问。

她小心翼翼的问:“明天……你还会下去买夜宵吗?”

她的表情假装漫不经心,偏偏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他忽然有些哑然失笑,片刻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可能吧。”

这句漫不经心的“可能吧”让席畅畅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到了小巷口她左顾右盼,果然是空无一人。

她在寒风中摸摸鼻子,没了最后一份希望,想想也是,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又遇到。看一眼那条幽幽暗暗不用布景,直接可以做鬼片场景的小暗巷。

再度欲哭无泪,颤巍巍的就要往前走。

“啪”的一声,巷口墙的阴影处闪出一股红,照亮那张俊美的脸。

他一手挡着风,红光从他的指缝间透出,微醺的光在面容上明灭不定。

她定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做何反应。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转身往回走了两步,见她还愣愣地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快走。”

“哦。”席畅畅如梦初醒,忙追了上来。一脸讨好:“钟家慕,买宵夜?”

“又扔了?”瞄到他空空的手。

“嗯。”

然后就是沉默。

席畅畅对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君子之交显然很没有领悟力,走了十来步,她已经感觉尴尬的小虫子爬了一身一背。她偷窥了钟家慕的侧脸几眼,尝试开口:“钟家慕。”

他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席畅畅勇气大增,打破沉闷:“今天我们部门的老男人居然被表白了。”

钟家慕一脸的兴致缺缺,还是很好心的搭了一句:“是么?”

回应!有回应!席畅畅趁热打铁,指手画脚:“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他的包里面居然有一封情书,粉蓝粉蓝的信封,上面还引用了一句徐志摩的诗。什么你是天空的一片云,真是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些诗啊,就算是周杰伦的歌词也比这个要好很多吧!再说,现在这个时代谁还写情书啊。”她发表完评论,转头看着钟家慕:“是吧?”

钟家慕明显的敷衍:“哦,是啊是啊。”

席畅畅的神经显然比别人粗了一块,兴致更加高昂:“我再告诉你,今天开会时总经理的假发带歪了,我们……”

老旧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之后的一个多月,深夜阴森的老巷子,如实见证了一个买了宵夜又扔掉的某律师,和一个胆小如鼠很是话唠的嫂子天天“偶遇”的情形。

小巷的上空时常响起这样的对话。

“钟家慕,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今天来了一个人,他的姐姐是拍了好多的电视剧呢!”

“是么?”

老旧的路灯,将面瘫律师和话唠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刚回到家,就有人打电话过来。

“席畅畅?明天过来一趟,家里有事情要你出面。”

听到父亲的声音席畅畅明显高兴了不少,连连答应着。

挂了电话,她小心翼翼的问钟家慕:“我家远,你会来接我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事务所有事,要忙。”

“哦。”听了钟家慕的回答,席畅畅脸上是大写的失望,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盘算着明天回去会不会又是爸爸的长篇大论,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一回到家,果不其然就是老爸各种语重心长的教育,席畅畅呆了一天就落荒而逃,带走了自己大半个房间的东西。

席畅畅四个大包刚出了地铁站,一堆的哥就围了上来。

“美女,去哪?”

“美女,要车吗?

一声声的美女听得席畅畅很受用,正打算挑一个面目和善的的哥回家。刚才那几个围在面前的男人齐刷刷的往她身后走去,而且一个个双眼发直。

席畅畅回头,眼神顿时也僵凝——那是一只很大很大的美女。

尽管半张脸都被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但是那气质那形象那穿着,活生生像是都市偶像剧走出来的。一堆的哥瞬间在美女面前围成了一堵墙。

“美女,去哪?”

“美女,要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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