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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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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从这里一路驶向演出的地方,空气中飘着刺槐幽幽的香味。席畅畅坐在副驾驶上,正看着手机,便听见一旁开车的钟家慕在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席畅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两点了,演出快开始了。中午出门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吃饭,如果现在去吃,就来不及了,便说:“不用了,我在家吃了点东西。”

钟家慕冷冰冰的眼睛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好像看出了对方并未吃饭,便云淡风轻道:“后座有朋友从外国带回来的冰皮蛋糕,你帮我拿一下。”

一听到吃的,席畅畅眼睛一亮,顺着钟家慕的指示,从后座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打开看是无数个小包装的冰皮蛋糕。本来就已经有些饿的席畅畅,一看到这么诱人的蛋糕,瞬间垂涎三尺。

钟家慕抬眼,凉凉地瞟了她一眼,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你要喜欢就吃了吧,不然就扔了。”

席畅畅一怔:“别啊,我喜欢!看起来这么好吃,扔了多可惜啊。”

“那你解决掉。”钟家慕嘴角瞻了一丝笑意。

“你放心,”席畅畅一双眼睛眯了眯,笑嘻嘻地点点头,“解决吃的,我最拿手了。”

话毕,她便飞快地拆开一个蛋糕,塞进嘴里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钟家慕目光冷淡深沉地看了看她,似笑非笑地问:“听我爸说你来这里好几年了,习惯了吗?”

席畅畅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刚来的时候不太习惯,我记得当初来上大学,吃不惯,什么都是甜的,又遇到军训,结果整个人变得又瘦又黑,简直跟条土狗一样丑。”

钟家慕斜了斜嘴角:“土狗哪里丑了,很可爱。”

“那你的意思是间接夸我可爱咯?”席畅畅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典型的话唠,不管对方多高冷,她都能海聊起来。即使面对喜欢的人也不例外,所以与人相处久了,就琢磨出一套跟对方快速熟稳起来的法则。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因为钟家慕不是普通人,并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她那套在对方那里,完全行不通。

钟家慕的目光犹如深渊般琢磨不透,面无表情地回了她两个字:“还好。”

空气突然静默,席畅畅咬了咬嘴唇,干笑了两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于是她默默坐在副驾驶上画圈圈,闭上嘴不再说话。

良久,终于到了演出地点排了很久的队准备检票的时候,竟然得知,演出取消了。

席畅畅忍住爆粗口的冲动,准备找检票员理论,结果乐队的主办方给出了一个官方的解释,说天气太寒冷,会全额退款给大家。

现场的人都在哀嚎,甚至还有不满的观众差点打闹起来,毕竟天气这么冷,大家都是为了看心爱的乐队,大老远赶来的。席畅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这么衰。

人群里熙熙攘壤,席畅畅看了看一旁的钟家慕,虽然一张冰块脸面无表情,但能察觉出他周身开始飕飕地冒冷气,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失望。

席畅畅便安慰他说:“这个乐队经常来这里演出,机会很多,我们以后有机会再看吧?”

钟家慕在旁边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诧异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席畅畅定定地回答,见钟家慕点点头似乎相信了,便有些想笑。其实这是她胡编安慰他的,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乐队。

眼下时间还早,既然看不成演出,席畅畅便要带钟家慕去另外一个地方,不过她暂时想不到什么好玩的地方。

后来看到工作人员放出一块宣传牌,便跑上去询问一番。工作人员告诉她,虽然演出取消了,但接下来还有场有意思的活动,是个大型的从外国引进的废弃电影院恐怖主题。

席畅畅仔细看了看下宣传牌,觉得应该就是鬼屋,便转头问钟家慕:“要不然我们玩这个吧?“

钟家慕沉默了一会儿,冷眼极为怀疑地打量她,凛然道:“你确定不会怕?”

“开什么玩笑?”席畅畅拢了拢袖子,气势分外神气,“我胆子很大的好不好。”其实她是属于那种越怕越想玩的人,有时候表面坚定,实际上内心特别怂。结果一进去,席畅畅就后悔了。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在她身上演绎得活灵活现。

席畅畅只能怪这个鬼屋太逼真,吓到她的不是地上那些假尸,而是恐怖又阴森的气氛。

况且冷气还开得特别足,席畅畅快被吓死的同时又快被冻死。

然而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钟家慕,不仅神大冷然,而且面无表情一点事都没有不说,全程还自带高冷脸吐槽。

刚进去时门口摆着一个骨架,钟家慕一双冷月覆积雪的眼睛瞥了骨架两眼,颇嫌弃地说:“骨骼都拼错了,一点都不专业,这骨架不男不女的。”

席畅畅:“……”

总之整个过程席畅畅的画风是各种惊恐状,而钟家慕是各种吐槽状。

鬼屋里人很多,钟家慕走在最前面,席畅畅躲在他后面,一路上只听他喋嗽不休地向自己解说各种尸体道具。巨大黑暗而又恐怖的诡异鬼屋里,只有钟家慕一个人呈冷静脸发出学术的不屑的嘲笑声。

“看这个尸体,死亡那么久,肌肉和关节都会僵硬,怎么可能完成起来行走吓人的动作?”

“你看这个伤口,明明是锐器所致,怎么可能会出现瘀青?”

所有人都吓得要死,在鬼屋里“啊”个不停,只有钟家慕在旁边面无表情“呵呵”笑,可能他还跟鬼怪聊了中国的大国家精神贯彻指导。

明明他那种略带优越感的嘲讽很欠扁,但席畅畅竟然觉得他说得也没错,doge脸。

出了鬼屋大概快下午五点了,因在空调室内待了很久,一阵风拂来,凉飕飕的,冷得席畅畅打了好几个冷战。

钟家慕一双深沉的眼睛,看着她问:“你很冷?”

席畅畅打了个喷嚏,摇摇头:“没有,就是吹了太久的冷气,一出来更冷,有点不适应。”

钟家慕淡淡地说:“那去室内吧,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席畅畅“嗯”了一声,跟着他上了车,便听见他的手机响了。

良久,钟家慕接完电话,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目光略微停顿了一下,对席畅畅说:“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事务所突然来了个比较急的案子,需需要我变故。”

“啊?没事没事,你有事就先走吧。”虽然口头上说着没事,但席畅畅心里还是过了一遭雪亮雪亮的悲叹。于是她极不情愿地开始解安全带,结果却死活解不开。嗯,不是她蠢,是钟家慕这个车的安全带构造不太一样。

原本上车时席畅畅不想系安全带,坐车一向没这个习惯,觉得很是麻烦,结果钟家慕冷着一张脸命令她必须系。

很好,她现在解不开。

于是她低着头捣鼓着按钮时,鼻尖突然一般清冷的幽香袭来,似森林中的薄雾。

席畅畅诧异地抬起头,便见钟家慕凑了过来,靠近她身前帮她解着安全带。

心里突然一热,就像是被夏日傍晚的微风轻轻吹拂着一样。不知怎么,席畅畅只觉自己黑了不动的心,此刻竟跳得似插鼓,像是瞬间之内,心里面翻起一场巨形海啸,整个人都有些眩晕,脸也有些发烫。

这么近的距离,席畅畅睁大着双眼,一动不敢动地盯着眼前这个人。浓眉下一双冷月覆积雪的眼睛,睫毛长得离谱。线条干净利落的五官,格外的棱角分明。嗯,无论怎么看,这张脸都好看得无可挑剔。

“好了。”一会儿,钟家慕放开了她,抬起眼帘,见她一张脸红得不可思议,顿时嘴角挑了挑。

席畅畅也没料到自己的脸会红成这样子,顿时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那……那我走了。”

“等等。”这时,钟家慕似被她的反应喜欢得很有兴味,又突然朝她压过去,把席畅畅锁在副驾驶里,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席畅畅一愣,心中更是猛地一抽,脸一路红到耳根子,茫然了半响,才吞吞吐地问:“怎么了?”

钟家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一只手机递到她眼前扬了扬,薄唇斜斜一挑:“你手机忘记拿了。”

“哦,谢谢。”席畅畅连忙接过手机,掀了掀眼皮,却发现钟家慕嘴角依然是那抹坏笑,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钟家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在笑什么?”

席畅畅哑然,额头青筋跳了一跳,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是在故意逗她,烧得一张老脸通红,连忙打开车门,跳下车瞪了他一眼说:“再见!”

这时,钟家慕从一脸坏笑又立马恢复高冷正经脸,说了声回去吧,便开车走了。

晚上十点钟的光景,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狂风卷着哗哗的雨丝,像河决了堤,雨水从天际漫下来,瞬间就把天地变成白茫茫一片。

街上的人们即使打着伞,浑身也被雨打湿了。更有没带伞的人们,在大雨中慌张地奔跑着。

刑警副队长刘彤看着街上乱蹿的人群,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警车。

副驾驶的同事小林突然叹了口气说:“这么大的雨,可别又出什么事才好。”

狂风暴雨突然像无数条鞭子,狠狠地往挡风玻璃上抽。刘彤伸出右手,往车窗上擦了擦蒙的一层水汽,笑着说:“你小子瞎担心什么?”

小林一本正经地说:“副队,这种天气一向犯罪率飙升啊,那些变态们都喜欢在这种电闪雷鸣的天出门害人,也不怕被雷劈死。”

话席畅畅,刘彤的手机便响了。一旁的小林看他接完电话,脸大大变,顿时疑惑地问:“怎么了,副队?”

刘彤沉默了一会儿,斜了一眼小林说:“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我靠,不是吧!”小林如被雷劈,“这次又在哪儿啊?”

刘彤说:“在一个大学里,死者是一个女学生,和上一个被先奸后杀、然后尸体被抛尸河里的女老师,死法一模一样。”

“这……”小林迟疑着说,“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

“没错,我们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要不然,还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刘彤脸大铁青道。

小林皱着眉毛问:“可是,如今这个案件陷入僵局,一点进展也没有,凶手太聪明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

闻言,刘彤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说:“看来,我要去求钟家慕出马了。”

“钟家慕?”小林不解地问,“是那个律师钟家慕,局长特聘的专家?”

刘彤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还真是他?”小林眼里顿时大放光彩,抑制住一颗狂喜的心,“我在调进局里之前就曾听说他是大神啊,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不能破的案子!”

“没错,”刘彤笑着说,“他就是大神。”

已经夜里十一点了,可是暴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个时候正是换季的日子,反而越下越大。席畅畅看着刺眼的闪电,像条巨蛇在乌云间翻滚,一个暴雷混合着大雨猛地在窗前炸开,吓了她一跳。

钟家慕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倦容,好奇心使然,席畅畅去问,钟家慕就淡淡的描述了大致情况。

好像是他的一个办公人员朋友请他查个案子,因为这个案子比较复杂,钟家慕又是选修过推理学等等的,所以当案子没有进展的时候他的朋友一下子选择了去找钟家慕。但是钟家慕好像并不怎么买账。

“什么案子?”席畅畅伸长脖子问道。

钟家慕瞟了一眼她,随即说完了整个案情。

“太可怕了,”席畅畅脸大苍白,“希望办公人员能早点抓住凶手。”

“这可能有点难,”钟家慕的声音冷冷清清道,“从各种作案细节,可以看出这个凶手不是普通人,甚至是个高智商杀人犯,办公人员或许要花费很久的时间。”

席畅畅一怔,茫然了一会儿说:“那如果办公人员抓不到犯人怎么办?这个女孩儿的父母也太可怜了。“顿了一下,她又说,“你的智商这么高,为什么不协助办公人员破案?”

钟家慕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寡淡:“破案不是我的工作职责,如果因为我智商高,就要协助办公人员去查每一个凶杀案,岂不是很荒唐?“

“哪里荒唐了?帮助办公人员,你这叫为民除害。”席畅畅不解地说。

“为民除害?”钟家慕在电话里冷冷一笑,回答得很是自然,“抱歉,我没有你这么热心肠,也没有这么伟大,我的时间不会用来浪费做这些事。”

这样冷静、理性、残酷的钟家慕,让席畅畅半晌接不上话,她按住脑门上冒起的青筋,一时无言以对,便又听到他说:“不过,我有个办公人员朋友是刑警副队长,他经常带着案件来烦我,我没少帮他破案。”

“那你还说做这些浪费时间?”席畅畅微微一笑,发现钟家慕虽然表面冷酷,但心地却很温柔,只不过是死傲娇嘴硬而已。

对方沉默了几秒,嗓音骤然一沉,转开话题:“今天谢谢你。”

席畅畅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要是谢我,就请我吃饭略?”

钟家慕停顿了几秒,说:“当然可以。你喜欢吃什么?”

“什么都成。”席畅畅笑着答,顿了一下,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你长这么帅,请你吃饭的女生应该很多吧?”

“嗯,这倒是事实。”钟家慕冰冷却充满磁性的声音,让席畅畅心中一荡,她能想象出他那张脸长成那副模样,必定会招惹无数女生自动往上扑。所以,也能描绘出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眉毛一挑,薄唇微微动了动,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样。

有个问题在脑海中许久了,一直没问出口,此刻席畅畅没忍住,便问:“既然这么多女生喜欢你,那你怎么没谈恋爱?”

夜月卧桂影。

钟家慕沉默良久,嗓音沉沉地响在她耳边:“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半天不见钟家慕,席畅畅去找他。

这么冷的天气,席畅畅见钟家慕竟然穿着一件夏天的衬衫,在窗台浇花,顿时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中邪了,大夏天穿这么多,不热吗?”

钟家慕没理她,冷眼斜斜瞧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席畅畅喷了嚷嘴,朝他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回到客厅,逗起了旁边的叉子。

良久,钟家慕浇完花进来,脱掉长袖,竟极为夸张地对着空调狂吹。

这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席畅畅原本在喝水,结果一口水喷了出来,忍不住笑:“你是不是有病?”

钟家慕一双深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这件衣服,是我刚买这盆花时穿的衣服,花也会认主人,若每次都穿着这件衣服浇水,花会一直把我当作主人,这样比较容易活。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席畅畅抬起一张受惊讶的脸,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怪不得她之前养的植物,通常几个星期便枯萎了,没一盆长命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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