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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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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上帝会宽恕我的,对吧。大司祭?”戴着黑羊毛假发的中年贵族跟在后,低着头谦卑地先问道。

“呃,那得要看阁下,要进行什么告解圣事了。”走在前面接引的,是一位睡眼惺忪,眼圈很重的黑袍年轻人。

“嗯…就是…我听客户,啊不大司祭,我一直听从我教父的教诲,我们都是虔诚的人,我听他的介绍…”那个黑假发贵族开始言不由衷,内心乱了方寸地四处张望,随即又谦卑地低着头,盯着大司祭的脚后跟。

“我呃~明白。”黑袍年轻人不小心打了个嗝,手中还拎着一支印有“皇家医药研究所”标识的蓝色药剂酒,摇摇晃晃地走这诺大的教堂中殿的通道中。

这座建于四世纪的,古老而雄伟的哥特教堂,坊间传闻夜里,经常听到在举办盛大的舞会直至天明。而白天来告解的时候,却永远只有大司祭他孤身一人在执事打理,连个带路的助祭都不会有。

“我听别人说…说这里…有一些比较特别的服务…跟传统不太一样,但是罗马教廷认为是合符相关的…解决我们这种比较特殊的…”把话说得那么隐晦,主要是因为主圣坛前坐满了皇室大公,达官贵人,他们坐在一排排的唱诗班的椅子上,如追光灯般,注视他们两个人。

假如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直勾勾眼神所聚焦的,这位黑假发中年贵族,或许已经满身千苍百孔了。

主圣坛旁摆放着一台,破旧的地热蒸汽自动摇号机。搅拌了半天,总算从这老爷机里掉出一个排队筹码。幸运抽中,并接受大司祭面授殊荣的黑假发贵族,此刻正低头着头跟在后面,恨不得有缝可钻。深感幸运却又焦虑的他,浑身上下都告诉大家,他很不自在。有些在公开场合见不得光,又不好意思明说,但又不得不先确认清楚的事情,堵得他如梗在咽。

“全国境就唯一,我这座纳博讷圣茹斯特圣巴斯督旧主座教堂,能为阁下…呃…提供排忧解难,诸罪并解。”黑袍年轻人看穿黑假发贵族的心思,重申了一遍没人能记得住的声明后。从黑袍中伸出瘦弱的右手一摸,铁链拉扯与齿轮旋转声,急速发动了起来,耳堂的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蒸汽,从年久失修的阀门与锈出绿色管道里,疯狂泄漏了出来。

黑袍年轻人估计是有过敏体质,面对这么大烟尘过境,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顿觉清醒了不少,随即转身礼貌地左手扶右胸,右手摘下了帽子与酒瓶一起垂下,弯腰点头示意邀请,这位黑假发贵族进入耳堂。

就在这位人称大司祭的黑袍年轻人,回眸一刹间,与坐在唱诗班椅子末端排队等候的,麦克西米·d·罗伯斯比尔打了个照脸。

只见这大概三十出头模样异族年轻人,这么快便当上罗马教廷任命的大司祭,拥有这么令人侧目的成就,理应风光无限;然而他东方异国风情的面孔上,呈现出一副行将就木的死相,满脸颓败,也确实挺令人深感意外。

看来这么早便可以当上大司祭,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整个法兰西全国境,独家代理“任何邪恶的罪过”都可以帮忙向主告解,并得到宽恕的特殊服务,看来也是要承受很多风险业务压力的。

显然那位轮侯到他,进行特殊告解的黑假发中年贵族,也很困惑眼前这黑袍年轻人的一切,开始犹豫不决是否来错地方,认错了人。满脸疑惑的他,不是太愿意这么快便进去主圣坛隔壁的耳堂,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楚。

“怀疑的你就不用来了,来了你都不用怀疑,这一切都是主,最好的安排。”说完,那年轻人伸出还拎着蓝色药剂瓶的手,对着门口的中年贵族的脸摇了摇,示意里面还可能有酒款待。最终拉了一把这迷途的羔羊,进入黑暗的耳室之中。砰得一声,哥特风格的华丽大门,伴随着铁链拉扯与齿轮转动声中,彻底关上了。

主教法庭大法官罗伯斯比尔,静坐在唱诗班末排的角落位置,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为富不仁的贵族们,为了搞到告解圣事的排队筹码,不断的使出威逼利诱,强买强卖,尔虞我诈,偷鸡摸狗的手段。看来这家教堂提供的特殊业务,会比中世纪的“赎罪券”更加靠谱得多?

“公爵大人我这拿到了,设计沙龙筹备委员会,内部会议人员的原始股名额,假如阁下愿意认售的话……我愿意出让一部分与公爵大人的号码捆绑一起…”贪婪之徒如是说。

“我愿意拿我在密西西比公司,在新奥尔良的五年烟草专卖权!额外再加东印度洋公司炼金集团五年的金鸡宁研发代理为筹码!你跟不跟?!”暴食之徒如是说。

“米开朗基罗大师亲自手绘的,全自动蒸汽式滚筒洗碗机的蓝图,有他嫡系首席门生瓦沙里爵士,盖章认证过的专利技术证明…”嫉妒之徒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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