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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没有父亲了【四千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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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良缘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车门给撬开。

他拉开车门,刚要弯身进去查看靳风的情况。

然而程锦绣比他快了一步。

“靳风,醒醒,别睡。”

看着程锦绣满是紧张无措地叫唤满脸都是血的靳风,穆良缘心里有点吃味。

但却能理解她此时此刻的着急与慌张。

纵然她不提,他也是知道的。

彻底放下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的大小姐用了前半生去爱眼前的男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他虽挤进了她的心房,但到底没能彻底抹去靳风在她心里的位置。

何况靳风又是为了救他们,才会如此。

吃味归吃味,穆良缘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计较程锦绣紧张其他男人的事情。

他和程锦绣一起叫唤靳风,防止他睡过去,“靳总,你坚持一下,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靳风原本都要睡过去了。

但却被程锦绣给拍醒了。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程锦绣。

“坚持住,千万别睡。”

程锦绣到底是爱了靳风整个前半生的。

虽然已经逐渐放下对他的感情,但看到他满脸是血,奄奄一息,好似随时都会死去时,心里还是会难过。

他不仅仅是她的前夫,他还是她儿子的父亲。

她恨过他,怨过他,却从未想过要他死。

靳风抬手,想要摸一摸程锦绣的脸,但身体实在是太沉重无力了。

他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可以转,其他地方,都是笨重无力的。

靳风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

没有人比他本人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

他看似没什么太大的外伤,但那巨大的冲击,把他内脏给震伤了。

眼皮又在往下掉。

靳风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他实在是没力气开口。

就真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别睡。”

见他眼帘不停地往下掉,程锦绣慌乱之下,又拍了拍靳风的脸。

眼皮像是打架,沉重的很。

靳风知道,他时间到了。

他慢慢地合上眼睛。

——对不起啊绣绣,靳哥哥累了,想睡一会儿。

-

“靳风?”见靳风双眼紧闭,程锦绣的心蓦地提得高高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探靳风的鼻息。

不过还没等她的手探到靳风的鼻息,救护车就到了。

救护人员过来让她退出来。

看着被救护人员抱到担架上的靳风,程锦绣无力地靠在穆良缘的怀里,心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不安。

他们都知道。

如此惨烈的车祸,靳风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

靳风最后还是没能挺到医院。

他在半路,就没了生命体征。

当医生说靳风没救时,程锦绣将脸埋进穆良缘的怀里,眼泪无声地落下。

-

靳寒舟和许简一一起赶往医院。

许简一开的车。

靳寒舟虽然表面没有表露任何悲伤,但许简一知道靳寒舟的状态不太好。

靳寒舟看似和他的父母都不亲。

可到底是血缘亲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一点都不难过呢。

许简一和靳寒舟到医院的时候,程锦绣和穆良缘就坐在抢救室的门口那。

程锦绣闭着眼靠在穆良缘的肩头上,穆良缘则是揽着她。

靳寒川和温柔也在接到电话后,匆匆赶了过来。

靳寒川跟靳风最亲,父亲出车祸,他慌得车子都开不稳,还是温柔开的车。

此时,他的声音更是布满了惶然和不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下意识看向靳寒舟,“阿舟,怎么回事?好好的,爸怎么会出车祸。”

“靳总是为了救我和大小姐,才会出事的。”

穆良缘将今晚发生的事情跟靳寒川和靳寒舟夫妇四人说了一遍。

靳寒舟一听说大货车是逆行行驶,立马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微微眯眼,“逆向行驶,这么说,对方是故意冲着你们来的。”

靳寒川在听到穆良缘的话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握起了拳头。.

穆良缘说,“看着确实像是故意的,但对方喝了酒,不排除是我们倒霉,正好遇上这么一个衰神。”

靳寒舟似有若无地看了靳寒川一眼,“如此巧合,说不是别人精心策划的,我都不信呢。”

靳寒川没有注意去听两人谈话,他心神都在靳风身上。

两人谈话间。

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其实靳风在路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但程锦绣不愿就这样放弃救治,所以到了医院后,又对靳风进行了一番抢救。

但显然。

回天乏术了。

靳寒川在听了医生这话,身形不由一晃。

温柔下意识抱住了他。

很快,靳寒川的眼眶就泛红了起来。

-

同一家医院。

某间病房里。

陈云香正在看电视。

忽然电视插播了一则广告。

“20点10分,新兴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事故,一辆迈巴赫撞上大货车,迈巴赫车主在送往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看到电视机屏幕里,那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迈巴赫,陈云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

看着电视机屏幕上用大字写着的‘不治身亡’四个字,陈云香的眼泪崩溃地涌了出来。

“不会的——”

“怎么会是靳风。”

“怎么会是靳风?”

“怎么会是靳风!”

陈云香掀开被子,便要跑出病房去查证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她快要握住门把的那一瞬间,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乌云密布,阴骇森冷地走了进来。

陈云香怔怔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靳寒川,声音发颤地问他,“你爸爸他——”

她不说这个还好,她一提这个。

靳寒川就像是暴怒的狮子,忽然被人踩了尾巴。

他抬手一把钳住陈云香纤细的脖颈,将她钉在门口的墙壁上,满目猩红地瞪着她,“我没父亲了,您满意了!”

“不——”

后背抵着墙壁的陈云香听了靳寒川的话,心口仿似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她崩溃地摇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被撞的是你爸爸,为什么会是他啊!”

靳寒川猩红的眼眸裹着无尽的恨意。

他恨她。

恨这个生养他,一次又一次夺走生命里于他而言,很是重要的人的母亲。

“您为什么要派人去撞程锦绣,您为什么就不能消停点,您为什么要害我失去父亲!”

这个世界上,除了恬恬,就只有父亲对他最好了。

为什么要把最后对他好的人,也夺走。

陈云香满眼泪光地看着儿子,“我只是想程锦绣死,我没想过要你爸爸死啊。”

靳寒川额上青筋凸起,那双眼,仿佛在滴血,“可他死了,被你亲手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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